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認識的男朋友和人飆車,被撞斷了腿。
他打電話我,說給我個機會,允許我近身照顧。
我笑著答應下來,反手把他的聯係方式拉黑。
小樣,當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保護你那見不得光的青梅呢。
......
“嬌嬌,我在醫院,你現在收拾好衣服趕緊過來吧。”
周向北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焦頭爛額的修改新項目計劃書。
聽到他高高在上的語氣。
我皺了皺眉,毫不猶豫拒絕了。
“不了,我這邊還有工作。”
電話那頭語調拔高:
“王董嬌,你是我女朋友,照顧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事。”
“我爸癱瘓之後我媽都每天照顧著,你伺候我就是本分。”
我氣笑了,都差點忘了點保存。
這可是我家好幾千萬的項目呢。
偏周向北還在電話那頭嘰裏呱啦:
“嬌嬌,我是看你實在會顧家,才同意跟你交往。”
“我們公司老板親侄女我都拒絕了,那麼多人想排隊來照顧我,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拿起手機一陣咆哮:
“去你大爺的軟飯男,老子要你給臉就不用活了!”
“我就該給你預約手術,讓你把腦子裏的漿糊全都粘出來。”
說完,我就把他的聯係方式一應拉黑。
我和周向北是相親認識的。
初見時我對他印象很好,一雙歐式大眼睛,笑起來還有一對酒窩。
正好長在我的審美上。
那一刻,我真的生了往後餘生,就是這個人的打算。
我給他送高級會員定製午餐,請他吃法國空運食材西餐,喝酒莊莊主珍藏紅酒,帶他去非對外景點遊玩。
我微信發十句話關懷話,他最多敷衍的發個表情包,我也不在意。
還以為是他工作忙,特別體諒他。
誰知道,這就是他針對我特定的一係列誘騙手段,最後我身陷他編織的情海裏無法自拔,頭腦一熱把家裏所有財產打包送給了他。
債主們來逼債時,我聯係不上他,從高樓墜下而亡。
靈魂出竅那一刻,我看見他帶著墨鏡,摟著我的好朋友站在人群外大笑:
“哎喲,真被你說中了,這王董嬌確實人傻錢多!隨便雇幾個人一糊弄,她還真跳樓了。”
再睜眼,我竟回到了周向北被車撞斷腿這天。
其實這天,不光周向北被車撞斷了腿。
還發生了一件令我後悔終身的大事。
我爸年輕時談生意被人下藥,和一個陪酒女跳舞女一夜纏綿,竟然有了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兒。
上一世周向北給我打電話後,我還擔心他在醫院住不習慣,跑進超市購買了一係列病人專用東西。
就在這同一個時間段,我媽被跳舞女帶著女兒上門挑釁。
我媽生性驕傲,不堪受此屈辱,當下訂了飛往國外的機票。
卻沒想到,飛機中途出事。
我爸得知後,立刻開著車去找我媽,卻在高速上疲勞駕駛,車毀人亡。
而我,還在為周向北的態度患得患失。
隻因他說了一句“你走了我會害怕”,我便將我父母的身後事,托付給了親戚處理。
連追掉會我都沒有出麵。
“嗡嗡嗡……”
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喚回了我的思緒。
我拿起來一看,是我爸媽居住小區的保安。
“王小姐,確實有一對母女鬼鬼祟祟的在花壇邊晃悠,我已經報警了。”
我高興道,“好嘞,張哥那麻煩你把照片發給我。”
讓我看看這倆母女到底是何方神聖。
一頓操作後,張保安將照片發了過來。
我打開一看,熱血從腳底直衝頭頂。
這其中有個女人燒成灰我都認識,她就是我上一世照顧周向北時,在醫院結交的好朋友,宋娜娜。
我一路狂飆回家。
正好碰見警車將二人帶到一旁問話。
宋母在抹眼淚,“孩子大了,定親宴上該有父母出麵啊,我也是沒辦法,就想帶著她一起說服她爸爸過去吃頓定親飯。”
宋娜娜一慣綠茶表情,“我媽生下我二十多年都沒來過,要不是為了我,她肯定不會來打擾爸爸的。”
我躲在人群後麵,夾著嗓子說:“什麼時候做小三還有苦衷了?”
