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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婚在即,我的未婚夫婿陸堯弄大府中孤女肚子的消息傳遍京城。

母親勸我忍讓,出嫁從夫,安於後宅。

陸家既要孩子,又貪圖我的嫁妝,用盡手段逼我就範。

心煩意亂下,堂妹一語驚醒夢中人。

「三姐,咱們家有錢有勢,你才貌雙全,這門親事就非要不可嗎?」

「三小姐,求求你行行好將婚事提前,救我和腹中孩兒一命吧!」

這天,我和三叔家的堂妹崔婉兒巡視自家酒樓。

誰知,才下馬車就被一名女子堵在了門口。

她當街跪下,膝行至我跟前苦苦哀求,一副弱柳扶風,我見猶憐的樣子。

「你是何人?你腹中孩兒與我三姐又有何幹係?犯得著你求到她跟前?」

婉兒見周圍有不少人在看熱鬧,板著臉質問。

「民女是鎮國侯府老夫人的遠親,名喚佘彩琴,孩子......我腹中的孩子是堯表哥的,求三小姐成全!」

她俯身低頭,口口聲聲我若是不答應,她便長跪不起。

見狀,店裏的夥計已經開始驅散圍觀人群。

我正準備讓她起來說話,婉兒卻率先開口,語氣不善:

「佘小姐,有什麼話還請長話短說,就在這兒說,我們姐妹倆可還餓著呢!」

「老夫人允諾我,等堯哥哥娶妻後就抬我做姨娘,但夫人堅持正妻進門前不能有孩子落地,逼我將孩子打掉......」

「前天茶水裏有麝香,昨天在房門口潑頭油......我是真沒法子了,三小姐,隻有你提前進門,我才能保住孩子。」

「你的孩子,與我何幹!」我不耐煩地打斷她。

「進門以後,你是妻,我是妾,我的孩子也要喚你一聲娘啊,你就當積德積福,救救他吧。」

佘彩琴哭得肝腸寸斷,卻借著拭淚的動作偷偷觀察著我的反應。

我這才醒過味兒來,原來是我的未婚夫婿陸堯招惹了投靠在他府上的孤女,兩人還有了孩子!

這是故意惡心我,讓我打消嫁進侯府的念頭,還是單純試探我這個未來主母的態度呢?

若我答應,前腳進門,後腳便有的孩子落地,我楚王府的臉往哪裏擱?

「婚事乃兩家長輩商議,你求錯了人。」我一句話打發了她。

嗯,退婚的理由這不就來了嘛!

2

我是楚王府的三小姐崔雲柔。

先祖乃開國功臣,被封為唯一的異姓王,世襲罔替。

楚王府傳承數百年,因族中男丁多數從軍,駐守西北,在百姓中聲望極高。

如今領著楚王爵位的便是我祖父,十年前從邊境退下,回京城養老。

我父親作為他的長子,正二品輔國大將軍,統領西北駐軍。

然而,我們楚王府崔氏一脈卻有著幾條奇怪的家規。

比如,男子不納妾,女子不為妾。

無論男女,年滿十八方可婚配。

族中女子及笄後,可由族長領進宗祠挑選傳女不傳男的秘籍。

因此,不僅曆任族長由女子擔任,家中姐妹更是個個身懷絕技。

而我,最感興趣的便是經商,尤其擅長衣裳,首飾設計。

及笄後,我接手管理王府近三成的鋪麵,更有了自己的成衣鋪子和銀樓。

母親雖有不滿,但族中對女兒的教養一向由專人負責,親生父母也不得插手。

她隻好早早地與鎮國侯夫人交換信物,將我許給陸堯,這才了了她的一樁心事,隻等我十八歲時再辦婚事。

如今,我已滿十七,兩家人約好盡快商議三書六禮的細節。

「柔兒,婚後你要安於後宅,不要再摻和鋪子上的事情了。」

「是啊,柔兒嫁到侯府是來享福的,哪能讓你在外拋頭露麵呢!」

她們一向對我經商一事頗有微詞,一唱一和逼我妥協。

也是從那時起,我對這樁婚事有了莫名的反感。

憑什麼嫁人後我就要放棄多年所學,守著夫君和孩子了此餘生?

