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是惡搞博主,憑借惡搞別人火爆全網。
我過生日那天,閨蜜送了我一個大蛋糕。
吹完蠟燭後,閨蜜伸手想把我頭按在蛋糕上。
可是,最後被蛋糕的支撐立柱紮瞎眼睛的人卻成了閨蜜。
1
“生日快樂呀!蓁蓁。”
我的好閨蜜將一個超大號蛋糕放在我的麵前,周圍的人紛紛驚歎寧夏大手筆。
我仰起頭,一臉激動的望著寧夏。
“夏夏,謝謝你,你對我真好。”
我的彩虹屁果然令寧夏心情舒暢,對著手機開始吹噓自己的禮物。
我偷偷用餘光撇了一眼寧夏的手機,滿屏的彈幕飄過。
果然是在直播。
在眾人的催促下,我閉上眼睛許願。
眾人嘰嘰喳喳的聲音縈繞在耳邊,無一不提醒著我重生了。
我沒有許願,腦海裏一直回想著上一世慘死的樣子。
如果問我有什麼願望的話,我的願望是讓寧夏把我經曆的全都經曆一遍。
我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將蠟燭吹滅,視線卻緊緊的盯著寧夏的動作。
“哎呀,今天可是蓁蓁的專場,大家可都別拘束,都嗨起來啊。”
果然,在寧夏整個人身子前傾,向我的後腦勺伸出手。
我看準時機,在她的手碰到我的前一刻直接趴下去。
我漫不經心的將地上的叉子撿起來,還感慨了一句:
“唉,本來咱們人就多,叉子掉地上就更不夠用了。”
然後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啊!”
伴隨著一聲驚呼,寧夏整個人因為慣性朝著桌上的蛋糕撲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她的臉正好埋進了蛋糕中間。
我重複著上一世寧夏的話,不斷帶動著熱鬧的氣氛。
“哈哈哈,夏夏原來這麼想吃蛋糕呀,直接撲進去了。”
周圍的人瞬間哄堂大笑,不斷調侃著寧夏。
“寧夏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今天可不是你過生日啊,怎麼還搶蛋糕呢。”
更有幾隻手又用力的按了按寧夏的頭,讓奶油塗抹的更均勻。
我看了一下寧夏正在直播的手機,彈幕也是一片哈哈哈。
2
可是寧夏卻把頭埋在蛋糕裏遲遲不抬頭。
一個愛湊熱鬧的男生伸手抓住寧夏的頭發,一下子將她提了起來。
這一下子把蛋糕上的奶油甩了一片,眾人紛紛倒退幾步。
寧夏滿臉都是蛋糕奶油,原本精致的妝容被毀了個幹淨。
但是寧夏卻緊閉雙眼,整個人搖搖晃晃。
大家還在調侃寧夏的樣子,寧夏突然睜開了眼睛。
寧夏眼神有些渙散,看著狀態不太對勁。
我知道這種感覺,瀕臨昏倒罷了。
可是更加觸目驚心的是左眼不冒湧出的鮮血。
這幅場景令湊熱鬧的男生也嚇得呆愣當場。
“不是我,我隻是好心把她拉出來,你們要為我作證啊。”
男生直接丟開寧夏,不斷地像圍觀群眾解釋。
而失去了男生的支撐,寧夏咚的一下子倒在了桌上。
眼看熱鬧也差不多了,我著急的出聲提醒。
“別說了,快叫救護車吧。”
這一下才驚醒眾人,紛紛掏出手機來打120。
我貼心的將寧夏正在直播的手機拿起來,對著鏡頭向觀眾表示歉意。
“真的不好意思,出了點意外,直播可能要先中止了,我要去醫院陪著夏夏了。”
彈幕飄過一係列關心的話,其中還夾雜著對我的誇讚。
“小姐姐人真好,突然感覺之前對小姐姐的惡搞有些過分了呢。”
我盯著這條彈幕有些失神,剛想要關閉直播,卻被“不要中止,我們想看後續”給刷屏。
我思考幾秒,果斷答應。
3
“蓁蓁,我的眼睛怎麼樣了?”
寧夏終於醒了過來,隻不過左眼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我表情沉痛,眼含淚水的告訴了她這個慘痛的事實。
“對不起,夏夏,醫生說左眼大概率會失明,立柱紮的太深了,能保住性命已經是僥幸。”
話罷,寧夏突然愣住。
我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手安慰她,卻被她用力甩開。
我隨著她的動作順勢倒在地上,抱著膝蓋默默流淚。
“別在這裏假好心,都怪你。要不是你躲開,我怎麼會瞎!”
