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住在我們隔壁寢室。
聽到剛剛的爭吵聲,立馬就找上了我。
看樣子,她和林盼兒似乎也有過節。
我問:“怎麼說?”
許小薇說:“林盼兒這人心眼小,報複心特別強,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家貌似在學校裏有人!”
我:“心眼小是看出來了,家裏有人?她不是貧困生嗎?”
好歹和林盼兒當了一年的舍友。
她的一些基礎情況我還是知道的。
許小薇回了個歎氣的表情包:
“害,你是不知道,班裏的貧困生名額是有限的,當初我和她一起申請,結果我被刷掉,她評上了。”
“可問題是,我和她是同一個村的,她爸是村霸,家裏條件比我好不止一點...”
“後來我去找輔導員理論,結果你也知道的,不僅她沒事,我還被處分了。”
我這才回想起來。
去年,許小薇因為“校園霸淩”被通報批評過一次...
心底猛地一沉。
與此同時,在我身後,薑妍的電話突然響了。
她神色慌張地接起後,那邊傳出輔導員張肅的聲音:
“薑妍,你和林盼兒同學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身為寢室長,你怎麼可以霸淩舍友呢?還把人家的膝蓋給打傷了,馬上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張薔氣不過,搶過手機,把整件事的真相還原了一遍。
可張肅聽完,隻是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
“編,繼續編!這年頭欺負人還知道編個故事!”
“我不知道你們,還不知道林盼兒同學嗎?她那麼老實,分明是你們歧視她農村出身,刻意和她過不去!”
“別廢話,薑妍,你再不來我辦公室,小心領處分!”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忙音回蕩在鴉雀無聲的寢室。
薑妍簡單收拾了一下出門。
半小時後,她失魂落魄地回來了。
她說,她的國獎資格被取消了。
輔導員還限她今日之內和林盼兒道歉,否則就要給她記過處分,會影響到她以後入黨和考研...
當著我和張薔的麵,嚎啕大哭。
可我們卻擠不出半句能夠安慰她的話來。
胸口像是被人塞進一塊石頭,憋屈得喘不上氣。
當晚,林盼兒才提著一大袋洗漱用品回了寢室。
那是為她們一家準備的。
熄燈後,她又和她媽打視頻,肆無忌憚地用方言罵我們。
張薔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她立馬出言威脅:“怎麼,欺負我欺負得還不夠,你也想挨處分了?”
“挨就挨,我不在乎這些,別以為這樣能讓我妥協!”張薔一拍床板坐了起來,“倒是你,人在做天在看,你這麼損人不利己,不怕以後端起碗就是團圓飯嗎?”
被這麼一罵,林盼兒沒急,視頻那頭,她媽先急了:
“小表子,這麼不吉利的話也敢拿來咒我們家,趕緊呸呸呸,要不我找人弄你信不信?”
張薔沒說話。
她就開始滿嘴噴糞。
頗有幾分誓不罷休的意思。
要不是林盼兒以薑妍的處分問題威脅張薔就範,估計她們能吵一整晚。
我從中聽出。
她們家似乎非常迷信...
一個絕妙的計劃在腦海裏悄悄成型。
第二天早上八點,林盼兒便催著我們起床收拾。
張薔破口大罵:
“離國慶還有好幾天,你現在有什麼好急的?”
她堅決抵製,陽奉陰違。
就連薑妍也壯著膽子,說要等三十號當天才肯收拾。
唯獨我十分配合,不僅麻利地收拾了床鋪,換洗了床單,甚至把衣櫃裏的衣服都收進了行李箱。
張薔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晴晴,你幹嘛這麼聽她的話?”
“放心,你別怕,我馬上把車票退了!國慶哪也不去,就在寢室待著,看他們到底能把我咋樣!”
她已然下定了決心。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何必為了一群人耽誤自己難得的假期呢?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隻不過,你和薑妍得幫我個忙...”
我改簽了車票和酒店,又跟輔導員請了個長假。
當天下午提著行李直奔車站,美美開始提前過起了國慶。
隻不過臨走前,我托人弄了張自己的黑白遺照放到了枕頭底下。
林盼兒忙著和張薔周旋。
什麼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