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離婚?我沒出軌為什麼要離婚?就因為我去見她沒有遲到這點小事嗎?”
我想辯解。
我想說不止是因為這點小事。
我想說今天是我們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我想說你精心挑選的禮物沒有戴在我手上,我想說結婚三年,我身上從沒有一件像樣的首飾。
我想說得太多太多,可到最後,我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隻是疲憊地點了點頭。
“對,就是因為這件小事。”
他一愣,然後又露出譏諷地笑。
“想拿離婚威脅我對嗎?當初不是你死纏爛打地要和我在一起,你會舍得離婚嗎?”
是的,當初是我死纏爛打和他在一起。
他胃不好,於是應酬時我求他帶上我為他擋酒。
我喝得吐血在ICU裏住了兩天,為他簽來了八千萬的大單子。
公司創立初期,我拚命為他拉業務,隻希望他能別那麼累。
當我在飯桌上被人揩油時,他當著所有人的麵袒護我,說這筆生意不做也罷。
可離開後卻在車上一直指責我。
說如果不是我拚命地拉攏業務,就不會被人占便宜,他也不用犧牲這筆單子來保護我。
原來,他心底是怪我的。
我拚命做的一切,在他眼裏都是我自討苦吃。
無力地癱靠在沙發上,我開始思考這麼多年的付出究竟值不值得。
看我這副模樣,許之年以為是戳中了我的痛處。
笑得更加譏諷。
“不要再耍這種小把戲了,離了婚再哭著求我回來可就沒意思了。”
伴隨著砰的一聲,門被無情關上。
空空蕩蕩的房子裏麵,連我的呼吸聲都可以聽到。
這樣的婚姻,真的有維護下去的必要嗎。
我就這樣靜靜坐著回憶過去。
在心底不停地告誡自己,回憶完所有的過往,就放手朝前走,別回頭。
一個小時後,我收到了許之年的短信。
【對不起之洛,剛才是我不好,我知道這麼多年你為我付出了很多。一小時後,城西的咖啡館見。】
我緊緊攥著手機,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再一次土崩瓦解。
也許,我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穿上了我們第一次相遇時的那條連衣裙。
一番梳洗後來到了許之年說的那家咖啡館。
剛走到門口,我就在裏麵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許之年和林挽歌。
搭上門的手此刻也有些無措,不知該進去還是轉身離開。
正當我想走的時候,林挽歌叫住了我。
“之洛,你來啦,快進來!”
和林挽歌的熱絡不同。
在見到我的一瞬間,許之年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仿佛是在問,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兒。
坐下的時候,林挽歌適時開口。
“之年,是我用你的手機給之洛發消息的,你們沒必要因為我鬧別扭,現在說開了對大家都好。”
我抬頭望向許之年,他最討厭別人不經允許碰他的手機。
當初我隻是幫他接了個電話,他都和我冷戰了三天。
我解釋是因為那人不停地打電話,我擔心有什麼急事所以才幫他接的,可他根本不聽。
意料之外的是,許之年沒有生氣。
而是斜著睨了我一眼。
“還說要離婚,還不是一個短信就立馬趕來了,真以為你多有骨氣呢。”
他不僅沒生林挽歌的氣,還又一次將矛頭對準了我。
看著林挽歌和許之年緊挨著坐在一起,而我坐在對麵,像個局外人。
這一刻,我知道一切都該結束了。
我起身要走,林挽歌剛想攔住我便被許之年叫住了。
“讓她走,本來她也不該來。”
我頓了頓腳步,然後走出了這家咖啡店。
10分鐘後,我拿著複印好的離婚協議書回來。
在許之年不解的眼神中拍到了桌子上。
“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