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像是尖刺一樣密密麻麻的紮在我的心頭。
“不是的.......”
子淼冷冷的瞥了我一眼,眸子中仿佛淬了一層冰霜一般冷冽。
“本君不知風言仙君是如何教導你的,居然敢擅自闖入考核幻境?”
聽著他的話語,我怔住了一瞬。
我所認識的子淼,向來端正守禮,從不偏袒。
今日他為了護著顏汐,甚至不願意去了解真相。
強大的威壓讓不得不讓我跪著他的腳下。
不知為何,我的心裏泛起了一陣苦澀,他這般古板又端正的人,居然也會偏心於一人。
子淼眼神冷冽,烏黑的眼眸深不可測,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下一瞬,他說出的話讓我整個人如墜冰窟。
“你擅自擾亂仙官考核,往後千年都沒有考試資格了。”
“這般修為就算是再修煉千萬年也過不了考核。”
子淼神情淡漠撤下在我身上的威壓,輕描淡寫的補上了這一句。
我的心泛起絲絲疼痛,咽下苦澀低聲說:“謹遵仙君教誨。”
顏汐卻突然走到了我身邊,壓低聲音淺笑著開口。
“我知道你和子淼在凡間的事。”
我呼吸一窒,她慢悠悠的接著說:“今夜子時我來找你。”
說完,她就撒嬌般拉著子淼離開了。
我抬頭看到顏汐腰間不經意露出的那塊玉佩。
這是子淼在凡間的時候,親手為我雕刻的!
隻是後麵我被師父接回仙界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這塊玉佩了。
可這塊玉佩如今卻到了顏汐手裏!
今夜子時。
我站在風言殿外,看到了一身黑袍的顏汐。
她的身上還隱隱透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你到底要做什麼?”我追上她的身形詢問著。
顏汐卻不理會我的話,徑直離開。
我心裏掛念著玉佩的事情,跟上了她的步子,卻全然沒有注意到周邊原本清澈的氣息變得渾濁了起來。
沒想到,顏汐卻帶著我走到了被禁封的鎖妖塔!
“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見她居然妄圖解開封印,連忙出聲阻止。
我自然知曉鎖妖塔裏麵所封印著的就是魔族的魔尊。
顏汐毫不掩飾著惡意笑了笑:“菀珞,我知道你是五百年前和子淼在凡間成親的人,這個玉佩也是你們的定情之物吧?”
我心裏猛地一沉:“你怎麼知道?把玉佩還給我!”
顏汐搖了搖手上的玉佩,滿不在乎的開口。
“可那又怎麼樣?現在子淼喜歡的是我,你信不信就算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他,子淼也不會相信你。”
說完,她將玉佩摔在了鎖妖塔的封印上,魔氣化成的火焰瞬間在封印熊熊燃燒著。
我望著那個玉佩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用自己靈力,抵抗著她的魔氣。
熾熱的火焰瞬間侵蝕著我身體 。
哪怕用盡全力,靈力仍舊就抵不過那些深入骨髓的灼痛 。
好疼……
下一瞬,一道劍氣直直的捅穿了我身體 。
鮮豔的血液迸發出來,疼痛瞬間傳遍了身體。
抬頭望去卻發現原來是剛剛封印上的禁製驚動了水真仙君和應元雷君。
“仙君...顏汐是魔.......”
我正準備指向顏汐,她卻化作了原形,柔弱的撲到了子淼懷裏抹眼淚:“師父,汐汐身上好疼........”
子淼憐惜的將顏汐抱在懷裏,輕柔的注入仙法替她療傷。
顏汐蜷縮在子淼的懷裏,看到我瑟瑟發抖了起來。
“師父,我本想菀珞仙子也算救了我一命,想好好感謝她一番,沒想到她卻帶我來這裏了!”
“菀珞仙子,你怎麼為了一己私欲,破壞鎖妖塔,甚至還要栽贓陷害給我呢?”
顏汐說完這一番顛倒黑白的話,就虛弱的倒在子淼的懷裏暈倒了。
我不顧身上的疼痛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明明是顏汐是魔族,她破壞……”
“你是說本君親自教的徒兒會是魔族?”
“汐汐到仙界不過三日,連鎖妖塔在哪裏都不知道。”
子淼的聲音愈發的冷,如臘月嚴冬一樣,讓我止不住的顫抖。
“那是我親眼所見……”
我狼狽的躺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聲音含糊了起來。
身體愈發冰冷,失血過多,視線逐漸模糊著。
心臟被利劍貫穿,劇痛從胸口蔓延身體各個角落,一寸一寸將我吞沒 。
“嗬,你又如何證明?”
我眼眶泛紅,顫抖的從剛剛的火中拿出玉佩。
可是我沒想到,這居然隻是顏汐故意誘我上鉤的贗品!
“我......”
見我說不出話,應元雷君嗬斥著!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毀鎖妖塔!”
我隻能蒼白無力的搖著頭。
一道捆仙繩從子淼的袖中飛出,緊緊的捆住了我的身體。
應元雷軍本就掌管著刑罰,聲音淩厲 。
“風言仙君座下弟子菀珞,擅闖鎖妖塔,損毀封印!其心可誅!”
“事情不是這樣的……我真的沒有做。”
“還敢狡辯!”
應元雷君怒斥著打斷我:“本君與子淼親眼見到的,便是你站在鎖妖塔封印之上!”
我抬頭盡力的想辯解些什麼,卻看到了子淼抱著懷裏的顏汐,神情溫柔。
身為水君的子淼偏袒著顏汐,甚至都不舍得對她探查一番。
那個五百年前會把我護在懷裏的子淼,似乎隻是我的一場夢境。
我的心宛如真火焚燒一般,灼痛又煎熬。
應元雷君聲音更加淩厲,將我的罪蓋棺定論。
“賜菀珞天雷九九八十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