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被校霸霸淩,可她卻愛上了校霸。
為了顯示自己的“合群”,她學著混混的樣子欺辱我。
害我被生生折磨三天,最終拋屍荒野,死在了高考前一天。
再次睜開眼,我卻回到了閨蜜跟我坦白的時候。
“他為什麼不霸淩別人隻霸淩我呢?他一定是對我有意思!”
看著閨蜜的臉,我緩緩開口。
“是啊,學校那麼多人,他隻霸淩你,你對他來說,一定是最特別的!”
1.
“其實我覺得明軒並沒有表麵看起來得那麼壞。”
一陣熟悉的聲音帶回了我的思緒,我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孫若白,有些愣神。
“你想啊,他雖然是校霸,但他之前從來沒有霸淩過別人,我是他第一個霸淩的人。”
“你說,”孫若白低下了頭,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紅暈,“他是不是想通過霸淩我來表現什麼呢?”
聽著這和上一世一般無二的話,我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上一世,聽著她說出這樣的傻話,我氣不打一處來,勸她不要多想,可她卻懷恨在心,甚至把我獻給了校霸,害我被生生折磨而死。
重來一世,我絕不會重蹈覆轍。
“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畢竟他是理科生,嘴比較笨,隻能通過這些行為來吸引你的注意。”
“你也這麼覺得是吧?”孫若白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和看別人不一樣,但......這也隻是我的猜測而已。”
“電視劇裏不都是這麼演的嗎,男主通過捉弄女主來吸引她的注意,說不準傅明軒就是這樣呢!”
我握住她的手,眼裏滿是鼓勵和期待。
“你和傅明軒就像是青春疼痛文學裏的男女主一樣,我都要磕你們兩個了!”
話音落下,孫若白挽了挽頭發,再次抬起頭,眼裏已滿是自信。
“對呀,他為什麼不霸淩別人隻霸淩我呢,他一定對我有意思!”
我捂嘴掩住了嘴角的嘲笑,演出一副激動的模樣。
“是啊,學校那麼多人,他隻霸淩你,你對他來說,一定是最特別的!”
“那,”孫若白看向我,眼裏有一絲小心翼翼,“萱萱,你會支持我和他在一起嗎?”
上一世她這樣問我的時候,我嚴詞拒絕,可這一世,我隻想讓這兩個人鎖死。
“當然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再說,我知道你是在追逐自己的愛情,我當然不會阻撓了!”
孫若白滿臉感動地看著我,而我卻隻想笑。
希望接下來的生活,你也能繼續享受下去。
當天晚上,在傅明軒又把她拉到小巷子施暴的時候,孫若白就告了白。
她回家的時候一瘸一拐,但還不忘滿臉激動地敲開了我家的門。
我看著她臉上的擦傷,內心諷刺,但沒有表現出來。
“我們在一起了!”
孫若白握住我的手,手心冰冷又黏膩。
“你知道嗎?我跟他告白的時候,他隻是愣了一下就同意了,不僅如此,還讓他那些小弟全都退下去。”
她笑得開心,眼裏滿是甜蜜:“他果然喜歡我!”
可惜了,她還是能和我並列年級第一的人,在感情上居然如此蠢笨。
我回握住她的手,眼裏滿是真誠的祝福。
“太好了,你們終於在一起了,祝你們久久哦!”
孫若白完全沒有意識到我話裏的諷刺,仍然沉浸在對傅明軒的幻想裏。
見她這樣,我懶得多言,直接找了個借口把她打發了。
畢竟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不是一個路上的人了,我也沒必要因為這樣的人浪費自己的時間。
回到臥室,我想著反正也睡不著了,索性點上台燈,又刷了一套數學題。
馬上就高考了,隻有傻子才會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些情情愛愛上。
2.
跟傅明軒在一起後,孫若白確實不會被霸淩了,但她也變得不再像她。
她本是安安分分的好學生,可現在為了傅明軒,開始頻繁逃課,經常作業都完不成。
不僅如此,她還總是以各種理由找家裏要錢。
孫若白家裏條件並不好,她的爸爸早亡,隻剩一個媽媽靠擺攤苦苦支撐母女兩個的生活。
但孫若白找她媽媽要錢,動輒幾百幾千,絲毫不顧及她媽媽賣出一個炸串隻賺幾毛錢。
上一世我勸阻她,可她根本不聽,甚至轉頭就向傅明軒告了狀,重活一世,我當然要尊重她自己的選擇。
放學回家的時候,孫若白跑來向我抱怨:“我媽最近都不給我錢了,真是煩死了!沒有錢我怎麼和明軒他們一起玩?”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就算我勸了孫若白也不會聽,還不如不管不顧,自己能落得清淨。
“你要零用錢你媽當然不給了,畢竟你從小到大生活費都不高。”
孫若白眼裏的光閃爍了幾下,我知道她想到了什麼。
當天晚上她的媽媽就來了我家。
她似乎是剛下班,還穿著工作服,滿臉都是油汙和汗漬。
“萱萱啊,若白說你們學校最近要舉辦一個培訓班,是嗎?”
