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陸芷煙戀愛八年,我無數次向她求婚,她卻從來都沒有同意過。
隻因我家條件比她好,她生怕別人以為她要攀高枝。
我提得多了,她還會生氣:“和你結婚讓別人怎麼想我?我不要麵子嗎?誰愛當小白臉誰當,反正我不當!”
於是我專心做起她的不婚丈夫,為她操持家務,打理人情。
直到我在家裏翻出了她的結婚證。
她摟著她的竹馬笑得甜蜜肆意。
原來不是不想結,而是早就另有人選。
1
翻出陸芷煙和她竹馬李知白的結婚證後,我渾身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這些年我和陸芷煙求過無數次婚,但都被她拒絕。
隻因她說要拚事業,怕被我家的親戚看不起。
我也從沒說什麼。
原來,不是不想和我結婚,而是她早有別的人選。
我收拾好行李,退了剛訂好的歐洲豪華情侶之旅。
前腳剛出門,陸芷煙的電話就已經打來。
我差點忘了,她在家裏按了監控。
“沈澤楷,你收拾行禮要去哪裏?誰允許你退掉豪華旅行的?你和我商量了嗎?”
我不禁冷笑:“陸芷煙,你身為別人老婆操心我的事幹什麼?還是多去關心關心李知白吧,結婚這麼多年獨守空房挺可憐的。”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回家去了。
剛進家門,我爸就上前打了我一個巴掌。
“沈澤楷,你鬧什麼?你跟陸芷煙都談多少年了?眼看就要結婚了,你耍什麼脾氣!”
陸芷煙早就做了準備,提早聯係了我父母。
我捂著臉,不可置信地大喊:“陸芷煙她早就結婚了,新郎不是我!你要我跟她再結一次婚嗎?!”
我媽拉著我勸道:“兒子,陸芷煙都和我們說了,她當時是事出有因,怪不得她。”
我爸漲紅著臉,緊鎖著眉頭:“你怎麼這麼矯情,她這麼多年哪天晚上不是準時回家,又沒有出軌,你作什麼妖?”
幾句話,將我心中父母的樣子摧毀幹淨。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他們如今竟然都統一站在了陸芷煙這邊。
就在這時,陸芷煙也趕到現場。
看見我的樣子她鬆了口氣,上前拉著我的手說:“你到底鬧什麼?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
我隻感覺到一陣惡心。
“陸芷煙,我電話裏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咱倆完了,我沈澤楷不可能當小三,也絕不會容忍欺騙。”
“你怎麼這麼狠心?”
沒想到陸芷煙竟然反過來皺眉瞪著我。
“你難道不知道李知白和他前女友分手後就得了抑鬱症,險些跳樓!”
“我是為了穩定他的情緒才和他結婚的,再說了這麼多年我們從未發生過什麼,我不懂你還有什麼可鬧的!”
2
我冷笑一聲,誰不知道陸芷煙最寶貝她那個竹馬。
隻要半夜他打來電話,不管陸芷煙在做什麼,她都會不管不顧地趕過去。
曾經我以為她隻把他當弟弟看,所以我從沒有異議,真是真誠對待。
可這次他竟然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來。
他現在整日活蹦亂跳,到處旅遊,可不像是抑鬱症的樣子。
我也真是瞎了狗眼,攤上這對狗男女。
我爸瞪著我,眼睛瞪大:“聽到芷煙說的了沒有?趕緊別鬧了回家,不夠你丟人的。”
我看著我爸問道:“到底我是你的孩子,還是陸芷煙是?”
他一怔,隨即皺緊眉頭:“你說什麼廢話呢,當然你是,要不然我能在這跟你丟這人,沒教養的東西!”
我忍不住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陸芷煙。
她眼底閃著得意的光芒:“看吧,爸媽都站在我這一邊,你就趕緊跟我回去得了,別再鬧了。”
我不再掙紮,點了點頭:“可以,但是你先和李知白把離婚證領了。”
誰知陸芷煙卻突然說:“現在還不行,李知白抑鬱症還在吃藥,領離婚證會刺激他的。”
我冷笑一聲,看向我的父母:“你們看到了吧,什麼時候離婚,我什麼時候回去。”
說罷,我掙脫開幾人,轉身就走。
妥協是不可能妥協的,但我必須先穩住局麵,以後才有可能徹底逃離。
我在附近找了個酒店住下,等了幾天,果然就等到了陸芷煙打來的電話。
她語氣疲憊:“沈澤楷,你滿意了吧,我已經和李知白商量要離婚了,別再鬧了!”
