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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心記折心記
李優倩

第一章

我被刺客一劍斃命時,我的夫君正護著別人。

十年夫妻,在垂危之際竟然連他的一眼都得不到。

心灰意冷之際我穿越回了我的時代,正打算和他老死不相往來時,他用盡一切手段穿越來了現代。

拚著魂飛魄散的可能,就為了看我一眼。

......

當刺客對我一劍穿心的時候,我的夫君陸野在羽林衛的簇擁下退走。

我看見自己的血噴湧出來,劇烈的疼痛幾乎撕碎了我。

這是我對陸野的最後一眼,也是我在這個時代最後的感受。

穿越機強製啟動,我回到了二十一世紀。

回來的那一瞬間,胸口的餘痛仍舊存在,我忍不住蜷縮起來幾乎窒息,同事們嚇壞了,醫生連忙過來查看。

好在我並無大礙,沒有影響到穿越機的試用。

休息半天後,我開始工作,雙手按上鍵盤的那一刻,我才感受到死裏逃生的慶幸。

【關於三號機的試驗情況報告】

短短幾個字,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我是時空管理局的研發人員,也是第三位試驗者,我的任務是穿越至西京朝,探查到西京懷帝陵墓的線索,穿越機尚處在研發階段,不能精準到年份日期,於是我穿越到了懷帝十五歲的時候,在那裏度過了十幾年的時光。

我的任務失敗了,我死在了懷帝駕崩的前三年。

陸野是占據我大部分時間的人。他是我的夫君,懷帝皇宮的羽林衛指揮使,是可以打探陵墓消息的人。

但我最初,並不是主動接近陸野的。

那時,我是周氏庶出的女兒,我的長姐周瀧歲是嫡出的二娘子,也是他的未婚妻。

花朝節後兩日,周瀧歲宴請她的好友來周府一聚,陸野跟著嫡兄一同前來。

我換了娘親給我的新衫,獨自一人在周府的小竹林裏看書,周府規矩多,庶出的子女更是要看嫡出的臉色,我不想去那裏受輕視。

陽光正盛時,有男子輕輕拂過我肩頭的落葉:“二娘,仔細被陽光傷了眼睛。”

我躲開他的手,同所有不出色的庶女們一樣規矩行禮:“陸公子,我是七娘子。”

陸野的手僵了一瞬間,臉上的溫和收了起來,變成往常的冷漠:“你穿著二娘的衣衫,是我認錯了人。”

這小小的插曲,被傳到了周瀧歲的耳中,她不在意地笑笑:“庶出想為自己找個高枝罷了,誰人府上沒有那麼幾個想飛上枝頭的野雞呢。”

貴女們用團扇掩著臉,相視一笑。

宴會結束後,她當著我娘的麵撕碎了那件衣衫。

她的婢女教訓著我們:“二娘子好心送衣裳給七娘子,七娘子還得顧全著些臉麵,陸公子與我們娘子可是有婚約的。”

我規矩跪著,低眉順眼地受著侮辱,我既不能跳起來罵她沙壁,也不能站著翻白眼,隻能跪著,低低地跪著。

這種尊卑分明的氛圍,我隻能打不過就加入,努力演好一個古代人,以免穿越機還沒運行發熱我就掛了。

陸野和周瀧歲的婚約終止在那個夏季。

但是陸野和周氏的婚約照舊。

原因無它,比起做陸野的夫人,周瀧歲更需要為周氏去做懷帝的皇妃。於是,我成了她和陸野之間的犧牲品。

“周浣是我的七妹妹,她心悅你已久。”

“與其是別人,不如是她。”

周瀧歲笑著,眼裏卻盛滿了淚光,月亮照進去,亮得驚人。

我娘被扶正成了平妻,我成了名不副實的嫡女。

明裏受到的輕視少了,暗裏的擠兌反而更多,我嘗試著反抗,終於在出嫁前過了一段安生日子。

嫁給陸野的那晚,他飲了許多酒。

隔著紅色的蓋頭,我聽見他的聲音:“七娘子,那日你是故意的嗎?”