“現在來這恐怕不是找爸爸,是來勾引人的吧。”
富人小區最缺的不是會扯開傷口舔血的人,而是那些知三當三的妖豔賤貨們,破壞別人家庭,就是不對。
一聽我這樣說,圍著看熱鬧的大媽們口水都恨不得吐到宋娜娜臉上了。
“我說呢,怎麼找爸爸還鬼鬼祟祟的,原來是小三的種啊。”
“小三就該跑的遠遠的,實在不行死外頭,還來糾纏人家,我看不如直接把這對東西打出去。”
“小三的種能訂到什麼正經人家,怕不是重操舊業又給人做小三吧。”
宋母一看賣苦得不到大家的認同,轉頭又據理力爭,“什麼叫小三?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
“你們自己守不住男人的心能怪誰?”
這話一說出口,就像捅了馬蜂窩一般。
大媽們迅猛上前,將警察擠開,你一巴掌我一拳頭,將母女二人打得鼻青臉腫。
我趁亂抓了兩人的頭發,裝進標本袋裏。
回到家裏,我媽正和平時一樣,躺在按摩椅上做美容,我爸拿著我媽剛貼完麵膜的空袋子,給自己脖子上抹剩餘的精華液。
兩人招呼我過去,我眼眶發熱,幸好所有的一切還來得及!
爸媽,還有家產全都在!
為了弄清楚前世所有事情的真相。
我連夜托人找了一個做親子鑒定的朋友,將我爸的頭發以及那倆母女的頭發,全都交給了他。
讓他務必盡快做出鑒定來。
剛走出醫院,就見著宋娜娜和她媽用紗巾裹著頭發,相互攙扶著,從另一側的人行道上走上來。
我將馬尾放下來,做了一番偽裝後,跟了上去。
她們一路前行,直衝周向北的病房。
周向北一看見她倆,嫻熟的打了招呼。
宋母問周向北,“那姓王的還沒同意過來照顧你啊。”
周向北搖了搖頭,“她都把我拉黑了,這個賤人。”
宋母扯開紗巾,大大咧咧坐下,“你啊還是經驗太少,要不把手機給我,我幫幫你?”
宋娜娜不同意,“媽,小北哥他總得要出師,從小到大咱們幫了他那麼多,還能幫他一輩子嗎?”
找人調查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周向北和宋娜娜竟然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作惡都要搭夥兒一起作。
周向北轉頭又問起宋母二人的情況。
宋母毫不在意,“沒什麼進展,不過也有意外收獲,臨時刺激了幾個老太婆,這不……”
說著,把隨身的包打開,“傷情鑒定,精神鑒定都拿到手了,明天一早就找人去鬧,看她們下次看見我,還敢不敢動手打我。”
周向北一臉羨慕的看著二人,“那我爭取今晚把王董嬌哄好,讓她明天到醫院照顧我。”
宋母還有些不放心,
“明天我住在你鄰床,幫你盯著點,娜娜也給你搭把手……”
宋母還在叮囑他,我卻是再也聽不下去了,調轉頭回家開始養精蓄銳。
周向北連夜給我申請了數次微信好友添加。
每一次申請理由都說得可歌可泣,感天動地。
“嬌嬌,你別再生氣了,都是我的錯,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所以你不願意來照顧我?”
“嬌嬌,我那麼喜歡你,你連看我都不想看了嗎?”
隨便看了幾條,愣是把我的隔夜飯都嘔了出來。
我磨磨蹭蹭拖到了中午,才通過他的好友申請。
沒過一秒鐘,周向北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胡子拉碴,雙眼浮腫,眼底遍布紅血絲,看來為了哄回我,愣是一整晚沒睡呢。
我佯裝心疼得不能自已。
說要洗手作羹湯,給周向北帶去一鍋骨頭湯。
周向北卻像是為了證明什麼,語態急迫,希望我現在就到醫院。
“嬌嬌,見不到你,我就吃不下睡不著,你真的忍心我遭受如此折磨嗎?,昨天一晚都沒睡。”
我笑笑:“你真的這麼喜歡我嗎?”
