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盧榮慌忙站了起來跟著出去,一路上還在不停的問著王爺的情況,小廝也一一告知。
兩人倒是完全把葉遲晚忘了,不過這也不打緊,她悠哉悠哉的跟在兩個人的後麵。
到了王爺的房裏,李祈安正一臉焦急的坐在床頭,看到盧榮來了,才稍微緩和一些,讓騰了位置讓他過來。
盧榮馬上把手搭在王爺的脈搏上,把了好一會,臉色越來越黑。
“盧老,父王他現在情況如何了。”李祈安看著他神色不對,連忙出聲問道。
被這麼一問,盧榮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沉默了一會,才用衣袖擋住了臉:“王爺已經被毒侵蝕了五臟六腑,隻怕是老夫也無力回天了。”
“怎麼會。”李祈安捏碎了手中的玉核桃,麵上卻依舊不顯,隻是語氣有些急促:“還望盧老再仔細為父王瞧瞧。”
盧榮慌亂的在王爺的手上繼續摸索著,可他心裏知道,這病,或者說這毒,他根本解不了。
這時他又不由得想起王妃,心中暗道,莫非真是王妃說的那種氣毒。
但現在世子爺臉色瞧著黑的可怕,他也不敢出聲,隻能在心裏暗暗回想著這些天同王妃的交流,看看能不能想出什麼法子。
一時間,房內靜的可怕,誰也不敢出聲。
直到葉遲晚吃蘋果的聲音響起,才打破了房內壓抑的氛圍。
“我說你們幹嘛呢,多大點事啊。”葉遲晚一邊嚼著剛從桌上拿的蘋果一邊說道:“老盧頭,我當初就說了吧,王爺中的是落雁沙,你非不信,把我那味藥去了,現在你看看,給人害成什麼樣了。”
“王妃......”綠盈輕輕的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別說話。
盧榮更是不敢搭話,頭上還冒出許多汗珠,他慌張的用袖子抹著汗。
李祈安抬眼望去,看到是她,也不由得想到前些天她醫治的時候,父王的情況確實好得很,於是開口問道:“不知你有何高見。”
“當然是有的啊。”葉遲晚翹起了二郎腿,吊兒郎當的說:“不過嘛我這老徒弟都那麼大的排場,我這個當師傅的,當然也不能輕易的出手。”
她這話一出,李祈安也眯起了眼,毫不掩飾周身的戾氣,看向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
葉遲晚轉過臉去,故意和男人的視線避開,又輕咳兩聲:“話又說回來,夫君是我的天是我的地,我當然不能放著夫君不管,綠盈,去取筆墨來,我再為夫君開一張方子。”
等到她寫下藥方後,李祈安馬上讓人拿了過來,細細看了一遍,又遞給一旁的盧榮,問道:“我不懂藥理,不知盧老對這方子可有見解。”
盧榮尷尬的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要不要接。
“你問他幹嘛,你不信就算了。”葉遲晚也生了氣,上前就想把方子搶回來。
她在25世紀誰見了她不叫她一聲葉老師,來求她治病的達官貴人更是數不勝數,連爺爺都說她是這一代最棒的醫者。
可偏偏這個李祈安,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她的能力,現在還要讓一個開錯藥的老頭看她開的病方,她真是受不了,士可殺不可辱。
她猛地衝過去想搶方子,但李祈安動作比她快,早就抬手把方子交給一旁的人了,她這一撞竟是直接裝進了男人懷裏,力氣太大直接把輪椅都給撞翻了。
“哎呦。”葉遲晚捂著額頭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尷尬的坐在男人腰上。
兩人這樣親密的接觸,不免得讓她想到了那天發生的事情,那天他們也是這樣......她的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了紅暈。
“給本世子滾下去。”李祈安惱怒的聲音響起,淩厲的目光巡視了在場的傭人,那些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兩人扶起。
綠盈見狀連忙上前把她拉到一旁,又為她整理了衣服,才輕聲問道:“王妃可傷到哪了?”
葉遲晚這才回過神來,背過身去拍了拍自己的臉,緩和了好一會,覺得自己不熱了之後才說道:“沒事,我好得很,那什麼,我想起來我房裏的螞蟻沒喂,我先回去了,等王爺好了來告訴我,我還等著老盧頭的拜師禮呢。”
盧榮老臉一白,偷偷瞟了眼世子,發現對方沒有為自己說話後,才無奈的點頭應道:“王妃放心,老夫不是那般不守信用的人。”
聽了他的話,葉遲晚點點頭,利落的轉身,像逃也似的飛奔出去,嘴上還說著要回去喂螞蟻。
她跑得飛快,一個不留神踩到了地上的石子,險些被絆倒,好在綠盈扶住了她。
“王妃慢些。”綠盈安慰道:“世子爺向來重情,王妃救了王爺,世子不會怪罪您的。”
葉遲晚聽了她的話,卻更憂傷了,她之前不也救了王爺,可是盧榮一出現,這個狗男人就想和她撇清關係,連給她的侍女都要收回去。
他明知道側妃和李越兩個人都看她不順眼,隻要把人收回去,自己肯定是要被那兩個人針對的,可他還是那樣做,忘恩負義,過河拆橋。
好在這老頭是個草包,她醫術又夠硬,不然她現在隻怕已經是一具白骨了。
想到這,她的委屈又湧了上來,對著綠盈道:“你是他的人,當然幫他說話了,還有你那個姐姐,我都不想說什麼了。”
綠盈也知道之前世子要把她們姐妹兩要回去的事情讓王妃傷心了,此刻也沒說什麼,閉了嘴安安靜靜的跟在旁邊。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就這樣安靜的走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