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疼得發悶,不知該怎麼跟一個五歲的孩子解釋真相。
最後隻顫抖著開口:“阿餘,跟我走好嗎?我才是你的媽媽。”
我設想過他的千百種反應。
可他隻怯怯問我:“跟你走,可以不挨打,可以吃飽飯嗎?”
“......嗯。”
“那阿餘跟你走。”
隻是說不打他,讓他吃飽飯,他就願意跟著走。
他以前過的到底是什麼日子?
我抹了把眼淚,拔了他幾根頭發,送去做親子鑒定。
然後帶著他,去醫院做體檢。
他看著麵黃肌瘦的,而且身高遠遠低於同齡人,也不知道身體有沒有問題。
體檢才做了大半,劉芮就帶著周衝,氣勢洶洶趕來了。
“那個捐贈者呢?”周衝上來就質問。
我還沒說話,劉芮就憤憤告狀:
“肯定被簡總藏起來了。她嘴上說著愛兒子,可小少爺都快死了,她還跟沒事人一樣,她根本就不配當他的母親!”
跟過去一樣,但凡我們發生矛盾,周衝想都不想就站在劉芮那邊。
他罵道:“芮芮心地善良,知恩圖報,才願意讓劉餘來給灝灝捐肝。可你呢?灝灝都快撐不住了,好不容易配型成功,你還拒絕,你瘋了?趕緊給芮芮道歉!”
我怒道:“周灝是命,劉餘就不是命了?”
兩個可都是他的兒子!
然而周衝想都沒想:“隻是捐點肝而已,又不會死。”
劉芮:“就是,劉餘連小少爺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他能給小少爺捐肝,這是他的福分啊!”
這對狗男女一唱一和貶低我兒子。
我氣得耳畔陣陣嗡鳴,說不出話,幹脆上去啪啪啪啪,一人給了兩嘴巴子。
打完心裏舒服多了。
“簡、瑄!”周衝惱怒大喊。
“喊什麼喊,劉餘不會給別人捐肝,我不同意。就算周灝找不到合適的人捐肝得死,那也隻能代表他命薄該死!”
見我咒周灝,劉芮跟周衝臉都綠了。
恰逢劉餘拍完胸片出來,我拉著他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沒那麼容易,劉芮上來就拽劉餘:“要走我兒子也是跟我走!”
“你兒子?你把兩個孩子掉包,真當我不知道呢?”
我直接戳破了表麵和平,說出真相。
劉芮跟周衝壓根沒想到我會知道真相,不約而同白了臉。
劉芮死不承認,拽著劉餘不撒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劉餘是我兒子!”
周衝也跟她一起拽:“什麼掉包不掉包的,別胡說八道,趕緊把孩子還給人家!”
要是被他們搶走劉餘,我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
我絕對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救命啊,有人搶我兒子!”我跟路人求救。
周衝解釋:“我老婆腦子有病,就喜歡搶別人孩子。”
圍觀的人理不清來龍去脈,也不知道該幫誰。
我努力護著劉餘,對周衝劉芮又抓又撓又咬又踹。
可他們畢竟兩個人,我根本爭不過他們,孩子還是被他們搶了過去。
劉芮拖著劉餘就往門口跑,我想追,被周衝死死攔住。
我正急得滿頭大汗時,警察來了。
“警察同誌,我報的警,有人要搶我孩子!”我立刻大喊。
剛才一看見劉芮跟周衝,我就報了警,防的就是他們搶孩子。
周衝一點不慌:“抱歉警察同誌,我老婆有精神病,都是瞎說的。”
他拿出一張我的抑鬱症證明。
還沒展開,我直接就給撕了:“做下親子鑒定就知道孩子是誰的了,跟我有沒有抑鬱症有什麼關係?”
劉芮抽抽搭搭:“她今天說我兒子是她的,明天就能說別人兒子是她的?難道她隨便一句話,我就得讓我孩子配合她做親子鑒定嗎?我不同意。”
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孩子父母可以替他們拒絕做親子鑒定的要求,就算警察也不能強製。
劉芮跟周衝就是認準了這一點,才會不慌不忙。
然而我沒給他們糊弄的機會:“你同意不同意做,我都做了。加急親子鑒定,這會兒也該出來了。”
幾乎在我話音落下的同時,親子鑒定中心的工作人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