我猶如戀愛腦附身,神經病一般逼著周向北將昨天好友申請裏的話,反反複複問了個遍。
又讓他倒背如流張口即來,折騰得他精疲力竭心力交瘁後,才鬆口答應到醫院去照顧他。
一進病房,宋家母女果然在周向北鄰床,這會三人正裝得各不相識,邊界感十足。
我將垃圾桶邊撿來的鮮花,放在床頭。
還沒開口說話,周向北就開始指揮我,
“嬌嬌,這病房人太多,吵得我幾晚都沒睡好了,你給我換個安靜的病房。”
我點頭,“你說想換到什麼樣的病房,我立馬安排。”
周向北眼底露出竊喜,眼角轉向了宋家母女又轉回來看著我。
“寬敞明亮安靜的,你看著安排吧。”
我同意,“寬敞明亮又要安靜,那隻有頂樓的豪華病房了,你等著啊,我現在去找人換。”
我說完小跑著出去,透過門縫裏看向病房內,三人正一臉得逞後的洋洋得意。
宋娜娜鄙夷道,“富家女果然人傻錢多好糊弄。”
剛走到導診台,周向北又給我來電話了,
“嬌嬌,你找個有兩張床的病房,我隔壁病床的阿姨被她丈夫家暴到生活不能自理了,孤兒寡母看起來怪可憐的。”
孤兒寡母被丈夫家暴?
生活不能自理?
這是覺得我不知道內情,還想和上一世一樣拿我當冤大頭呢。
上一世,為了讓周向北盡快恢複腿傷,我幫他挪到頂樓病房,裏麵一應布置得像一個溫馨的家園。
房間寬敞,周向北還帶著宋家母女上來了。
他當時說得義憤填膺,“真沒想到現在這世道還有人被家暴,真是太可憐了,是個人都看不下去。”
因為他看不得宋家母女可憐,所以她們的醫療費一日三餐,都是走的我替周向北繳納的住院費用賬戶。
甚至我穿了新衣服背了新包來看他,他也要讓我給宋娜娜準備一份一模一樣的,隻要我拒絕,他就說:
“娜娜她命苦,你還穿著這麼好的衣服來刺激她,除非你給她個一模一樣的,不然就不要再來看我了!”
那時我每天做冤大頭,反過來還認為,他這樣心思純淨,人品高尚的男人少見。
還打算等他腿傷複原後,立馬嫁給他。
誰知他更變本加厲:
“娜娜就和我的親妹妹一樣,幫了我很多,到時候咱們的婚房也收拾出來一間屋子給娜娜和她媽住吧,也算是積德了。”
……
這一世的我已經知道真相,必須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我故意誇張道,“真的嗎?這個世界上怎麼還有這麼可憐的人啊?”
周向北被我這樣一問,越發沒邊際起來。
“真的,她右胳膊骨折,後脊椎骨不能動,雙腿骨折。”
我哦了一聲。
“是不是真的啊?你怎麼知道她們有沒有說謊。”
周向北有些不耐煩,“我這裏有她的傷情鑒定書,我是核對了身份,確定千真萬確才和你說的。”
“難道你連這點小小的同情心也沒有嗎,還不如路邊的狗會心疼人。”
核對了身份,確認了千真萬確。
所以宋母的傷情鑒定書是真的。
這下可有得玩了。
我借口從沒有見過傷情鑒定書長什麼樣,轉頭回到病房,從周向北手上要了過來。
為了打消他們的疑慮,我還保證要幫他們一起換個豪華的病房。
一出了病房,我立馬將傷情鑒定書發到了我爸媽小區業主群內。
順手發了一條,宋母剛從廁所走出來扭腰甩胳膊的視頻,配了宋娜娜那條富家女果然人傻錢多好糊弄的音。
這下,業主群內炸開了鍋。
其中好幾個阿姨,也拍了和我一模一樣的傷情鑒定書出來。
隻不過她們手裏還有一張,誤工費營養費精神費的賠償單。
1棟小玉玉,“小三竟還有臉要求賠償,這都什麼事兒啊,我要發到網上,讓人家都看看這對小三母女的嘴臉!”
5棟範文,“你們沒有發現傷情鑒定與實際不符合嗎?這是惡意勒索敲詐!”
11棟一眼萬年,“我已經報警了!”
眼看著輿論進入白熱化,我關了手機,假意詢問了護士頂樓豪華病房,還上去拍了一圈照片。
再回到病房時,隻見宋母站在床尾耷拉著頭,宋娜娜在向警察哭訴。
“我媽被人打了是事實,你們應該去抓打人的人,為什麼要來抓我們?”
“人民警察難道不是為人民嗎?難道是收了錢就不分是非了嗎。”
聽到宋娜娜這樣說,路過的眾人紛紛評頭論足,意有所指。
還有不少好事者,拿起手機開啟了現場直播。
我卻站在警察旁邊,指著宋母大吃一驚道,“警察叔叔,我男朋友說這位阿姨全身骨折,生活不能自理,怎麼我一轉身的功夫,她就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