與此同時,我爸也給我發來信息:“趕緊滾回來,咱們一家人一起吃頓飯,早點把你們的婚事定下來,你難道不知道陸芷煙現在公司做大了嗎?你不肯結婚,難道要便宜別人?!”
我看著手機屏幕,苦笑了一下。
是啊,以前陸芷煙說不想被人說攀高枝不肯結婚,現在這幾年她公司越做越大,她反倒成了高枝了。
就連我爸媽,也已經被她攻陷了。
我想了想,換上衣服,大大方方地去赴宴。
不管怎麼樣,這個事總要有個結果。
家裏的餐桌上都擺著陸芷煙愛吃的菜,我父母和她也聊得正開心。
看起來他們仿佛其樂融融的一家人似的。
我坐下後,桌上氛圍莫名沉悶了起來。
我心裏苦笑,我待了二十幾年的家,就因為陸芷煙的到來,土崩瓦解了。
但是我沒有表現出來,我爸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說:“還知道回來。”
此刻陸芷煙當起了和事佬:“好了爸,澤楷回來就行。”
又看向我:“澤楷,以後咱們倆好好過日子,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我冷眼看著她的許諾:“離婚證呢?你說答應辦,那就是還沒辦對吧。”
她臉一下就冷下來:“你為什麼總要在關鍵時刻掃興,我說了辦就肯定辦,但是知白現在狀態不好,我一說他就哭,就不能緩緩?”
“你怎麼能這麼冷血呢?”
她就是仗著我爸媽站在她那邊,才敢這樣肆無忌憚。
我站起身就要走:“七天時間,離婚手續不辦,就不用辦了。”
“你給我坐下!”
我爸一聲大喝:“沈澤楷!我和你媽就是太慣著你的,才把你養成這種無法無天的性格,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待在屋子裏,等到結婚的時候再出來!”
3
我被關在了我曾經的臥室裏。
多好笑,這裏曾經是我爸媽偏愛我的證據。
可現在卻變成了囚禁我的牢籠。
獨生子,傾盡一切為我打造的環境,這曾經都是我令人羨慕的標簽,現在卻成了他們攀附陸芷煙的籌碼。
半夜,門被敲響。
我媽端著一份小菜進來放在我麵前:“兒子,不能不吃飯,這樣下去會餓壞身體的。”
我拉著她的手:“媽你給我放出去吧,我真的不想和陸芷煙在一起,她竟然偷偷和別人結了婚,她根本就不愛我。”
“媽,你讓我走吧。”
我求了半天,我媽卻隻是抽出來手。
那一瞬間,我的心臟仿佛空了。
隻聽她說:“兒子,你絕對是誤會芷煙了,她真的很愛你,你聽媽的,絕對錯不了。”
我無力地點了點頭,她現在已經不是我媽了,而是我爸的傀儡。
我媽把菜放下就出去了。
我爸收了我的手機,當然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我要遠離陸芷煙那個渣女!
後半夜,我拿出床單和衣服,綁緊順了下去。
我家在五樓,抓著床單懸在搬空,我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反倒是劫後餘生般的僥幸。
好不容易快下到樓下了,忽然我房間的燈亮了。
隨即,我爸就探出窗戶,對著我怒罵:“你這個混蛋!長本事了,還翻窗逃跑!”
“哎呦!兒子!這麼高呢!小心摔著!”我媽擔憂地大喊。
“摔死他最好!”
陸芷煙氣急敗壞,“沈澤楷!你給我上來!”
我看到他們,心裏一急。
低頭看了看,距離地上隻有兩三米了。
我一咬牙,直接鬆開手,直直跳了下去。
這個距離,死不了人,運氣好點,連傷都不會有。
可惜,老天爺不站在我這邊。
我落地的時候沒站穩,腳崴了!
嘶!
我刺骨的疼痛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但眼看著我爸媽和陸芷煙已經轉身要下來了,我忍著疼痛,一瘸一拐往外走。
但我瘸著腿,哪能跑得過他們?
