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保姆掉包的真千金,上輩子我拿著養母的遺書前去認親。
卻僅因我是女孩,遭到親身爸媽的冷暴力和忽視。
而龍鳳胎哥哥卻繼承了公司,將假千金捧在手心疼愛。
我無意撞破兩人奸情後,被送給有特殊癖好的暴發戶聯姻。
我被暴發戶折磨致死,含恨而終。
這輩子我女扮男裝,來到豪宅送上親子鑒定。
我才是他親生兒子。
1.
江明遠仔細打量了我一番,並未完全相信我。
“你是說自己是我兒子?”
我神色平靜。
我當然知道江明遠在外麵有不少私生子女,親生孩子對他來說不重要。
隻有江家夫人生的孩子才是正經的江家子孫。
於是我從包裏拿出保姆,也就是我養母的遺書。
這遺書我早就看過,隻提及她貪慕虛榮於是掉包了江家夫人的龍鳳胎之一,如今人之將死,心中愧疚悔恨於是寫下遺書認罪,但並未提及掉包的嬰兒是男是女。
江明遠狐疑的表情逐漸嚴肅,然後將遺書疊起放到桌子上。
“隻靠這些也不能證明你的身份,不排除有偽造的可能。”
我早就知道他不會輕易信我。
畢竟這是大事。
他當繼承人培養了十多年的兒子竟然跟他和江夫人沒有血緣關係。
堪稱豪門的笑話。
“這是我養母臨死前寫下的遺書,我也十分意外,如果江總不相信的話,我願意跟您和江夫人分別再做一份親子鑒定。”
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我隻是平靜地低著頭,沒有絲毫膽怯。
江明遠終於開口,“老張,你去把文醫生叫來,再打個電話讓天臨回家。”
我微不可察地翹了翹嘴角。
先找上江明遠果然是正確的,他隻在乎血緣,而不像江夫人那樣優柔寡斷。
等待的時間一片寂靜,江明遠沒有再問我什麼,我也沒有回答。
大門口很快傳來汽車引擎聲和腳步聲。
“爸找哥哥幹嘛啊,我們才準備出門去逛街呢。”
“雪雪別急,等爸爸跟我說完,我就帶你出去,去買衣服好不好。”
這兩個聲音我簡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我轉過頭,果然是江天臨和江天雪。
江天雪半個身子都靠在江天臨身上,嬌嗔撒嬌,麵容幹淨美好。
而江天臨同樣高大英俊,低頭哄著江天雪的樣子簡直像偶像劇。
跟上輩子將我丟給60歲富商聯姻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2.
江明遠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江天臨霎時僵在了原地,臉色難看。
估計這件事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而江天雪在一愣後迅速反應過來,指著我罵道,“哪裏來的騙子在這裏胡說八道,爸你不會真相信他了吧,你看他長這樣子,哪裏像我們江家人。”
江天雪這就是睜眼說瞎話了,我剪了短發,曬黑了些,樣子跟江明遠年輕時起碼七分相似。
江天雪估計也覺得這話沒人信,一跺腳摟住江天臨的手臂,“我不管,我隻認一個哥哥,爸爸你趕緊讓這個乞丐滾出去。”
江天臨下意識地摸了摸江天雪的頭頂,情意纏綿。
“別胡鬧”,江明遠沉聲,“老張,文醫生到了嗎?”
張管家彎腰,“文醫生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好,那就讓文醫生進來。”
帶著眼鏡的斯文醫生邁步進來,與我對視上一眼,我淡淡移開目光。
文醫生取了我和江天臨的頭發,指甲,還有江明遠和江夫人的鑒定樣本。
然後一路在保鏢的護送下,送往江家的私人醫院。
最後的結果發到江明遠的手機上。
我是江明遠和江夫人的親生孩子。
而江天臨與江明遠和江夫人都沒有血緣關係。
“怎麼會這樣!”
江天臨仿佛天崩地裂,眼珠通紅地砸了一地東西,最後視線鎖定到我身上。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動了什麼手腳!”
