起初,我並不想和這個世界共情的;可後來,我傾盡所有,助他奪回傅氏,成為總裁。
我們既是相守的夫妻,也是靈魂的知己,更是在商海中並肩作戰的夥伴。
然而,在與他共度的第八個年頭,他帶了一個四歲的孩子到我麵前,
他說:“我媽的心願就是讓孩子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他又說“我不會再和雪珍來往了,但孩子還小,我懇請你能對孩子多加關照”。
那一刻,我深刻地意識到,我們並不再是一路人了,
我展現出了我的寬容,笑著點頭,默許了他的決定,
他親手擊碎了往昔我們之間的承諾與誓言,
就在孩子折騰著要和媽媽一起住的那一天,我也終於找到了離開的方法。
1
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是要嫁給傅佑辰的前兩年,
隻是因為在和朋友逛街的時候,有一個大嬸攔著我說什麼我的情緣不在這個世界上,
我就像被流放一樣被迫來到了這個世界。
但巧的是,我並不像小說裏寫的一樣穿越到古代或者到仙俠時代,
我來到了一個和我曾經生活的時代一模一樣的地方,
盡管沒有那麼多雜七雜八的事情,可終歸不是自己家啊,
於是,我上到佛寺,下到街邊算命小攤都去問過是否有回去的辦法,
甚至做了不少筆記,畫了不少畫,以求回去的方法,
但大家都以為我是中了邪,所以才做這些奇怪的事情。
彼時,傅佑辰與我婚約,傅佑辰作為傅家續弦老婆的兒子,急於在這個時候露頭爭奪繼承權,
我的家世確實可以在這個時候幫助他,而我們家也將從傅氏獲利,
可他的媽媽聽到了一些關於我的事情後,絕對不會允許他娶一個像我一樣荒誕的人,
而我的父母在看傅家遲遲未和我訂婚的情況下也選擇舍棄了我,
他們把我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打包一起送回雲城老家,讓我在那裏養病。
我想,就算是回不去了,在雲城這種山清水秀的地方養老也挺好的,
可不承想,沒過多久,雲城因為連日下雨導致了泥石流,
傅佑辰為了家裏的產業不得不來雲城看看情況,
就這樣,他意外地救下了差點被泥沙衝走的我。
經曆了生死邊緣的掙紮後,我隻願萬事順意,一帆風順,
然而,傅佑辰卻經常踏足我家,憑借著那絲不易察覺的緣分紐帶,默默給予我關懷與照料。
原來,我們之間的那份婚約並沒有被取消,
在我“養病”後,他以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堅持,將婚約擱置,以待時日,
我雖然有意築起心牆,試圖拉開彼此的距離,
卻終究無法抵擋他步步為營,漸漸靠近的溫暖與執著。
在雲城的這兩年裏,他任人唯賢,在治理公司蛀蟲的同時也不忘向其他貧困縣區做慈善,
他與我不同,他不敢歇下來,因為一旦歇下來,可能他就會錯失很多機會,
而在這兩年中,我對他的防備之心也漸漸放下來,
我終於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他對我提出的意見從不問為什麼,隻是無比信任地接納了我每一個提議,
正是因為這份默契,傅氏在運城短短兩年就成了龍頭企業,
我們的相處,仿佛天作之合,每一個交流都恰到好處。
我想,他能尊重女性,幫扶弱小,一定不是個壞人,
他說,其實之前就見過我,當時就覺得我們本就是命中注定那個,
於是,我們談起了戀愛,走到了結婚那一步,
我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如果以後不愛了,就告訴我,保留一份彼此的體麵,
他答應了,並承諾永遠不會不愛。
八年來,傅佑辰在傅氏幾經沉浮,我傾盡所有,如今他已經正式掌舵傅氏成為總裁,
我們是恩愛的夫妻,更是商場上的夥伴,我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孩子,
但是好在傅佑辰體諒我,生活也算是圓滿。我也是知足常樂。
直到他帶回來了一個四歲的孩子,
2
那個孩子和他長得很像,眼睛裏有著膽怯卻也在傅佑辰讓他叫我媽媽時展現出不服氣。
我病重的婆婆抱著孩子喜極而泣,一口一個“乖孫”的叫著,
我站在一邊,恍惚地看著他們親密地相處,
察覺到我的目光,傅佑辰承諾道
“你放心,我和他媽媽已經斷了”
他的話音剛落,那孩子便號啕大哭起來
“媽媽,我要媽媽,這個壞女人不是我媽媽”
婆婆趕忙抱著他又親又哄,還不忘教訓我
“你生不出孩子,就好好對他,孩子都單純,你別嚇到他”
我安靜的看著孩子鬧了很久之後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我絕不允許這個孩子進家門!”