3

回府的馬車上,婉兒突然冒出一句:「剛才這麼一鬧,侯府肯定坐不住了,三姐你可要拿定主意,等到兩家過完大禮,可就難回頭了。」

我輕歎一口氣,滿麵愁容,有我母親在,想取消婚約怕是很難。

婉兒見我神色萎靡,猶豫了下還是開了口:「你且告訴我,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兩家婚約是母親一手促成,我與他之前並未見過,若論感情,倒不見得有。」

「可我們的婚事及笄時便已定下,侯府又肯多等我三年,這時候退婚,怕是要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何況,陛下剛為太子聘下婉兒做太子妃,王府正處於風口浪尖。

當然,這話我隻敢放在心裏,免得她不安。

如婉兒所料,當晚鎮國侯府便遞了拜帖,相約次日登門道歉。

「侯府這次給足了顏麵,也答應在你進門前處理幹淨孩子的事情,大伯母和她們商議好,下個月十八就要過大禮了。」

聽到婉兒悄悄遞過來的話,我心中發涼。

陸堯並非良人,鎮國侯府的人也不是好相處的。

可是,他們這樣放低姿態我還執意退婚,怕是對楚王府,對其他妹妹將來的婚事有影響。

「我不想嫁入侯府了,你有沒有法子幫我退婚?」

「如今,除非鬧得盡人皆知,這事兒才能名正言順。」婉兒淺嘗了一口茶,出言提醒。

頓時,我心中有了想法。

4

三日後,祖母帶著府中女眷前往京城最有名的布莊選料子做衣裳。

剛上三樓,我們便聽到樓梯口的廂房有人起了爭執。

「老夫人,您怎麼能出麵給楚王府賠不是呢?您不幫我就沒人肯幫我了!」

「唉!是我沒用,拗不過堯兒他娘。堯兒與楚王府的婚事已成定局,琴丫頭,咱得往前看。」

祖母聽到裏麵談及我的婚事,示意眾人噤聲。

「那丫頭嫁妝豐厚,名下又有不少盈利的鋪子,如今咱們侯府入不敷出,衝她手中的錢袋子也得先低頭讓她進門啊!」

「可是,我不想失去腹中孩兒!」

「你這丫頭就是倔,孩子遲早會再有。」

「可三小姐是妻,我是妾,又沒了這個孩子傍身,處處被壓一頭。」

「哼!你急什麼,為了這樁婚事,侯府向楚王府低了頭,道了歉,等她進門,全家誰會給她好臉色。」

「我懂了,憑她還未入門就害得我們失去孩子這一點,她就別想在堯哥哥眼前得臉。」

聽到這裏,祖母確定裏麵說話的是才來過府上的鎮國侯府老夫人。

另一個大約就是之前跪到我跟前的佘彩琴了。

我娘滿臉尷尬,祖母卻再也忍不住,命身邊的嬤嬤破門闖了進去。

5

「好一對毒婦,崔、陸兩家竟全讓你們算計了去!」

侯府老夫人知道壞事兒了,趕忙上前安撫:「王妃,都是誤會。」

「誤會?是你身邊這小娘子沒有懷孕,還是她肚子裏不是陸堯造的孽?」

「枉我以為你們誠心求娶,沒想人還沒嫁過去就開始算計我柔兒,你這是欺我楚王府無人管事,任你們坑蒙拐騙嗎!」

祖母氣得抄起拐杖連連敲地,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侯府老夫人見事情瞞不過去,索性把話說開,似乎不信我們真敢退婚。

「你以為自己孫女有多矜貴,沒有一點名門淑女的樣子,成天在外拋頭露麵,沾染一身銅臭味。」

「我們肯讓堯哥兒肯娶她,不過是看著兩家的交情,還真把自己當成香餑餑了嗎?」

「她與堯哥兒的婚事,京城無人不知,這時候反悔,我看誰還敢登門求娶!」

祖母還沒來得及有反應,我先掀翻了桌子,又喝令嬤嬤、丫鬟們圍了上去,兩府下人打作一團。

她們早就得了我的囑咐與荷包,下手那叫一個穩、準、狠,逼得鎮國侯府的老夫人和佘彩琴縮在牆角,不敢動彈。

我冷眼瞧著一場亂鬥,心中嗤笑,就盼著她們把動靜鬧得再大些,再響些!

