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桑寧腳步有些發軟的走上前，看到每幅畫的右下角都有相同的四個字。

“吾愛宋曦？”桑寧的聲音有些發抖，眼淚不受控製在眼眶打轉。

東方歲的摯愛是宋曦？那她呢？那自己這個和他成婚三年的妻子呢？

既然忘不了宋曦，為什麼不拒絕自己？為什麼還要和自己成婚？

桑寧來到東方歲的書桌前，一旁摞成小山的信吸引了桑寧的注意。

信封上沒有寫明是給誰的，此刻，她有些希望這堆信不是東方歲寫給宋曦的。

可結果，讓桑寧失望了。

“阿曦，在邊疆一切可好？元宵佳節，我遇到了一個和你很像的女子……”

“阿曦，我和桑寧成婚了，桑寧就是我和你說的長得很想你的那個女子……”

“可她終究不是你，看著她的臉，我總會不自覺地想起你……”

“阿曦，我為桑寧擋了一劍，我怎麼能讓那張和你相似的麵容受傷？我多麼希望醒來之後，第一眼就能看到你……”

“阿曦，已經三年了，你該回來了吧？”

信裏的一句句話，此刻都變成了鋒利的匕首直插桑寧的心，巨大的疼痛讓她有些呼吸不過來。

原來，她以為的情深意切，隻不過是因為這張和宋曦七分相似的外貌。

她以為的琴瑟和鳴，隻是東方歲把對宋曦的思念和寵愛寄托在了自己身上。

“為什麼啊？東方歲，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

昏暗的書房裏，桑寧獨坐在書桌前，泣不成聲。

對桑寧來說，東方歲是她寄人籬下生活裏的那道光，她總以為那道光是牢牢屬於自己的。

可如今，她才發現，東方歲給她的愛都是因為自己和宋曦那張相似的臉。

兩日後，東方歲回到東宮。

“阿寧，你快過來看本宮給你帶什麼了？”

滿臉笑容的東方歲，在看到蘭溪殿裏擺滿的畫像和信後，夏然而止。

“殿下回來了？”桑寧並未起身迎接，隻是低頭看著麵前的畫像，“臣妾還不知道，殿下竟然有如此好的畫功。”

東方歲神情微驚，沒有做聲。

“隻是這畫中人看著，不像臣妾。”桑寧也不理會東方歲，自顧自地說著，“倒更像前幾日回城的宋將軍，殿下覺得呢？”

見東方歲沉默，桑寧站起身，走到東方歲麵前，抓住他的手撫摸上自己的側臉。

“殿下每每對著臣妾這張臉濃情蜜意的時候，是不是在借臣妾的臉，思念著宋將軍？”

“阿寧，你都知道了？”東方歲的聲線微微顫抖，卓然而立的身子有一瞬間的顫抖。

桑寧看著東方歲的反應，她從未想過東方歲會當著自己的麵承認那些畫像和書信都是他寫給宋曦的。

她感覺到一陣心悸，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憤怒交織在她的內心，胸口仿佛被一塊巨石壓著喘不過氣來。

緩了好一會兒，桑寧看著眼前有些模糊的東方歲，自顧自的回憶：

“那年元宵燈會，臣妾便對殿下一見鐘情，原以為殿下也是如此。”

桑寧看著東方歲，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繼續說道：

“可直到看到這些東西，臣妾才驚覺，臣妾隻不過是殿下用來思念宋將軍的一件物什罷了。”

東方歲正欲和桑寧解釋，然而桑寧卻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他：

“殿下，請您同臣妾和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