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義兄淩風一同求娶皇室公主的第五年。
打了勝仗的我帶著給他的生辰賀禮回京時,卻得知他早已死於非命。
容貌被毀,灌入劇毒,淋漓的鮮血將滿園樹木染紅。
曾向他許諾一世一雙人的大公主靠在她的表兄懷中,不耐煩地開口。
“大駙馬私通丫鬟,不過是打碎他的骨頭,磨掉他的血肉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的妻子二公主也擋在我的長刀前,厭棄地說道。
“蘇炎,若你不想落得跟許淩風一樣的下場,那就別妄圖對明圖表兄下手。”
她不明白,義兄跟這個世代的人不一樣。
義兄身上的每一處傷,我都會千倍萬倍償還給她們的!
......
看到義兄屍體時,我手裏還拿著給他的生辰禮。
一把極其厚重霸氣的西域長刀。
如果他活著,定會揮著這把長刀,忍不住跟我對戰。
可他死了,臉上被劃出滿是見骨的傷痕,手指摩擦出淋漓的血肉,露出的手腳扭曲詭異,滿是青紫的傷痕。
而與他成婚五年的大公主,此刻卻靠在林明圖懷裏高高在上地看著我。
“蘇將軍,這屍體看夠了就早點燒了吧。”
“許淩風落得如今下場,要怪就怪他不該自甘下賤,與丫鬟私通。”
“是他命該如此!”
林明圖懷抱大公主,嗤笑道。
“蘇炎,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
“可是事實如此,你也不得不認。”
我抓著手上的西域長刀,猛地對準林明圖。
“你閉嘴!”
“義兄絕不會做這種事情!”
可刀剛一拔出,二公主司清儀便擋在了麵前。
“蘇炎,你鬧夠了沒有?”
“若你不想落得跟許淩風一樣的下場,那就別想著對明圖動手。”
“明圖說得對,你為了許淩風真成了一個瘋子!”
瘋子嗎?
心底泛出冰冷,我看著眼前這個對我滿臉厭惡的人,怎麼也無法將她與那個五年前向我許諾,一輩子會愛我的人聯係在一起。
我盯著眼前的三人,一字一句道。
“你們莫不是忘了,我本就是一個人人皆知的瘋子。”
“是我這個瘋子跟義兄,才讓你們從兩個冷宮的公主變成如今人人吹捧的存在!”
瘋子,是我聽過最多的一句話。
我五歲能剁下野狗的頭顱,八歲親手分屍了意圖毒害我的繼母。
十五歲以鐵血手腕接手蘇家軍後,更是被滿京城的人戲稱閻王。
沒有人願意靠近我這樣聲名狼藉,手段凶殘的人,除了義兄。
他與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他也與這個世代的所有人不同。
他不會害怕我,不會貶低我,更不會嘲笑我。
義兄教我讀書寫字,教我如何藏起情緒與人交流,也會在我闖禍時歎氣道。
“阿炎,你放在我那個時代要被罵超雄的。”
我不知道什麼叫做那個時代,卻認下了這個唯一的親人,也在與他的日日相處中,成為了沉默寡言的蘇將軍。
直到一次意外,我們與冷宮中的大公主和二公主相識。
那時的她們不是如今得勢的模樣,隻是被先皇厭棄、人人可欺的冷宮公主,吃靠搜飯,穿靠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