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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家列車歸家列車
祈蘭

第一章

你相信真的有穿越嗎?

如果真的穿越了,你會怕嗎?

2024年的國慶節前夕,我真的穿越了,穿越到1944年,那個令人絕望的年代。

我想過無數種回家的辦法,可在我離歸家列車最近的一次,我放棄了。

我的力量再薄弱,也想和四萬萬同胞同生共死。

1

當炮彈穿過頭頂,再一次在身邊爆炸時,我正在給十一歲的鐵蛋包紮空曠的左臂。

他的左前臂已經被炸彈炸毀了。

炸彈的轟鳴仿佛要把耳膜戳破,而將我壓在身下的少年卻笑眼盈盈的看著我。

“姐姐,別怕,有我保護你。”

他稚嫩又帶著堅毅的聲音,擁有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成熟。

他小小的身軀將我死死地護在身下,滿身滿臉的泥濘,成了保護我們的屏障。

這不是我第一次經曆死亡,也不是我第一次被保護,度秒如年在這一刻變得具象化了。

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最後一顆炸彈落地時,我聽見了另一個稚嫩的聲音。

“李二狗,鐵蛋,死胖子,快點,快點拿上家夥,小日本他們往這邊走過來了。”

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孩子從村子盡頭跑來,一邊跑著,手裏還抱著剛收獲回來的槍和衣服。

“姐姐,你快找個地方躲起來,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

鐵蛋從我身上一股腦爬起來,也不管還在流血的左臂,拿起身邊的槍就往村口跑去。

看著那些一個個往村口跑的,小小的背影,我的眼眶忍不住泛了紅。

十一二歲,花一樣的年紀,要是放在現代,都是被護在掌心裏愛著的。

而現在的他們,在本該好好讀書的年紀,卻拿起比自己還高的槍,豪不退縮的衝向了是他們又不該是他們的戰場。

我胡亂抹了一把臉上橫飛的眼淚,在其他村民的幫助下,躲到了提前準備好的一個山洞裏。

山洞裏零零散散擠滿了婦女和老人。

老人已經打不動仗了,婦女們不敢出去。

我們擠作一團,相互慰藉著,等待著期盼著那些小小身影的歸來。

2

現在是1944年7月18日,我穿越過來已經整整一個月了。

我記得是國慶放假,我買了10月1日的動車票去雲南看很久沒見麵的爺爺。

因為前一天上夜班,在動車上我實在困得不行,搖搖晃晃中睡著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來到了1944年。

列車裏,除了我,一個人也沒有,而列車外......

我無法形容我所看到的一切。

屍橫遍野,硝煙彌漫,白骨露野,血流成河。

看恐怖片都從不怕的我,那個時候吐的昏天黑地。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個村莊的。

我隻記得村民們都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而那些小孩子都拿著槍指著我。

可當我問出這裏是哪裏的時候,所有人放下了戒備。

他們說,雖然我穿得很好,與她們完全不一樣,但是她們聽得懂我說話。

他們說,說中國話的都是一家人。

他們接納了我,但我卻接納不了他們。

他們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滿身滿臉都是泥,空氣中也彌漫著汗臭,惡臭,和血腥的味道。

我想,要不是剛才我已經把能吐的都吐完了,那現在我肯定還會再吐一次。

或許是看我臉色不太好,一個抱著嬰兒的婦女從屋裏端出來了一碗粥遞給我。

說是一碗粥,其實也就是一碗水,裏麵零星的飄著十個指頭都數的過來的米。

我應該也是餓極了,不然也不會吃完那碗看著就完全沒食欲的“粥”。

後來的幾天,我天天偷跑到我來時的那個列車上,想看看到底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回家,但卻一無所獲。

那個抱嬰孩的女人叫淑娟,有一次我偷跑出去被她發現了,她拉著我叫我不要亂跑,容易被日本人抓住。

可我隻一心想回家,根本聽不進她的勸阻。

她見勸我無果,就進屋拿了把菜刀出來。

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提著菜刀。

她說她就用那把菜刀砍死過一個日本人,她說她拿著菜刀來保護我。

3

一個星期後,睡夢裏的我好像聽到了有動車鳴笛的聲音。

天剛剛亮,我就摸索起來想去列車那裏看看。

可能是我的動靜太大,也可能是淑娟剛喂完奶躺下。

見我起來,淑娟也跟著我起來了。

她懷裏抱著還在熟睡的孩子,拿起菜刀,和我一起再一次走向了那個列車。

遠遠的,我好像看見了那趟無人的列車冒著白煙,隨時可能會發動。

那一刻,我感覺我整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我瘋狂的向列車跑去,完全沒有注意過身後的淑娟。

我的左腳剛踏上列車的台階,突然,一聲槍響打破了寂靜的天空。

根本沒經曆過戰爭的我被嚇了一跳,跳下車將自己死死抱作一團。

而下一秒,我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著了。

是淑娟,她將孩子和我一起護在她的懷裏,她在我耳邊,用顫抖的聲音告訴我,別怕。

我和她一步一寸的往列車下麵移動,而後麵到底有什麼,我根本就不敢看。

好不容易,在淑娟的保護下,我終於爬進了列車下麵。

可是就在我伸手想要將她和孩子一起接下來的時候,我看見了刺刀。

帶血的刺刀明晃晃的出現在我的麵前。

這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淑娟眼睛還看著我,懷裏還抱著她的孩子。

那孩子同她一樣,被刺刀貫穿了身體,就這樣活生生的死在了我的麵前。

我不是第一次看見死亡,在現代,我本就是醫院的一名護士,死亡對於我來說,司空見慣。

可這一次,看著淑娟逐漸散大的瞳孔,對於死亡的恐懼彌漫到了全身。

我顫抖著躲在列車下麵,雙手緊緊的捂住嘴巴,不敢動,也不敢出聲。

我看著那個日本人從淑娟懷裏將嬰兒拽出來,像扔垃圾一樣把她扔到旁邊的草叢裏。

然後又將淑娟的屍體拖到了一個相對寬闊的地方,脫掉了淑娟的褲子。

4

1944年,我知道是抗戰時期,書上網上也看到過日本人的殘忍。

731,南京大屠殺,長津湖,哪一個不激起中國人的熱血。

但是那僅僅限於書本和電視。

沒有親身經曆,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可現在,書上的一幕幕卻真實的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好像突然聽不到,也看不到了,失去了所有的感官。