“故意穿著她的衣衫,讓我錯認你。”

我心中惱怒,重新部署規劃我的任務和突然成為他們虐戀中的一環讓我怨氣甚重,我自己扯下蓋頭,抬起下巴道:“不是。”

說完我就後悔了,這不符合我的人設。

陸野生得好看,漫天的紅色裏,燈火照在他眉眼上,我能看出來他很是失意。

我冷笑,沒娶到心愛的人,跟我在這擺臉色。

第二日敬茶時,婆母沒有接我的茶,陸野也沒有帶著我認人。我當然不慣著他,男的我都叫公子,女的我都叫娘子,亂喊了一會他就對我發脾氣了。

“周浣,你的教養呢?”

“你和你嫡姐真是一點都不能比。”

我合上書冊,毫不留情刺著他的痛點:“我的嫡姐在宮中伴駕呢,你喜歡她就去見她啊。”

“怎麼不去呢,是不想去嗎,還是不能去啊?”

陸野身上還是有著少年人的心性,我私下裏也不擺世家夫人的架子,與他幾乎日日都吵架,甚至在我娘生辰的時候,將我扣在府中。

隻有這一次我是真的生氣。

我穿越到這具身體八歲的時候,因為意識與大腦的不契合發生了很嚴重的排異反應,府中人不太在意庶女的死活,隻有她求來了湯藥,日日陪伴。

她是我在這個朝代唯一的“朋友”。

反抗過後,我被婆母關在了祠堂,令我跪足一個時辰,想清楚什麼是婦道。

我盤腿在祠堂坐了兩個小時,默默將陸野的祖宗指名道姓罵了個遍。

這種別扭的生活直到懷帝下旨,令他出任羽林衛指揮使才結束。

那日微風和煦,伴著花香撲在麵上,十分舒適,他接旨後我非常開心,因為他和懷帝的親近代表著我的任務完成性更大。

但是陸野不開心,比起做皇帝的保安,他更想披甲上陣,擊破突厥。

周瀧歲的婢女和他見了一麵,彼時我就站在屏風外的垂花門處,聽見他們低低的問答。

“她希望我去嗎?”

“娘娘可與公子時常相見。”

“好。”

陸野上任後,我臉上的笑容一日比一日多,他卻日漸煩憂,眉宇深鎖。周瀧歲在宮中也並不是一帆風順,有情人互相見證著對方的落寞。周瀧歲對我的態度一日比一日好,不複當年的趾高氣昂。

這點,她比陸野聰明。

陸野漠視我的存在,府中人見風使舵,我這陸府新入職的職工傷不能摸清領導心意,下不能使喚仆人,說出的話比天上吹下的風還不如。

在我娘麵前還得裝出事事都好的嬌妻模樣。

同事喊著我:“周清也,別發呆了。”

回過神來,她給我遞上了一大杯奶茶,我吸了一大口,我們正交談著,係統突然發出了警報聲。

“警報!四號機出現異常!”

我們所有人奔赴到四號機操作台,四號試驗者李渡已經蘇醒了,但是狀態很怪。

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臉,喃喃一句:“這是哪裏?”

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一號二號蘇醒時發生過記憶混亂的現象,但從來沒有失憶過。

李渡做完了一係列檢查,身體機能正常,隻是什麼也不記得了,甚至連手機都不會使用了。

我們一個個做完自我介紹,李渡反常地盯了我許久。

“周清也......”

所有人離去的時候,李渡喊了我的名字,我回過頭,他打量著我,從頭到腳,尤其是我的眼睛。

我正要找借口離開,他問道:“周清也,你也是試驗者嗎?”

我點頭:“是啊,你還記得這個,我去找醫生過來。”

“別走!”李渡突然下床抓住我的手腕,“是你對不對?”

“周浣,我的七娘?”