他衝過來就要把拳頭揮向我。
“住手。”江明遠製止。
保鏢瞬間攔截了江天臨的拳頭。
江天臨崩潰了,“爸爸,我不可能不是你的親生孩子啊!對了......小時候我受傷,你還給我獻過血。”
江明遠到底是有些不忍,別開視線。
“隻是我們血型一樣。”
江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淚,忍不住上前摟住江天臨。
“天臨,你是我們養了十多年的孩子,爸媽怎麼舍得呢。”
“隻是你爸他......他需要時間適應,你也得體諒他。”
江天雪表情莫名,有點悲傷也有點喜悅,蹲到江天臨身邊,
“哥哥,沒事,沒關係的。”
“爸爸還是看重你的,媽媽也會把你當親生孩子。”
我看著他們千姿百態的模樣心裏有些好笑。
江天雪還是被寵得太天真,以為有媽媽的寵愛和爸爸的看重就不算大問題。
但江家這種傳承下來的大家族,最看重的還是血緣和傳承,怎麼可能把百年奠定的基礎拱手送給外人呢。
“老張,給少爺準備房間。”
江明遠仿佛累極了。
江夫人心疼江天臨,他心裏也不好受。
但江家的血緣不能亂,不然他就是整個江家的罪人。
第二天,幾乎京圈都知道了江家的事情。
張管家在最出名的青雅高中給我辦了入學手續。
江天臨也在青雅讀書,隻是他比我讀書早,現在就是高三,就快要準備高考。
本來以他全校前幾名的成績考上清北沒有問題,然後再依靠江家的光環鍍金,將來也是一個能讓江家延續輝煌的人物。
可惜他現在在高考前接受了自己是“假少爺”這個打擊,不知道還能不能發揮如常。
學校的人對我很好奇,但麵上都是合諧相處的樣子。
我底子不差,又認真學習,成績突飛猛進。
而江天臨在每次考試的排名逐漸落後。
3
我逐漸適應了江家的生活,下人們也對我越來越尊敬。
江明遠倒是沒有公開把江天臨趕出家門,隻是在學校附近買了套房子讓他搬出去住。
由江家的少爺,變成沒名沒份的野孩子,對江天臨的打擊可不小,幾乎很少再去學校,平時就躲在家裏。
也隻有江夫人和江天雪會去看望和關心他。
今晚的飯桌上,坐著我和江天雪,江明遠和江夫人。
江明遠難得有笑容,“長晉,你們老師專門給老張打了電話,說你雖然基礎一般,但天份極佳,腦子靈活,完全不用呆在高二了,你要不直接跳級去高三試試,參加這次高考,考砸了也沒關係。”
他麵露得意。
果然這才是他的親生孩子,雖然沒有接受精心教育,但天資就超越了普通人,假以時日培養,就是江家的下一個繼承人。
我笑著答應下來。
餘光看到江夫人,她看著我的神色卻有些怨恨。
4.
吃完飯後,我去江夫人房間坐了一會兒,她問了我一些學校的事後,突然長長地歎了口氣。
我站起來,“媽媽你今天太累了嗎?那我先回房間了。”
江夫人拉住我的手,“我知道前麵十多年你受了不少苦,實在是委屈你了。”
“媽媽你別這樣說”,我搖頭,“現在能在你們身邊時刻常伴我已經非常滿足了。”
“你是個好孩子”,江夫人握著我的手有些冰涼,“媽媽有件事想拜托你。”
“隻要我能做到的,媽媽你盡管開口。”
江夫人麵露掙紮,還是開口了,“天臨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孩子,但這麼多年的相處,我們之間的母子情分卻難割舍,他也是個好孩子,我實在不能忍下心來不管他。”
江夫人說著,雙手捂麵,淚如雨下。
“媽媽,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找個機會跟爸爸說的。”
我認真點頭。
江夫人鬆了口氣,又拍拍我的肩膀,“好孩子,好孩子。”
我低頭掩飾眼裏的嘲諷。
於是第二天學校放假的時候,我去江明遠書房提議了把江天臨認作幹兒子的事。
江明遠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我一會兒,沒說同意或拒絕。
隻是晚上吃飯的時候,江天雪江夫人和江天臨歡歡喜喜地進來了。
江明遠有些不易察覺的高興,對江天臨說,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也實在是委屈你一個孩子承受了,雖然我們之間沒有親生父子的緣分,但是這麼多年的相處父子之情不是假的,我決定收你為幹兒子,你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回來江家住。”
江天雪驚喜道,“真的嗎!”
江明遠故作嚴肅,“看你高興得那樣子。”
江天雪歡呼一聲撞進江天臨的懷裏,緊緊摟住脖子。
江明遠在一旁笑她像個小孩子,而江夫人也是一臉欣慰。
我坐在一邊,慢條斯理地吃晚飯。
那邊幸福一家人的節目表演完,江天雪仰著下巴看了我一眼。
“有的人,就算飛上枝頭也變不成鳳凰,不要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江明遠立刻嗬斥,“怎麼跟你哥哥說話的,以後都是一家人,不要惹是生非。”
江天雪冷哼一聲,端著大小姐的架子,也沒道歉。
我依照人設打了個圓場,“妹妹年紀小,任性一些也正常,天臨哥,之前你一直是年紀前幾名,我如果學習上有問題,可以向你請教嗎?”