我羞愧的低下了頭,語氣中帶著哭腔道歉。
“對不起,夏夏。早知道我寧可自己瞎也不能讓你瞎的。”
我的一番話提醒了寧夏,她突然尬住了。
我繼續賣慘:“夏夏,別擔心,我一定會幫你尋找方法治好眼睛的。”
寧夏卻轉開話題,找起自己的手機。
我伸手指了指遠處正在直播的手機,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她。
寧夏的臉色卻一下子變了,命令我立刻把手機給她拿過去。
“你怎麼能不經過別人允許就動別人的東西啊,真是煩死了。”
我唯唯諾諾的將手機從支架上取下,卻看見了彈幕為我打抱不平。
“夏夏主播怎麼回事,人家小姐姐為你忙前忙後,辦理了住院手續,還借錢墊付費用,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就是就是,夏夏主播平時這麼溫柔可愛的一個人,現在怎麼這麼暴躁。”
“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平時惡搞別人一點分寸都沒有。”
我壓製住瘋狂上揚的嘴角,將手機遞給寧夏。
寧夏自然也是看見了這些言論,臉色變得像調色盤一樣五彩斑斕。
寧夏整理好頭發,麵對著鏡頭用夾子音解釋。
“真的很抱歉呀,我剛才情緒失控了,嗚嗚嗚,我隻是太傷心了......”
尖細的聲音和虛偽的樣子,令我心裏惡心不已。
4
縱使寧夏的粉絲再多,接的廣告費再多,醫學的水平也是無法改變的。
出院那天,寧夏不死心的去詢問醫生病情,卻還是的到了“極有可能失明”的結果。
回到宿舍,寧夏消停了沒幾天就又開始了惡搞行動。
這幾天寧夏又開始舉著手機到處找素材,而我顯然就是她的目標。
“蓁蓁,你這幾天有沒有感覺什麼異樣啊?”
“蓁蓁,你最近有沒有洗頭啊?”
明明纏著紗布本該是一副可憐的樣子,可我偏偏在她臉上看到了幸災樂禍。
我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寧夏果然一副失落的樣子,我突然出聲:
“哎呀,你一說我想起來,最近感覺累的有些脫發了。”
寧夏剛剛下垂的嘴角立刻上揚。
“夏夏,你怎麼聽見我脫發這麼高興,你不會做了什麼吧?”
5
寧夏驚慌的剛想要解釋,我又出口堵住了她的借口。
“哈哈,瞧你這麼緊張,我和你開玩笑的。”
寧夏表情放鬆下來。
“哈哈,夏夏你這樣如釋重負更令人懷疑了呢。”
我特意拖長音,惡趣味的看著寧夏瞳孔顫動。
又自問自答道:“讓你懷疑你怎麼這麼容易上當,哈哈哈。你可真可愛呀。”
寧夏被我玩的表情徹底崩不住了。
我心底暗自發笑,不就是想看脫發嗎?
這一次讓你看個夠。
6
“啊啊啊,我的頭發怎麼會掉這麼多?”
寧夏的尖叫打破了宿舍的平靜。
其他室友都探出頭來查看情況。
寧夏從廁所走出來,手裏卻抓著一大把黑乎乎的頭發。
而她的頭頂直接禿了一片。
她手裏那團頭發的來源顯而易見。
“天呢,夏夏,我看網上一般都是癌症才會脫發這麼嚴重,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一個好心的室友勸寧夏去醫院檢查,寧夏卻並不領情,甚至出言諷刺。
“你咒誰有癌症呢?你才有癌症,你全家都有癌症。”
突然,寧夏的視線轉向了我。
“是你!”
我被她帶著恨意的眼神看的心裏發毛,茫然的回答。
“怎麼了,夏夏,我怎麼了?”
寧夏的嘴角囁嚅了幾下,最終卻什麼都沒說,瞪了我一眼就氣衝衝的回到廁所。
當然不會說什麼了,畢竟是自己一手的成果,怪不得別人。
反倒是剛剛被寧夏攻擊的室友過來為我打抱不平。
“哼,什麼人啊,咱們好心關心她,她卻這樣對我們。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可憐兮兮的維護寧夏,卻被室友評價為“太過善良”。
當天晚上,我就在垃圾桶裏看到了寧夏的洗發水。
明明是滿滿的一瓶子洗發水卻被丟掉了。
至於原因?
