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我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終於輪到她了。
我站起身子,冷冷的看著出現在場上的許青。
看來這大比已經到此為止了。
當然,鬆玉宗也是。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視線,許青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甚至用那劍指著我。
如果眼神能殺人,此刻我怕不是已經被她殺了。
“對手,七星閣葉文軒。”
聽到她的對手是誰,我轉頭看去,那青衫男子正踏空緩緩走了下去。
是他出手,那便又有一場好戲可看。
反正許青的魔氣暴露已成必然,我便又重新坐了回去。
“你的氣息,很古怪。”
葉文軒看著許青,緩緩開口。
話音落下,他已經單手結印,一道刻著繁複古老銘文的陣法已經從他身後展開。
這小子,也不是簡單的家夥。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他的氣息實在古老,明明是個二十歲青年模樣,卻處處透著古樸之意。
隨著陣法展開,更是如此。
他莫不是,哪個前輩奪舍?
“少廢話。”
自己體內隱藏的魔氣被點出來,許青還沒出手就已經有了幾分火氣。
說著,已經持劍殺了過去。
葉文軒紋絲不動,隻抬腳往前一步,靈氣如鐘般落下,籠罩在他周身。
許青的劍刺在這鐘上,發出一聲厚重鐘聲。
隨著鐘聲蕩開,許青身形一滯,體內魔氣竟受影響,讓她有些壓製不住。
“果然是魔氣。”
察覺到異樣,葉文軒心中更是了然。
“道友,還是趁早回到正道上來。”
葉文軒緩緩開口,似乎是在勸說。
那口大鐘又響一聲,再次引動許青體內魔氣。
“多管閑事。”
被葉文軒看透,早讓語氣一肚子火氣,如今魔氣已然有些失控,她更受不了葉文軒這說教的態度。
如此種種,讓她此刻恨不得殺了葉文軒。
隨著怒意增長,她揮劍的速度也越發加快。
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在那口大鐘上刻下無數劍痕。
其實也是,這葉文軒確實有些多管閑事了。
我與許青也算同門許多年了,也從未見她有什麼悔改的意思。
那日要取我金丹,可不見她又絲毫猶豫,更別說她體內用的趙恒的內丹。
“癡迷不悟,反傷自身。”
看著越發接近暴走的許青,葉文軒搖了搖頭,一掌打出。
一道金光自他手中激射而出,攜排山倒海之勢。
不愧是柳青都要讓我們留意的對手,這個葉文軒氣息不外露,卻內有乾坤。
饒是許青已經拚盡全力格擋,也還是被這一掌逼的連連後退,在場上留下兩道深深地痕跡。
而這掌勢,卻九天銀河連綿不絕一般,不見絲毫停下的樣子。
“我,我認輸!”
眼看著自己快要抵擋不住,許青突然咬著牙開口,朝著葉文軒服軟起來。
葉文軒聞言,這才收了掌勢,不至於讓許青輸的太慘。
我在台上看著,搖了搖頭。
這個葉文軒,還是太仁慈了。
許青這樣的蛇蠍心腸,怎麼可能這麼簡單認輸。
擂台之上,許青已經是劍尖點地,氣喘籲籲。
隻擋住葉文軒一掌,便已經讓她耗費不少靈力。
更無餘力壓製體內魔氣。
憑什麼,同為築基,我贏不了你?
憑什麼,鄭宴可以拜入琅封門,她的金丹本該屬於我!
憑什麼,李懷真那個傻子能夠禦使北鬥七劍?
隨著魔氣衝破壓製,開始肆虐,種種不甘開始在許青心頭浮現。
她的雙眼漸漸紅了起來。
居然讓我在大庭廣眾如此,失態。
你該死,你們都該死!
她體內的靈氣開始變得狂暴起來,一身長裙無風自動。
“這家夥終於忍不住了。”
看著許青體內靈氣魔氣都變得狂暴,我也跟著站起身來。
這次昆侖大比,我等的便是現在。
叮!
微不可聞的清脆聲響,一點寒芒從許青手中射出,直奔葉文軒而去。
葉文軒沒想到許青在認輸之後,還會突然出手。
待他反應過來,忙得偏過頭去,那銀針便擦著他的臉頰而過。
在他臉上留下一道淺淺血痕。
“你!”
注意到許青的不對,葉文軒再次抬手結印,一股異樣突然從丹田傳來,讓他猛的吐出一口獻血。
此刻他體內靈力運轉已然紊亂,剛才那枚銀針上,是淬了毒的。
“你,卑鄙!”
他咬了咬牙,話音剛落,許青已經化成一道流光,朝著他刺了過去。
叮!
劍刃碰撞的鏗鏘之聲響起。
我站在葉文軒的麵前,擋下了許青這震怒的一劍。
林峰和趙歌也都紛紛從台上下來,護住葉文軒,用靈力助他壓製毒性。
原本已經認輸的許青突然發難,偷襲葉文軒,還想取人性命。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昆侖都騷動了起來。
“許青,你這是做什麼?”
一道道責罵之聲傳來,厲聲嗬斥著我麵前的許青。
沒人想到,她會如此惡毒。
隻是這些話非但沒能讓許青冷靜下來,反而讓她體內的魔氣越發狂躁。
她的修行,本就屬於歪門邪道,如今更是助長了體內魔氣。
黑色氣息不聽從她體內湧現。
此刻的她,比魔族更想魔族,猩紅著眼睛,口中不停呢喃。
這怪物的樣子,就是我在魔界也沒見過幾個。
不過也沒有絲毫憐憫,這不過是她咎由自取。
如果她當初不吞噬他人內丹,不走邪修的路,這點魔氣不至於有今天。
“還有你!還有你!”
仿佛是找到了罪魁禍首一般,她惡狠狠的盯著我,口中不停的說著。
她越說越氣,恨意滔天。
如果不是你,一切都不會發生。
如果你當初乖乖交出金丹,就什麼事都沒有。
我看著她的眼神都能將她此刻心裏想的都猜出來。
入魔的人,已經藏不住自己的情緒。
“是我讓你吞下別人的金丹的?”
隻是我並不在乎她的魔化,反而開口譏諷起來。
她似乎忘了,那有魔氣的內丹,本是趙恒的。
而趙恒,也本可以不用死。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不過我想她是不會覺得自己錯了的。
這種人,往往隻會怪罪別人,而不反省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