一道驚雷從我腦中炸起,我甩開李渡的手,李渡是個話癆,和誰都能說半天,但我們從來沒有過近距離接觸。

更何況,試驗者是不知道其它試驗者身份的。

李渡所穿越的年代,是懷帝駕崩後,諸侯爭霸,天下分崩離析的朝代,這短暫的十二年裏史料記載甚少,他的任務是探知曆史,做好記載。

現在我可能瘋了,我覺得醒過來的不再是現代人李渡,而是一個古代人。

李渡被我甩開手後,沒有再靠近,他哭著笑著:“七娘,你還活著,真好。”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不知道那日我捂著你的心口,好多血啊,不停地流,滿地都是,我求你睜開眼看我一眼,求你再罵我一句......你的心真狠啊,留我一個人在世間,十二年,你的魂魄十二年都沒有入過我的夢。”

我呆呆站著,麵前李渡的殼子裏,裝著的是陸野的靈魂。

這是重大試驗事故,我連忙向外走,掏出電話要跟領導彙報,陸野從後麵抱住我:“七娘,別告訴別人。”

我咒罵道:“瘋子,是你吧陸野,你這個瘋子。”

巨大的恐懼席卷我全身,這種試驗事故足以讓整個試驗項目取消,我們無法跟李渡的父母交代,更無法處理客觀規律以外的事。

陸野轉過我的身體,貪婪地撫摸過我的臉:“我是瘋了。”

上一次聽見陸野說這句話,還是我們成婚後的第三年,他在宮宴上借著職務之便,和周瀧歲私會。

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先找的誰,但我知道我撞見這一切一定不是巧合。

舞姬身上的鈴鐺脫落,撞翻了酒壺,我的裙擺被弄濕了,宮婢引著我去更衣,就在清涼殿內的小池塘旁,我看見陸野和周瀧歲肩並肩坐在一起看著蓮葉圓圓。

我從來沒有和陸野有過這麼近的距離。

我停下了更衣的動作,從窗內窺探著他們。

“對七娘好一點,我今日見她,她並不開心。”

陸野沒有說話。

“從前我仗著我是嫡出的身份,總是在她們麵前高高在上的,可是進宮了才知道嫡出庶出在陛下麵前沒有什麼不同。”

“他不會因為我是嫡出就會多看我一眼。”

陸野看著周瀧歲,眼裏沉沉地都是溫柔。

他的手微微牽著周瀧歲腰間垂下的流蘇,以為這樣就是牽住了她的手。

我沒有心思換裙子了,一腳踢開門打擾他們的花前月下。

陸野一下就把周瀧歲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我:“周浣,你怎麼在這裏?”

周瀧歲大驚失色,抱著陸野胳膊的手一下鬆開:“池魚,我被算計了,你快走!”

池魚,陸野的表字,我一次都沒有喊過,他也並不允許我喊。

很快清涼殿外人聲漸起,燈火搖曳,周瀧歲牽著陸野的手奔至殿中,她回頭叫我:“七娘快進來,我去應付他們!”

周瀧歲出去了,我和陸野沉默無言,他透過窗欞看著周瀧歲的背影,我在心裏直歎氣。

很快懷帝和兩位嬪妃進來,周瀧歲行禮,懷帝並沒有要她起身。

他問道:“裏麵是誰?”

周瀧歲睜大了眼睛,卻沒有回應這個問題,隻道:“陛下是聽聞了外麵的風言風語認為臣妾在與男子私會嗎?”

懷帝打量著周瀧歲的神色,揮手道:“搜殿。”

我渾身汗毛炸起,這要是搜出陸野來又是一陣雞飛狗跳,我可是不想倒大黴,正要跳出去時陸野一下抓住我的手:“周浣,他們搜不到我們的,你現在出去是不是瘋了?”

我踢了他一腳,怒道:“你道人人都以為我們是二女爭夫的戲碼啊,鬆手豬頭!”

