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周年紀念日,祁正在宋婉婉墓前跪了一天昏死過去進了醫院。
我接到電話後急忙趕到醫院。
病房裏,祁正意識不清,隻“婉婉,婉婉”地叫。
護士說,他的緊急聯係人是空號。
想來是真的很愛,才把命放在一個死人的手裏。
我摸到他的卡,預存了費用後便立馬回了杭州。
這段從年少時的濫情,也該有個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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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時,我剛剛把一切捋順清楚。
祁正在北京上大學的時候愛上了宋婉婉,兩個人在好友眼中是板上釘釘的一對。
他們一起去爬八達嶺,一起去看初秋的烏蘭察布,一起在大雪紛飛的夜北京相擁。
如果不是看到了他書桌上的68封信件,我想,我可能就要被蒙在鼓裏一輩子了。
宋婉婉好像從沒出現過在我們的生活裏。
可她存在於祁正每周新換的卡布奇諾玫瑰裏,存在於以她生日218為車牌號的純白保時捷裏,存在於祁正書桌倒數第二個抽屜裏從沒刪過的老舊手機短信裏,存在於這幢爬滿爬山虎的別墅裏,存在於祁正整晚整晚的夢裏。
我常常在深夜聽到祁正的囈語,那時我以為他叫的是“囡囡”,還會摸著他的臉笑出聲來,然後給他蓋好被子。
生活裏沒有她這個人,卻處處有她存在的痕跡。
在我們異地戀期間,他們相知相識,到曖昧相熟。
我和宋婉婉都被他蒙在鼓裏。
可他還是頂著世家青梅竹馬的責任娶了我,卻不肯和我回老家。
他說,北京好。
以前我不懂,北京有什麼好的,冬天的寒風能把我的臉吹裂開,夏天又熱又幹。
他不顧兩家人反對,把家安在北京。
原來隻是因為這裏有他和宋婉婉的回憶。
他常常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望著對麵以前兩人一起創業的房間,也經常夜宿公司。
他在信裏說聚會的時候朋友提到了宋婉婉,他掉了淚,他寫到“婉婉,我愛你”。
這三個字,他已經有幾個春秋輪轉沒有對我說過了。
他在信裏寫:每當過節日或者紀念日的時候,我總是格外思念你,格外想你。
他沒有出軌,但他的靈魂出賣了他。
昏暗的房間沒有開燈,外麵的小雨淅瀝瀝的下,像是在無聲的嘲笑我這失敗的婚姻。
桌子上,蛋糕已經有些化掉。
信上說宋婉婉死在他最愛她的那年。
那年,祁正心不在焉的跟我走完了婚禮流程。
他說,“我們以後好好的。”
那時候我沉浸在愛情的蜜罐裏,毫不知情,甜甜的笑著回,“好。”
可一個心裏永遠裝著別人的丈夫,和一個永遠籠絡不到丈夫的心的妻子,這個家注定是好不起來的。
他擅自把宋婉婉裝進心裏帶回家,卻從沒問過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