隻是因為這瓶子裏裝的不是單純的洗發水,而是摻了脫毛膏。
而我,不過是將我們二人的洗發水互換了而已。
上一世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用了幾次洗發水,全部的頭發幾乎都掉光了。
身為閨蜜的她不僅沒有安慰我,反而將我斑駁的頭頂拍下來發到了網上。
因為題材獵奇,剪輯有趣,寧夏憑借這一視頻在網上硬是火了一把。
我看到後生氣的要求寧夏將視頻和醜照刪除,寧夏卻隻是淡淡的回了我一句:
“別這麼開不起玩笑啦,你現在怎麼這麼小氣了。”
小氣?
一頭長發被毀成了斑禿,換誰誰不生氣。
原以為這就過去了,卻不想寧夏直接將我的照片做成了表情包發到了學校群裏。
思緒回籠,我對接下來的計劃有了新想法。
7
“叮鈴鈴!”
上課了,這是一節公共課,好幾個班的同學一起上。
我看了一眼帶著帽子和假發的寧夏,又看一眼窗外的大風。
今天的天氣屬實不太好,大風吹的枝椏瘋狂搖擺,陽光卻十分刺眼。
我詢問周圍人的意見:“要不要打開窗戶呀?外邊的風一定很涼快。”
幾個室友都看了一眼悶熱的教室,連忙點頭答應。
而寧夏更是一百個讚成。
“蓁蓁,你快去吧,別被老師罵就好。”
自從上次寧夏自己中招之後就對我升起了警惕心,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
這次更是想別人當槍使,既不想自己去開窗,又想緩解自己的悶熱。
因為這麼熱的天,戴著一個假發和帽子是真的煎熬。
我當然樂意效勞了,不然一會兒的好戲就繼續不下去了。
我將窗戶打開,涼爽的風立刻湧入教室。
寧夏對著風舒服的眯起了雙眼,還掀了掀帽子透風。
周圍的同學甚至給我豎起了大拇指,隻有寧夏享受著涼爽卻嘴上挑刺。
“唉,蓁蓁也就這麼點作用了。”
我害羞的笑笑,坐會到自己的位置。
8
“啊!”
突然,有人發出了尖叫。
我扭頭,正好看見了空中翻飛的帽子和假發。
後排的同學可能是沒看清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驚呼出聲。
“啊,這是什麼鬼東西!”
隨即一把抓起來將東西拋得更遠了。
而此刻,寧夏無措的摸了摸自己發涼的頭皮,驚懼爬滿了整張臉。
我見狀直接大叫一聲:“哎呀,寧夏的假發飛了,大家快幫忙撿一下。”
寧夏被我刺激的直接崩潰的跑去追假發,我隻感覺身邊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這下好了,全班的人都扭頭對寧夏施以注目禮。
連老師也目瞪口呆的看著寧夏光滑的頭皮和殘存的幾綹頭發。
後排的同學將假發和帽子撿起,高舉著衝寧夏揮手。
更有好事的同學拿起手機對著寧夏的頭狂拍,整個局麵一發不可收拾。
老師終於反應過來,阻止了這場鬧劇。
可是,這節課還沒結束的是很難,寧夏的醜照就傳的滿校園論壇都是。
我低頭看著手機上的帖子:
校園表白牆:“表白英語係寧夏同學,你閃亮的頭皮令我著迷,你奔跑的樣子讓我沉醉。請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吧!”
配圖是一張角度極其刁鑽的照片,完美的展現了寧夏最禿的樣子和最猙獰的表情。
評論區的人才更是各種神評論不斷。
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掩飾性的咳嗽了幾聲。
寧夏扭頭瞪著我,眼裏仿佛是要噴火。
我露出大大的微笑,“你現在怎麼這麼小氣了?我不過是和大家一塊開心一下,大家都是開玩笑,沒有惡意的。”
寧夏氣得喘粗氣,捂住頭趴在桌子上低聲啜泣。
殘忍嗎?
上輩子我頭發快掉光的時候,寧夏是怎麼做的呢?
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我的帽子“不小心”掀翻在地。
本來就隻有幾個人看見,寧夏卻故意將我的帽子踢遠,還扯著嗓子喊:
“真的對不起啊,蓁蓁,我隻是想幫你撿帽子。你放心,大家肯定不會嘲笑你的,不就是把脫毛膏當成洗發水了嗎?這都不是問題。”
經過這麼一宣傳,路上的所有人都圍過來指指點點,還拿手機拍照。
而我不知道的是,當時寧夏還開著直播。
幾萬人同時見證了我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