陸野受痛雖未鬆手,但手上鬆了點力道,我趁機甩開他,奔出殿外,跪到懷帝麵前。

“妾身拜見陛下。”

周瀧歲握緊了拳頭,死死盯著我。

“陛下,是妾身與淑妃娘娘在此。”

懷帝冰冷的氣息靠近,我感到審視的目光在我身上過了一圈,許久他道:“既是你,方才為何躲起來。”

我的抬起頭,拉開裙擺,上麵深色的酒漬展現在眾人眼前,我道:“妾身衣衫臟汙,不敢麵聖,淑妃娘娘口拙又有些脾氣才與陛下生了誤會。”

正說著,外麵一婢女探頭探腦,被人架進來,手上的衣裙掉落在地,她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奴婢奉命為夫人送衣衫,不知聖駕在此,請陛下恕罪。”

周瀧歲握緊的拳頭鬆開了,鬆懈了下來。

懷帝卻笑了笑:“夫人這話對也不對。”

“淑妃脾氣甚大,伶牙俐齒後宮無人能敵。”

這算是蒙混過關了,我大概捋清楚,宮裏有人察覺到周瀧歲和陸野的不尋常,設計讓我在陛下麵前鬧出來。

我這小小庶女受過周瀧歲的氣,她又與我夫君不清不楚,豈能不抓住這個機會治她於死地。

眾人散去後,我和周瀧歲回到清涼殿中。

周瀧歲對陸野道:“以後,我們不要再見了。”

陸野渾身的氣壓都低落了下去,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周瀧歲,清風明月,蓮葉落花都入不了他的眼,他眼裏隻容得下她一個人。

周瀧歲沒有得到他的回應,隻看向我:“七娘,以前是我對不住你。”

我也沒有說話,我心裏的話若是說出口,怕把她氣死。

她也不需要我的回應,一個人跨過門檻,漸漸走遠了。陸野看了許久,才說出一個“好”字。

我換了裙子才要出去,聽見他低低地說:“我是瘋了.....才忘不掉你,我是瘋了。”

從那日後好像真的是放下了這段初戀,周瀧歲成為天上的白月光,隻能遠遠看著,觸碰不著,我和陸野也相安無事過了幾年。

後來我才知道,男人真的很難放下初戀,而且他對我好八成是因為白月光發了話。

此時,我越是掙紮陸野就越是把我抱得更緊,我幾乎喘不過氣來,狠狠咬住他的手,陸野像是和我較勁一樣,寧願扛著疼也不鬆手。

知道看見血滴在地板上,我才反應過來,我咬的是李渡的身體。

突然有人推門進來,看見李渡抱著我驚訝地長大了嘴,又看見我滿嘴鮮血,道:“你們在幹什麼?”

陸野鬆開手,我推開他,正要走開他突然又把我抱住,在我耳邊發誓:“我不會再放手了。”

我喊道:“王姐,一級事故,意識脫離!”

王姐從眼前我和李渡糾纏的場麵中回神,很快醫護人員進來製服陸野,給他打了鎮定劑,李渡失去意識前一雙眼盯著我,右手抓住我的衣角,即使昏迷後也沒有鬆開。

他們打算死拽開的時候,我拿起剪刀,剪下了他抓握的布料。

沒有什麼能比割袍斷義方式更令一個古代人死心了。

我在會議室裏講述了所有事情。

對於陸氏這樣的鐘鳴鼎食之家來說,妻子要掌管中饋、生兒育女、侍奉公婆,還要溝通周氏、其它官員夫人,我認真上班沒有摸魚,還是做得四麵漏風。

陸野的俸祿都進了我的口袋,孩子一個也沒懷上,公婆說我頑劣難馴,那些官員的夫人隔三差五見一次,我全然不記得誰是誰......唯有我的娘當了周氏的平妻後,漸漸地站了起來。

但陸野從來沒有怪過我,和周瀧歲分手後,他沉寂了一段時日,便恢複往常,耐心地教我認人、背誦官職,替我擋下公婆的囉嗦。

我一度以為他喜歡上我了。

某年七夕節後,我趁著氣氛正濃時,打探道:“我觀奇誌怪談,道帝王陵寢皆是機關重重,你說都是真的嗎?”