淑娟的聲音在我腦海裏不斷回放,她說,別怕。

我不怕。

我拿起被淑娟遺落在地上的菜刀,一步一步向那個日本人走去。

我不怕。

手起,刀落。

溫熱的液體噴濺我一身。

當我回過神來時,那個日本人的頭正滾落到淑娟的腳下。

淑娟說,她用那把刀殺過一個日本人。

而我,也用同樣一把刀,殺了一個日本人。

我將淑娟和孩子的屍體背回了村子。

我跪在他們麵前贖罪。

一個老人顫巍巍的將我拉了起來,他說,該贖罪的不是我,而是那群日本鬼子。

自那以後,我不再想著回去了,我決定留了下來。

我的力量再薄弱,也想和四萬萬同胞同生共死。

我看著眼前焦急的等待著小小英姿歸來的大夥兒,我想讓他們安心。

“放心吧,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我堅定的說著自己也不確定的話。

可是我的話卻像個定心丸一樣,大夥兒好像真的沒那麼焦急了。

一直到夕陽西下,我們終於看到了那些小小的身影出現在村口。

他們一步一跳的回來,有些還唱起了歌。

想來,是贏了。

5

這一仗,贏得也不容易。

鐵蛋原本就失去了左前臂,現在好了,整隻左手都沒了。

右眼也被炸瞎了。

“姐姐,你看,獨眼怪獸。”

看著我又要淚崩的雙眼,鐵蛋率先對我做了鬼臉。

我又哭又笑的給他包紮。

沒有金手指,沒有係統,也沒有能提供物資的超市。

如果真的有那些東西,抗戰怎麼可能會打那麼多年。

有的,隻是不畏生死,一腔熱血的中國魂。

絕望,是當黑暗襲來的時候,看不到一絲光亮。

無助,是明明知道該怎麼做,身邊卻什麼也沒有。

眼看著傷口發炎,化膿,這些小小的軍人一個個發燒,又帶著病,拖著殘肢斷腿上戰場,我想為他們做什麼,卻又什麼也做不了。

這一刻,我突然好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沒好好學習藥理,至少知道成分,或許還能做出點什麼。

我們沒有紗布,沒酒精,沒有碘伏,甚至連最基本的鹽都沒有。

我隻能盡我所能,減少他們感染的風險。

我組織村裏的婦女們,將屍體上的衣服全脫下來,洗幹淨晾幹後又撕成一條一條的,作為包紮的紗布。

沒有消毒品,我們就一盆一盆的打來清水,反複衝洗傷口。

發炎發燒,我們就日夜照顧,不停息的為他們降溫。

在我的組織下,雖然感染還是在發生,但明顯減輕了不少。

“姐姐,你說,我們會贏嗎?”

鐵蛋看著抬頭星空,眼裏有無盡的想念。

因為我告訴過他,人死後都會成為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每晚都看著她們最親的人。

“你小子說什麼呢,我們肯定會贏的。”

“今天我們不就把他們打得滿地滾尿了嗎。”

還沒等我開口,大娃就給鐵蛋的頭上爆了個栗子。

大娃就是今天村口叫著拿家夥的人,因為是隊長,大家就叫他大娃。

看著一臉嚴肅而後又嬉皮笑臉的大娃,我笑了。

是啊,我們會贏的,一定會贏的。

再堅持堅持,還有一年,我們就贏了。

6

深夜,我還在睡覺,被一陣喧囂聲吵醒。

我躲在窗下向外看,滿村都是日本軍。

白天他們吃了虧,選擇了晚上夜襲。

我看見一個個村民被他們搜出來,老人全部被殺,女人全部留了下來。

他們用繩子將女人們一一栓了起來。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要把女人拉去什麼地方。

我悄悄躲進了米缸裏。

我可以用菜刀殺死一個日本人,但無法用菜刀殺死一隊日本人。

可我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他們將我和其他女人栓在一起,用黑色的布罩在我們頭上,把我們帶去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布被掀開的一瞬間,刺眼的燈光讓我下意識閉了眼。

當適應了昏黃色的燈光,我看見的,是兩個日本兵正抬著一具女人赤裸的身體出去。

女人遍體鱗傷,雙眼無神的睜著,下體還留著血。

身邊此起彼伏有女人的抽泣和呻吟聲。

我怕,我是真的怕。

可是怕也沒有用,鐵蛋教過我,遇到危險的時候,要盡量找身邊能夠幫助自己的東西。

我被帶到了一個沒有人的房間,他們讓我在那等著。

我能透過已經壞了的玻璃窗看見外麵。

不久,門被人打開了。

看裝束,應該是個軍官之類的。

他淫笑的走向我,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像要把我的身體踩碎一般。

終於在他即將要壓在我身上的前一秒,我將手上的繩索割斷了。

趁著他不注意,我將手裏的玻璃碎片刺向了他。

可是,我哪裏是一個軍人的對手。

沒刺中他,反而被他抓個正著。

他玩味的摸了摸自己下巴,然後一手抓住我的手,一手開始脫我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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