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紅裙如火,蓬鬆柔/軟的長卷發隨意披散。
“琴姨。”
程放回過頭,對上自己這位貌美如花的繼母。
“他小藍丸吃多噎著了?”
肖雅琴看著眼前繼子,賠笑尷尬回應。
“你這孩子,亂說什麼呢!知道外婆的事,你爸就想我趕緊來看看你,沒想到這急火攻心,扭到腰了。”
環顧四周,房子雖然簡單,可格調氛圍卻很強,家具電器也價值不菲。
“哦,他已經肥得心臟長在腰子上?錢鑲在腎臟上?”
對於父親,程放沒過多的感情。
當年母親去世不到三個月,他就帶著眼前的女人進了家門。
彼時外婆才得知,肖雅琴已經懷孕四個月......
一氣之下才離開程家,程放不放心,時常在兩家來回跑。
直到上大學,幹脆直接搬出來,和外婆住在一處。
“小放!琴姨知道你心裏有怨,但眼下程家內憂外患,你爸需要你的幫助。”
肖雅琴說得懇切,程放也有自己的打算。
程家之所以能發展得如此壯大,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自己母親的嫁妝鼎力相助。
原本程家隻有一座金礦,其他彩寶和煤至今仍在他名下。
左右沒心思,倒不如回家看看。
處理好外婆的事,程放才懶洋洋地跟肖雅琴回家。
剛走出私人停機坪,一大片玫瑰花瓣撲麵而來。
“親愛的,回來辛苦了!那臭小子和年輕時候的我脾氣倔得很,讓老公親......”
程崧噘著嘴,擺出個自認為帥氣的造型。
倮露的大腹便便差點直接把程放頂出去。
“老畜生,你看清楚。”
沒想到小嬌妻真的將兒子帶回來,珠光寶氣的程崧趕緊搓著手恭維。
“哎喲,是我的寶貝兒回來了!”
程放看著自己老爹滿臉橫肉,忍不住挑了挑眉。
四年不見,他是越來越過分,整個人散發著璀璨的光。
肉墩墩的手指上戴著五彩戒指,深棕色的暗紋睡衣上還用寶石鑲嵌,金絲包邊。
渾身上下這模樣就算了,為什麼他一張嘴就露出一排金牙......
“你好惡心。”
程放這輩子都沒想到,居然能在現實看見滅霸套裝。
帶著滿身雞皮疙瘩,他直接朝著家裏走。
程崧卻滿臉輕鬆,樂嗬嗬地跟在他的身後,朝著四周的黑衣安保示意。
“快!快來恭迎你們大少回家——咱家可是有大喜事了!”
“你要給我娶三媽四媽五媽了?”
坐在沙發,程放質疑。
“小畜生,你就這樣和你爹說話?”
眼見兒子不聽話,程崧氣得直翻白眼。
“我說的喜事,是你要結婚了!你老子給你安排了相親,過幾天你見一下。”
“嗬,山羊放了綿羊屁既洋氣又騷氣。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
眼見著父子倆要吵起來,肖雅琴趕緊攔下。
她直接坐到程放身側,眼淚說掉就掉下來。
“小放,你聽琴姨說,咱們程家是遭了大難了!你弟弟和人簽了陰陽合同,這回算是踩了坑,家裏要是不賣幾座礦山,怕是撐不過去。”
“那就去坐牢,把老東西的金礦買了。”
肖雅琴似乎猜到他會這樣說,搖著頭哀求。
“不、小放不是這樣的!小謹、小謹他怎麼能坐牢!他身體不好,還有心臟病,要是去坐牢,可能會毀了他一輩子。”
“還有金礦,那是你太爺留下來唯一的寶貝,怎麼能說賣就賣掉呢?”
真是好一壺82年的龍井老綠茶。
自己兒子不中用,就有諸多借口把他找回來。
“我名下的礦產也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程崧尷尬地咳嗽一聲。
“所以啊,阿放!小謹他不是故意的,他也是被人教唆,被騙才這樣。”
“對方提出聯姻,也是為了給我們個活口。雖然聯姻會有更多的利益牽扯,但和家裏現在遇到的麻煩相比不值一提!”