在江明遠的注視下,江天臨不情不願地點頭。
江家表麵上再次恢複了風平浪靜的樣子。
每天我跟他們四人呆在一起的時候,江天雪總是說起小時候的往事。
引得江明遠和江夫人陷入往日的溫馨回憶,幫江天臨爭寵的同時順帶排擠我。
5.
與江家齊名的顧家小姐舉辦生日宴會。
圈子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出席了。
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這麼盛大的宴會,但我提前學了禮儀,禮數周到,倒是引來不少誇讚。
江明遠站在我身邊也有些驕傲得意。
突然一聲尖叫劃破了熱鬧的氣氛。
廁所那邊聚集了不少人,似乎是發生了什麼。
醉醺醺的男人衣衫不整地從女廁所出來,我認出那是上輩子的那個有特殊癖好的暴發戶,雖然有錢,但粗俗下流,是女眷們避之不及的存在。
很快“江天雪”三個字被圍著的人喊出來。
江明遠臉色一變,江天臨也顧不得再與人結交,立刻衝進女廁所,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江天雪身上。
江夫人搖搖欲墜地晃了晃身體,眼眶通紅。
我在這一片混亂中,飲盡杯子裏的香檳。
江天雪,你上輩子在我身上施加的罪惡,我還給你了。
上一世我是真千金,雖然受到江家人的忽視和不喜,但江天雪依舊視我為眼中釘,放學路上讓幾個混混把我拖進巷子裏。
即使我苦苦哀求她也沒有得到憐憫。
本來這輩子她也想故技重施,在這場宴會上給我和一個無辜的女服務員下藥,讓我失去江明遠的看重,但她沒想到,下藥的杯子被我換給了她自己。
清醒後的江天雪難以承受,哭著叫著說她是被下藥了,讓江明遠一定要找出罪魁禍首。
她說這話時,目光緊緊鎖定我。
但我麵色如常,表情沒有絲毫波動。
江明遠讓人去查,但現場那麼多人,就算有證據也早就被銷毀了,監控也全部損壞。
於是江天臨抱著江天雪,看每個人都像凶手。
賓客們都被江天臨的眼神氣到了,憋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生日宴會被毀得一塌糊塗,顧家小姐的臉色也不好看。
6.
出了這種事,江天雪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幾天沒有出門。
一家人都跟排了時間表似的去看望她,但隻要我一進她房間,她就嘶聲力竭地說我是凶手,一副癲狂的樣子。
江明遠也隻好讓我不要再跟江天雪見麵。
他覺得愧疚於我,於是送了我個小公司練手。
而江天臨也瘦了許多,每天給江天雪帶些新鮮玩意兒,無微不至地關懷。
江明遠和江夫人每每看到他們兄妹情深都十分欣慰。
但不知道他們知道真相後又做何感想。
我刪掉手機裏的短信,有點期待接下來的故事發展了。
原本被江家平息下來的江天雪事件又被人重新提起,因為那個暴發戶上門了。
他想娶江天雪。
但江天雪這種百年家族的捧在手心裏的女兒怎麼能嫁給暴發戶呢,江明遠當天發了好大的脾氣,直接把暴發戶掃地出門。
但那暴發戶也是個脾氣壞的,直接開直播怒罵江家人,什麼臟話都說。
於是江天雪這幾天眼睛都快哭瞎了,見到我都沒空發瘋。
對於這種情景,我簡直樂見其成。
於是每天學習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我在房間溫習課本,門被敲了敲,文醫生走進來。
他語氣溫和,拿出一個小瓶子,“該吃藥了。”
我接過來倒了幾顆吞下去。
這是雄性激素藥,能讓我聲音更低,身形更偏少年。
但隻要斷了藥就能恢複女孩身材。
“一切準備就緒了。”文醫生說。
我笑了笑,“那就可以大戲開場了。”
“好。”
文醫生輕輕關門離開。
我又看了會兒書,直到房間外傳來吵鬧的動靜,我才出門。
剛打開門就碰到了江明遠和江夫人。
兩人身後還跟著江天臨,神色是麵如死灰。
江明遠看到我後沒說什麼,隻是讓我一起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