婆婆怒氣橫生的開口
“你說什麼?”
我重複
“我說,這個孩子,別想踏進傅家的門!”
說完,我就轉身離開了。
回到房間沒多久,傅佑辰就進來了,
他斂了斂神,坐在我旁邊
“言言,你生氣了!”
他語氣非常篤定,而我則是低頭整理衣袖,沒有理他,
他耐心的坐在一旁哄著我,但是這件事情上,我不想有半步退讓。
大概也是覺得我油鹽不進,傅佑辰有些不耐煩了
“我媽也是病重想抱孫子,要不然我也不會把孩子帶回來,這麼多年你生不出孩子,我也沒說過你的一句不是,反而還為你說了很多話,你怎麼就不知道體諒我呢?”
我眼中不由得有些酸澀,卻還是強壓住了
“傅佑辰,你出軌了,還有了私生子,你知道嗎?”
他沒有說話,低頭默認了這件事情,
曾經他也是傅家在外的私生子啊,隻是因為傅家原來的夫人去世,
傅家老頭子才去了他媽媽當了續弦,他當年被人說了多少閑話,
可他做的事卻重蹈他父親的覆轍。
我與傅佑辰冷戰了五天,卻依舊無法改變那個孩子在傅佑辰媽媽身邊養育著,
我順著這個孩子出生的時間,很快就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五年前,傅佑辰去寧市出差,
因為沒帶助理,所以他臨時找了一個助理幫他做一些雜事,
那位助理就是這個孩子的媽媽。
那個女孩當時剛畢業,因為喝多了兩個人就滾在了一起,
傅佑辰第二天本想給點錢就算了,卻沒想到女孩子死活不同意,想要個名分。
可是他已經結婚了,也沒什麼辦法真的給她一個名分,
於是那個女孩最後還是拿錢走了,隻是沒想到她有了身孕。
也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傅佑辰還沒有孩子,
這個女孩就偷偷把孩子生下來,然後用孩子來拿捏傅佑辰,
傅佑辰隻能借口這是他家遠房親戚把人安置在海市。
這件事她和我說過,我也對他說的話存疑過,但終究看他們二人沒什麼接觸,也就作罷了。
我看著私家偵探給我送過來的照片,一時之間隻覺得頭腦昏沉。
3
沒過幾天,那個女孩就被帶到了我麵前,
她叫徐婉兒,是個很漂亮的女孩,
她在我麵前故意把玩著手上價值不菲的手表,
那是傅佑辰曾給我的生日禮物,他買了兩個,
當時還沒等我問,他自顧自的說是朋友讓帶的,
因為好看所以給我也買了一個,我信以為真了。
這五年時間裏,我都不敢細想,傅佑辰和她有多少往來。
我還沒等開口說話,徐婉兒哭得梨花帶雨,“噗通”一聲跪在我麵前,
“溫總,溫大小姐,傅少夫人,求你讓我和北延留下來吧!我們真的無處可去了!”
她用力的把頭磕在地上,不一會,額頭上就有了紅痕,
見我不為所動,她更賣力了
“我哪怕隻做一個保姆,我就想看著北延長大,也就是想讓北延有個戶口能上學”
我扶額輕笑,她的所求如果這麼簡單,傅北延也不會被她送回傅家了。
就在這時,傅佑辰回來了,
徐婉兒抬頭,泫然欲泣的看著他,虛弱的喚了一聲“辰哥”就昏過去了,
他蹙了蹙眉,抱起徐婉兒就要出去,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場鬧劇,抿了一口茶道
“站住!家裏沒人了?顯著你了?”
我看向他身邊的司機道
“小趙,送她去醫院”
小趙感覺到了家裏的低氣壓,連忙從傅佑辰手裏接過徐婉兒去醫院了。
傅佑辰見我是真生氣了,急忙收斂了自己擔憂的神色,站在我身邊歎氣
“老婆.....”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
“覺得我虐待你的心上人了?”