程放蹙眉,能捅出賣礦的窟窿,他這個弟弟也是有幾分本事。
“阿放啊,以後咱們程家可就依仗你了,老爹這把年紀正是享受的好時機。”
“對對對,小放!琴姨知道你有能力,你弟弟就不如你。”
兩個人說著拿出賬本,程放隻是粗粗翻看一下,差點氣地跳起來。
難怪程謹遲遲不出現,他根本就是賠了三分之二的家當。
如果這件事被外界知道,那媽媽留下的嫁妝也很難保下來。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答應,不過最近我要做什麼,你們不要插手。”
程放從小便展現出驚人的商業頭腦。
也正是因為這樣,程父才會在這個時刻想起他。
“可是小放......”
肖雅琴見程放如此,當即緊張起來。
雖然現在急需程放幫忙,可程家家業勢必還是得握在自己兒子手裏才行。
若程放此刻操作,怕是家中金礦也要落到他的手裏。
“沒事!都聽我兒子的!”
此刻的程崧隻剩下諂媚,大是大非的麵前,他自然知道孰輕孰重。
即便他如此寵愛肖雅琴,可程謹這次卻害慘了程家。
力挽狂瀾的時刻,程崧當然不會得罪自己的寶貝兒子。
癱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程放才有時間看手機。
這幾天,聶嘉雪給他打了無數電話,微信上也都是冷嘲熱諷。
隻是他不在意,自然也沒有回複。
當務之急他要先保下程家,既然是商務聯姻那彼此隻要盡到義務就算了。
正當程放要休息時,床頭的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程放有些詫異,這個號碼鮮少有人知道,更不要說他才剛回程家,居然有人打過來。
慵懶地接通電話,程放回應:“是哪位?”
似乎沒想到會接通,對方明顯手忙腳亂了一陣。
“您、您好!我是劉/金良,聽聞穀雲舒女士去世,悲痛不已!當年多虧穀女士的幫我父親鑒定出臻品,我劉家才能有今天。您應該是穀女士的外孫,請節哀。”
“嗯,沒事我掛了。”
程放淡淡回應。
“不不不!我今天給您打電話還希望您能再出手,幫我們劉家一把。請您到我們劉家的京商銀行,我會以最高禮遇接待您。”
“你是行長?”
程放思忖片刻,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程放起了個大早,還沒下樓就聽見肖雅琴和程崧的私語。
“要是程放知道對方是個殘疾還是個醜八怪,不幫咱們了......”
“噓!”
程崧趕緊捂她的嘴巴,生怕被程放聽了去。
樓梯轉角的程放啞然失笑,所謂的親情在這些家夥眼裏不過如此。
騎上電動車,程放剛到銀行就聽見保安大喊。
“今天有一位VIP大客戶,除此之外不辦理其他業務了,改天再來吧!”
兩個銀行保安的手裏攥著膠皮棍子,直接將許多人堵在銀行門口。
程放走上前,向裏麵瞧了瞧。
見此情景,保安急了,衝著程放提起了棍子,吼道。
“你!就說你呢!看什麼看,趕緊滾!小心老子打電話叫人把你送走!”
程放皺眉,剛要上前理論欠揍的聲音就從裏麵傳了出來。
“誒喲,這不是咱程大少嗎?你來京商是為了你那個一千塊錢的生活費?”
唐茗澤雙手插兜,完全沒將他放在眼裏。
程放的心中生出一絲疑問,京商是為了他才封閉銀行?
想了想感覺有些不可能,隨即冷聲回應。
“與你無關。”
“哼,老子是這銀行的VIP,憑你也配和我踏進一個地方,你們趕緊把人給我趕出去。”
聽到唐茗澤的話,一名保安陰沉著臉,衝著程放喊道。
“聽到了就趕緊滾,得罪了唐少,有你好受的!我們行長可是親自迎接這位大人物,別給臉不要臉。”
“你們行長是劉/金良?他是來見我的。”
程放上前兩步,直截了當開口。
“哈哈哈哈!我呸,你個下三濫的,少衝自己臉上貼金。”
唐茗澤不屑地冷聲哼笑。
他討厭程放不是沒理由的,放眼全係誰不知道他唐家的威名。
可唯獨這小子好像從不把他放在眼裏!
“你說劉行長來是為了見你?你他媽算是那根蔥?”
見唐茗澤這樣子,保安咬牙,趕緊衝上去,抓住程放衣領。
好了小兔崽子,我不想對你動手,你趕緊走,別壞了唐少的興致。
言語間,另一位保安手中的膠皮棍子已經掄了起來。
與此同時,急刹車的聲音衝散了人群。
轎車上,西裝革履的男人匆匆跑下來。
看著銀行門口大聲喊道。
“住手!我看誰敢動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