皇後娘娘今年的生辰要在宮中設宴,各府都在趕著裁製新衣,這裏三樓廂房早就被官宦世家的女眷占據。

聽聞附近起了衝突,各家都派了下人前來打聽。

祖母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淡定地吩咐道:「去,讓車夫去接了老爺來,再讓人去鎮國侯府,請侯爺到場。」

我見目的達到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這幾天連夜替布莊畫的設計圖總算沒白費。

6

祖父來時,正好聽見侯府老夫人在大放厥詞:「你們楚王府的小姐簡直無法無天!這就是你崔家的家教?」

「我崔家的家教就不勞你操心了。」祖父不緊不慢地開口表態。

眾人聞言,紛紛噤聲。

兩家家主在場,自然沒有其他人插嘴的餘地。

鎮國侯還想挽回,卻聽到門外一聲巨響。

「侯爺原來在這兒?可讓我好找!」

話音剛落,五花大綁的陸堯被人一腳踹了進來,重重地撞向桌子又砸到地上,明顯已經被揍過的樣子。

陸老夫人心疼孫子,本想上前質問,看清來人身份後又退了回去。

我眉頭一皺,他怎麼來了?

來人是才被封為曲江王的簫鶴亭。

他原本和家人生活在嶺南,卻因他父親安王十年前執掌了西南兵權,被送入京城在太後跟前盡孝。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將他當作人質放在陛下眼皮子底下,以表忠心。

偏偏,西南一帶盛產珍寶玉石,珍稀蟲草藥材,安王府每年流水一般地往京城送東西。

憑借豐厚的家底,簫鶴亭在京城揮金如土,混得風生水起,就差把家裏有礦四個大字刻在腦門上。

一一向長輩見禮後,他明知故問道:「幾位是在這兒商議婚事嗎?那我來得可真是時候。」

說完,他從懷中掏出厚厚一摞紙,當著眾人的麵念著。

「這是陸公子在四大賭坊、八大青樓簽下的借條和賬單。」

「人家勢單力薄,生怕要不回銀子,全抵讓給本王了。隻是不知,這錢我是該找哪家要啊?」

他露出一口大白牙,挑釁地笑著。

7

在人前丟臉的鎮國侯氣急敗壞,對著陸堯一頓拳打腳踢。

「夠了!」祖父將桌子拍得震天響:「今日我就把話撂在這裏了,我們兩家的婚約作廢,這門親事不結也罷!」

扔下幾張銀票賠償布莊的損失後,祖父帶著我們浩浩蕩蕩地回府。

一上馬車,他就開口教訓道:「以後有事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我和你祖母是老了,卻還能給你們當槍使!」

「心裏憋屈就直接動手,天塌下來還有我和你那些哥哥們呢!」

這件事當天就傳遍了京城,也不知鎮國侯夫人如何說動了姚貴妃。

對方端著參湯到陛下跟前晃了一圈後,當晚祖父便收到了陛下禦賜的墨寶——以和為貴。

姚貴妃本人更賞下不少成雙成對的重禮,美其名曰為我添妝。

「看來,這一趟是白忙活了。」

今晚,婉兒又來我的院子蹭飯,順便給了我最新消息:這幾天,鎮國侯府一直派人盯著我們府上的動靜。

「經此一鬧,侯府臉麵全無,哪肯就此罷休。」

「怕他們作甚!我們崔家不輕易惹事,卻也絕不怕事。」

我搖頭歎氣,不但危機沒解決,反而給王府樹了敵。

他們咽不下這口氣,自然會想方設法毀了我。

話本子裏不是經常有逼婚不成就擄人勒索,生米煮成熟飯的橋段嗎?

算算日子,姑姑陪太後、皇後娘娘去護國寺禮佛,應該快回來了。

為了永絕後患,隻好拋出足夠有吸引力的誘餌,比如我自己了。

8

接下來幾天,我把自己關在院子裏準備皇後娘娘的壽禮,不給他們一點可乘之機。

直到婉兒怕我悶得慌,約我去京郊莊子上挑野菜,順便踏青。

為確保安全無虞,我特意將隨行的車夫、小廝換成府中侍衛。

返程時,我們帶去的三駕馬車裝滿了瓜果蔬菜、肉蛋米糧,隻好讓莊主另外派車送我們回去。

「小姐,前麵樹林出事了!」車外隨行的侍衛小聲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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