“那個培訓班要兩萬塊錢,我怎麼可能拿得出來啊?”
我悄悄握緊了拳頭,我想過孫若白會要錢,但沒有想到她要得這麼多。
“我是理科班,若白是文科班,他們的事我不太了解。”
她媽媽“嗯”了一聲,聲音悶悶的,眼中似乎還有淚花閃爍。
我看得一陣心酸,拿出冰西瓜和飲料給她,才把她送走。
第二天就是月考,這次月考我發揮很穩定,依舊是年級第一,可孫若白卻整整退步了五百名。
她的班主任很生氣,把她叫到樓道,當著眾多同學的麵大聲嗬斥她。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有一點心思放在學習上嗎?”
孫若白杠著脖子,一臉不服:“我隻是沒好好考而已,隻要我想,我肯定能考回年紀第一。”
班主任氣得臉紅脖子粗,看著孫若白的眼睛裏滿是失望。
“把你家長叫來,我要跟你家長聊聊!”
聽到要叫家長,孫若白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剛從她媽那裏騙到兩萬塊錢,現在被叫家長,謊言肯定就不攻自破了。
“不行,你不能叫我媽來,我媽平時工作忙,她沒有時間!”
“孩子重要還是工作重要?”班主任掏出手機,做事就要打電話,“我給你媽打電話問問。”
孫若白滿頭大汗,她四處張望著,期待著傅明軒能幫她解圍,但卻連個人影也沒看見。
忽然,她眼光一轉,看到了我。
我想躲,卻還是被她發現了。
“白萱,讓白萱的父母來就可以!”
“讓她媽來學校,反正她媽就是個家庭主婦,在家閑著也是閑著!”
我皺了皺眉頭,因為要高考的緣故,我媽特意請了長假在家陪我,根本就不是孫若白口中的“家庭主婦”。
“你自己的事讓別人家長來幹什麼?”班主任一頭霧水,手上撥打電話的動作不停。
“不行!”孫若白向我看過來,滿臉都是焦急,“萱萱,讓你媽來學校!”
“求求你了!我真不能讓我媽來!她來了我還怎麼要錢啊!”
她雙眼通紅,淚水溜了滿臉,而我隻是往後退了幾步。
“不好意思,我媽有自己的事,沒時間來。”
說完,我不再留戀,轉身離去。
這次試後總結還沒做完呢,我怎麼有時間跟孫若白糾纏?
3.
孫雪柔的媽媽最終還是被叫來了學校,當然也聽老師說了她女兒最近的表現。
我上廁所的時候路過文科班,正看見她媽媽低著頭在聽老師指責,而孫若白則是滿臉不服,還努力和自己的媽媽保持著距離。
真是個白眼狼,我翻了個白眼,索性繞了個遠路,省得她看見我又要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
可令我意外的是,當天晚上,孫若白就像是沒事人一樣邀請我跟她一起回家。
我內心拒絕,可不好表現出來,隻能硬著頭皮跟她走在了一起。
剛出校門,就有一群吊兒郎當的男生圍了過來,為首的人染著一頭紅毛,沒有穿校服。
是傅明軒,那個上一世把我折磨死的人。
我把手伸進了口袋,緊緊握住媽媽跟我聯絡用的手機,必要時候,我會選擇報警。
但傅明軒他們並沒有像上一世那樣對我,僅僅是跟在我和孫若白身後回家。
一路上,孫若白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傅明軒,可傅明軒卻像是完全沒有看見一樣,自顧自和他的“手下”們聊著天。
到了孫若白媽媽的炸串攤,孫若白站了出來,眼裏閃爍著不安和隱隱的期待。
“這是我媽媽開的小攤,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可以隨便吃。”
傅明軒一行人起哄起來,嘴裏喊著“嫂子大方”之類的話,然後就一哄而上,也不管攤子上有沒有人,把炸好的串串全搜羅了來。
孫若白媽媽一邊哭一邊阻攔,可她身體弱,沒幾下就被那些人推在了地上。
孫若白就像是看不見自己的媽媽一樣,隻管熱情地招待傅明軒,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放到他麵前。
即使傅明軒的反應從始至終都是淡淡的。
“萱萱,你也來吃點吧。”
過了好久,孫若白才像是剛想起我來一樣,遞給我一串雞皮。
她忘了,我最討厭的就是雞皮。
我笑了笑,推開了串串。
“不了,我還要回去刷題。”
我轉身離開,但沒錯過身後幾個人罵我是“書呆子”之類的話。
那一瞬間我忽然明白了孫若白為什麼要邀請上我,有我這麼一個“書呆子”的存在,她就顯得“合群”多了。
半夜,我刷完題出來透透氣,卻發現孫若白媽媽的攤子還擺在原地。
那裏早就成了一片狼藉,炸好的食物七零八落,大部分都隻咬了一口就被扔了。