西京一朝極度重視身後事,帝王陵寢秘密修建幾年,甚至十幾年的都有,但我從未聽到過懷帝陵寢有什麼風聲。

陸野一下拿走我麵前的花燈,周圍的氛圍冷淡下來。

“少賣弄天真,你的無知會害死很多人。”

羞燥一下爬滿的臉龐,我站起來奪走花燈,進屋關上門,關門的巨大響聲在小院裏蕩了一下,陸野敲了敲門:“七娘,別跟我慪氣。”

“這不是你能問的。”

我胸口氣得發痛,喝了幾大壺茶也沒能平複下去,門外陸野一直站著,很有耐心地等著我,月光將他的身影投進來,他微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道:“我知道了,以後不問了。”

他沒有走,歎著氣:“七娘,開門。”

不知道他在固執什麼,莫非是又擔心我去問周瀧歲再被有心之人鬧出去,牽連到她?

我大聲道:“我也不會去問長姐的,你就放心吧!”

許久,陸野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癱到床上,不知怎麼去收拾這亂七八糟的心情,也不知什麼時候他離開的。

晚上他悄悄回房,睡在我身邊,等我醒時身邊隻有一件裏衣。我的貼身侍女碧水說是陸野被我壓住了衣角,又不想叫醒我,索性便脫下了。

我起床氣大,他當然不想我一氣未平又生一氣。

給婆母請安後我就被罰跪了,陸野的母親斥責我忤逆夫君,不知侍奉,毫無教養。祖宗禮法念了一大串,最後說要納妾。

納吧,給他納十萬八千個,個個都像周瀧歲才好。

但我說不出“遵命”兩個字,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可能是因為妾的命運不好,也可能是因為我並不想陸野有其他女人。

陸夫人高高揚著下巴,輕蔑道:“我看中幾位人家的庶女,當妾都是非常好的。畢竟也不是每個庶女都能像你這般好命。”

“七娘,你就在這裏靜思己過。”

陸夫人一走,我就盤腿坐著,心裏淒淒慘慘戚戚,錢難掙屎難吃,這班真難上。

我結束試驗任務有兩個條件,其一是等到懷帝下葬後,其二則是不幸掛掉。第一個還有好幾年,第二個我不想,聽起來很痛的樣子。

納妾這件事被陸野擋了下來,陸夫人暗裏又給我立了幾次規矩,我受了幾次窩囊氣,可真是恭喜她,惹到我就算是提到棉花了。

直我們成婚後的第五年,朝堂波雲詭譎,暗流湧動。周氏和陸氏來往越來越頻繁,後宮前朝交往甚密,我感到不安,人人都道懷帝要駕崩,皇子年幼,皇叔蠢蠢欲動。

世人皆醉我是真的醒,懷帝還有幾年好活,現在的風聲不可當真。

我攔住陸野,告訴他慎重行事,靜待消息。

懷帝垂危的消息是周瀧歲傳出來的,陸野在房中坐了許久,突然將我抱到懷裏:“七娘,你是我的發妻,她也是你長姐。”

“端王覬覦皇位,陛下膝下子嗣不多,她和三殿下需要人保護。”

“最差,我也要保她穩穩坐上太妃的位置。”

我渾身僵硬,不知用什麼反應來麵對這一切,說來說去他心裏就是永遠都為周瀧歲留了一方位置。

我輕輕回抱了一下:“好。”

轉頭就在茶裏下了蒙汗藥把他迷暈了,又和拿了陸野的信物,令碧水送我去羽林衛,我淋著大雨奔波,命他的人忠心護駕,不可妄動。

那夜整個皇宮隻死了一百多個人,皇後和端王被處死後鞭屍示眾,幼太子和太子太傅在亂戰中被人殺死。

太陽升起時,懷帝殺盡了兩位重臣滿門。陸野堂堂羽林衛指揮使,未能第一時間進宮護駕,被褫奪官職,軟禁在府中。

隻有周瀧歲真心以為懷帝要死了,服了鴆毒,懷帝用盡天下名藥,保住了她的性命,她也成了一個體弱的啞巴。

那日,陸野雙眼通紅,拿著寶劍闖入我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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