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支長箭破空而來,狠狠刺穿我的肩膀,將我整個人釘在了一旁的岩壁上。
巨大的疼痛使我渾身一怔,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緩緩停下,從裏麵走出一個滿頭珠翠,錦衣華服的女子。
女子麵容國色天香,仙氣飄飄,步步生蓮。
眾人大驚失色連忙下跪磕頭,高呼大喊,“公主殿下。”
我的眼裏恨意交加,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顫抖伸出手想要握住劍柄,可就算是扯著傷口,可距離依舊不夠。
差一點,
就差這麼一點點!
精細雅致的繡鞋停在我跟前,纖細白皙的手指猛然鉗住我的下巴。
姣好驚豔的麵容闖入我的視線裏,語氣冰冷,
“沒想到你還挺有能耐,竟然還真敢跑到這裏來。”
我抿著唇,死死盯著公主一言不發。
她死死盯著我的眼睛,麵容漸漸扭曲,手不斷的收力。
“賤人!養不熟的白眼狼,本宮對你這樣好,你居然背叛本宮!”
隻覺得的下巴就快要被她捏碎。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眼睛倔強的盯著她,無聲的抗議。
“公主問你話你竟然敢不回答!”
旁邊的侍女雪蘭眼珠子一轉,隨即從身後掏出匕首,
在我肩上箭傷處狠狠的刺了進去。
深可見骨。
巨大的疼痛從四肢百骸傳遍全身。
我疼的渾身發顫,隻覺得口中腥甜一片。
鹿角忍不住的從頭頂悄然冒出。
周圍人的目光瞬間變得鄙夷,對著我指指點點。
“還以為是誰敢這樣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呢,原來是個低賤的獸人。”
“奴隸就是奴隸永遠都翻不了身。”
在這個國家,人生而高貴,而獸人天生就是奴隸。
我們被驅趕、被奴役、被看不起,就連存在仿佛都有過錯。
每天幹著最苦、最累、最危險的活,但仍然被人罵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你們都是廢物嗎,竟然會允許一個奴隸來拔神劍!”
公主眉頭緊皺,強忍住怒意,冰冷刺骨的眼神環視了在場人一圈,最終又回到我身上。
剛剛還嘰嘰喳喳的人群瞬間跪在地上,抖如鵪鶉。
大氣不敢出一下。
隻有我知道,她在害怕。
害怕拔出了神劍的我會讓虛假的她成為真正的笑話。
旁邊的雪蘭還在狐假虎威,“都沒聽見公主生氣了嗎,守衛還不下去領仗三十!”
守衛們隻覺得自己飛來橫禍,起身時紛紛飽含憤怒的瞪著我。
“等一下。”
公主眉目一轉,嘴角一勾,像是想到什麼好主意。
“既然是這個賤奴的不對,理應讓賤奴受罰,你們誰打的讓我滿意了誰就可以免去責罰。”
守衛一聽瞬間躍躍欲試,拿著手臂粗的棍子緩緩靠近我。
那棍子是由玄木製成,無需使用多大力氣便可將身體打的皮開肉綻。
這麼多年她折磨人的手段還是沒變。
身軀不自覺的顫抖,已經是形成了本能反應。
他們將箭從岩壁上拔了出來,猛的將我摔在地上。
麵具就在此時滑落。
周圍紛紛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的聲。
巨大的血痂布滿全臉,不見眉毛,鼻子處空空如也,隻留下眼睛跟嘴巴。
醜陋到隻需要看一眼便讓人渾身膽寒。
“怪物!怪物啊!”
“真醜,嘔。”
守衛們皺著眉,臉上露出憎惡的表情。
隨即將棍子高高舉起,重重落下。
“啊——”
我終是忍不住大叫出聲來。
疼。
深入骨髓的疼痛如同藤蔓一般爬滿全身,
仿佛要將我整個人撕裂開來。
嘭——嘭——
一下又一下的悶棍落在我的身上。
他們為了討公主開心,各個都卯足了勁。
下了十成十的狠手。
我氣血上湧,隻覺得喉間腥甜一片,就連呼吸都是疼的。
公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愉悅的笑了。
像一朵花搖曳生姿的牡丹花。
而我則像是一條瀕臨死亡的魚。
幾棍子下來後我已經四肢痙攣,渾身發顫,氣息微弱。
破舊衣衫被鮮血染紅。
打到最後我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