不僅如此,炸鍋也變得焦黑,一個大桶倒在地上,裏麵的油早已流得幹幹淨淨。
那群人早就無影無蹤,隻剩孫若白的媽媽,雙眼通紅地收拾著殘局。
“李阿姨,我來幫你。”
我走過去,幫著她一起撿起地上的炸串。
看見我,李阿姨一下子流出了淚水。
“萱萱啊,若白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我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我也給不出答案,我隻知道,人的改變往往不是一瞬間的事,也許我們以前就識錯了人。
4.
隨著時間的推移,孫若白的成績越來越差,甚至到了年紀倒數。
她的老師和媽媽都很著急,可她本人卻一點也不在乎,還揚言,青春就該追尋熱戀。
很多人讓我勸她,可我卻很久沒跟她聯係了。
畢竟,我們現在早已不是一路人。
我習慣去天台吃午飯,一邊吹風一邊背單詞,讓我覺得很放鬆。
可今天,我來到天台,卻發現了兩位不速之客。
我本來想離開,可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我的步子卻慢了下來。
“孫若白最近狀態怎麼樣?”
說話的是文科班第一,蘇雪柔。
“愛我愛得死去活來的,根本沒時間學習。”傅明軒回答,聲音裏滿是嘲笑和不屑。
“那就行,”蘇雪柔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看好她,我不希望有人跟我搶北清的保送名額。”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別人影響你。”傅明軒的聲音聽起來含情脈脈,忽然話鋒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厭惡。
“但是,我什麼時候才能不跟孫若白做戲?我看見她就惡心,一個小攤販的女兒,還敢自稱是我老婆,惡心死了。”
孫雪柔笑了一下,似乎是抱住了傅明軒:“為了我再堅持一下,高考後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聽到這,我一下子明白了一切,原來傅明軒費心費力跟孫若白糾纏這麼久,隻是為了蘇雪柔的保送名額而已。
一個計劃湧上我的心頭,我冷笑一下,安安靜靜下了樓。
當天下午,我到文科班找了孫若白。
“若白,你們下節課是體育課吧?”
孫若白臉上塗了劣質的粉底液,整個人看起來不倫不類。
“是啊,你要幹嘛?”
她的聲音又尖又細,還不住地翻著白眼,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你們體育老師讓你去器材室拿東西,現在就得去。”
“草,真麻煩!”孫若白狠狠瞪了我一眼,但還是邁開了步子。
看著她的背影,我內心一陣嘲笑。
剛才來的路上,我看見傅明軒和蘇雪柔正在器材室幽會,不知道,孫若白看見這一幕會做出什麼反應呢?
下了課,我去上操,正好看見孫若白在和傅明軒糾纏。
傅明軒把蘇雪柔牢牢護在身後,看著孫若白的眼神是不加掩飾的厭棄。
“明軒,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你怎麼能護著這個婊子!”
麵對她的質問,傅明軒滿臉不屑:“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這樣說雪柔?”
孫若白滿臉不可置信,幾乎整張臉都是扭曲的。
她伸出手,想要打蘇雪柔,卻被傅明軒一個巴掌扇到了地上。
“我說了別動雪柔,孫若白,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孫若白掙紮著想要起來,卻被傅明軒用腳踩住胸口,動彈不得。
她滿臉淚水,不住地嘶吼哭啼,可身邊的人卻沒有一個為她說話,那些平常叫她“大嫂”的人,都圍在一邊,嘲笑著她的狼狽。
那一瞬間,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的孫若白。
那個時候的她眼裏有光,即使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卻仍然蓋不住身上的精氣神。
可現在,她親手把她的天賦和幸運,拱手讓給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