“我沒有,你不會無緣無故苛待別人的”
他連忙接話,可憐巴巴的看向我,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有些心軟,但還是逼迫自己強硬起來
“你從來沒和我說過徐婉兒的事”
他目光晦澀,有些不安道
“我怕這事傷了我們夫妻間的和氣,我不在意她,所以我不想你因為她吃醋”
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竟也能說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話,我啞口無言,
仿佛我所有的糾結與痛苦毫無意義。
傅佑辰忽然抱住我
“北延就算回了傅家,也是我們的孩子,與徐婉兒無關。”
熟悉的體溫傳來,可我卻更加茫然了,
他好像對我極盡偏愛,或許豪門生活也本就如此,
沒生出孩子就是傅夫人做的不到位,似乎我再要求什麼就是我過分了,
可是我內心深處的聲音卻不斷在放大
“不,不是這樣的,沒有任何人可以為傅佑辰找借口說這個行為就是正確的”。
4
一個月之後,傅氏為了慶祝傅北延的回歸特地舉辦了家宴,
高朋滿座,觥籌交錯的場麵上大家說的都是對傅佑辰父子恭喜的話,
就好像傅北延一直是我的兒子一樣,
有人把孩子推向我麵前揶揄著
“孩子想讓媽抱了”
我鬼使神差的張開手臂,抱住了孩子,
可孩子卻忽然嚎啕大哭,無論我怎麼哄都哄不住,
一邊的保姆趕緊把孩子接過來,沒一會他就不哭了,
我剛鬆口氣準備繼續撐起體麵招待客人的時候,那保姆卻委屈的開口
“也不知道孩子是怎麼得罪您了”
我定睛一看,原來這個保姆就是徐婉兒,
此刻她有意無意的撩起孩子的衣袖,胳膊上竟有些青紫的痕跡,
滿堂的賓客頓時安靜下來,紛紛看向我,
我看著徐婉兒的小把戲,輕笑道
“如果是我剛掐的,會這麼快就青了?”
她蹲下抱著孩子,默默流淚
“是,是這樣的,是我沒注意”
可這樣子怎麼看都是敢怒不敢言。
“溫言梔!”
人群散開,傅夫人走過來,看了一眼孫子的傷口,就讓孩子和家庭醫生去塗藥了,
隨後便冷冷的看向我,而我也毫不畏懼的迎上她的目光
“媽,有何指教?”
傅夫人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嫉妒成性,多年無子,心思狠毒到傷害孩子,你就是這麼做傅少夫人的?你認不認錯?”
我用舌頭抵了抵腮幫子後邊挺直了背脊,一字一頓道
“我!不!認!”
“傅佑辰出軌在先,弄出私生子在後,那麼下一步要怎麼走?媽要不要教教他?”
傅夫人氣的胸膛起伏,徐婉兒卻連忙攙扶
“夫人別生氣了,氣壞身體不值得”
一時之間,我成了眾矢之的,旁邊的人幫腔
“做媳婦的少說兩句吧,真氣出好歹,這好日子怕也過到頭了。”
“就是,豪門之間那些彎彎繞繞的嫁進來之前你還不清楚嗎?”
我手腳發涼的聽著他們說這話,直到清潤的聲音傳來
“帶夫人回房間休息吧”
傅佑辰氣宇軒昂的站在我身邊,八麵玲瓏的應付著局麵
“孩子小,調皮,一不小心磕傷了也是常有的,讓各位見笑了”
我扯了扯嘴角,不需要我再應付場麵了,就回屋休息了。
宴會結束後,不知道徐婉兒是存了什麼心思一直在門口敲門認錯,
我實在是嫌吵鬧就沒有搭理她,
我在對著鏡子護膚的時候,傅佑辰推門進來,
他皺著眉,滿臉不讚同
“她是北延的媽,你總要體諒為人母的心,不必多喜歡她,總是要善待吧”
我懶得和他廢話,也不想說什麼,可他卻覺得我是在和他較勁,
他失望的搖了搖頭
“言梔,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忘了你的本心”
“以前,我們做慈善的時候,你看見孤兒院的孩子都會憐憫,為什麼北延就不行”
原來,傅佑辰並不信我,他還是覺得是我傷害了孩子,
沒拿穩我手中的護膚品,它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我聲音的顫抖
“你還是覺得我做錯了?我......”
“你應該冷靜一下了”
傅佑辰打斷了我的話,說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