沒兩分鐘,我就已經被他們架著回了家。
回家後,我爸給了我一巴掌:“你還敢跑?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跟芷煙結婚?現在讓你結婚,你跑什麼!”
陸芷煙也瞪了我一眼:“沈澤楷,我對你太失望了,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我都說了我跟李知白沒什麼,我也答應了你要跟他領離婚證了,你倒是還想怎樣?”
我痛得臉色發白,慘然一笑:“我想遠離你啊,因為我現在看到你就惡心啊,陸芷煙,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真的很讓人作嘔!”
“你!”
陸芷煙的臉立馬拉了下來。
“你這臭小子,我讓你胡說!”我爸劈頭蓋臉,對我拳打腳踢,渾然沒估計我剛摔了腿。
“澤楷啊,快跟芷煙道個歉。”
我媽一邊對我急切說道,一邊扭頭對陸芷煙賠笑:“芷煙啊,是澤楷不懂事,你們這麼多年感情,怎麼能說沒就沒呢,你放心,媽一定會讓你們結婚的。”
陸芷煙臉色這才好了一點。
就在這時,陸芷煙的手裏來了電話,隻見她接到電話臉色一變。
“李知白自殺了!”
4
從前我因為陸芷煙的原因,把李知白當親弟弟對待。
我卻沒發現他藏了這樣的心思。
陸芷煙顧不得一切,當即就要離開。
我忽然開口:“陸芷煙,你真的要走?”
誰知陸芷煙竟然看也不看我,轉頭對著我爸媽:“爸媽,照顧好澤楷,我有事先走了。”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站起來冷笑一聲,果然,陸芷煙心裏隻有李知白,不管他有什麼事,她永遠會第一時間趕到。
第二天一早,我就拖著腫成饅頭的腳踝去了醫院。
結果一到醫院,就看到醫院的醫生護士都怪異地看著我。
我一愣,隨後就想起來了,這是陸芷煙工作的醫院,很多醫生和護士都認識我。
現在他們這樣看我,不用猜,肯定是陸芷煙和李知白在醫院裏。
果不其然,我問到李知白病房的位置。
推門進去,陸芷煙就守在李知白的床邊。
李知白臉色蒼白,可憐地看著陸芷煙。
兩人的手正在交疊著。
看見我進來,陸芷煙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果不其然李知白的眼底閃過一絲妒意,但是很好地被他掩蓋過去。
“你怎麼來了?”
陸芷煙不滿地看著我。
我抬了抬發腫的腿,冷淡道:“你說我為什麼來了?”
陸芷煙臉色一滯,看著我腫脹的腳踝,眼神一頓。
“怎麼腫成這樣了?”
我沒回答,徑直坐在李知白的床邊。
李知白看了我一眼:“陳哥怎麼來了?”
我笑了笑:“我這不是聽說你鬧自殺了,就來看看,畢竟你是我處了八年女朋友的老公啊。”
“陳澤楷,你陰陽怪氣什麼!”
我這話剛說完,陸芷煙就拍腿站了起來怒視我。
“陳哥,你別誤會,我跟芷煙姐沒什麼的,她是為了讓我早點康複才這樣做的。”
李知白立馬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芷煙姐,我沒事的,我們現在就去領離婚證,千萬不要為了我,破壞了你們之間的感情。”
“大不了我,我......”
他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起來。
我平靜地看著他表演。
“夠了!”
陸芷煙喝罵了我一聲,“沈澤楷,知白現在身體正虛弱,你和他說這個幹什麼?”
李知白臉色一白,隨即掉下眼淚。
“陳哥我知道你怨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沒有安全感,想讓人給我個依靠,所以才不得已讓芷煙姐幫了忙,你千萬別怪她,要怪就怪我吧。”
陸芷煙冷哼一聲:“你跟他道歉幹什麼?知白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我看得直犯惡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伉儷情深的情侶呢。
就在這時,護士進來給李知白換藥。
我這些年經常給陸芷煙的同事們送好吃的,所以這個護士也認識我。
“陳哥,你也來看病人呀?這位是你和陸醫生的朋友?”
我搖搖頭:“不,他是陸芷煙的合法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