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時,我躺在自己的房間裏。
海棠坐在我床前偷偷抹淚。
見我醒來,忙收起帕子,“姑娘,你醒了。”
十根手指頭,都被纏上了紗布。
剛想撐著身子起來,指尖傳來的疼痛就讓人驚呼出聲。
冷汗瞬間就出來了。
海棠紅著眼扶住我,“姑娘......”
“我沒事。”我忍著疼。
沒一會,鬱芳菲的貼身侍女春扶就來了。
“今日太子妃生辰,特命你去獻曲一首。”
海棠氣憤說道:“我家姑娘的手都成這樣了,還怎麼彈琴?”
春扶眼神狠辣,抬手一巴掌打在海棠臉上,“賤婢,還輪不到你說話!”
我隱忍著怒火,伸出裹了厚厚紗布的手。
“你去告訴太子妃,我的手彈不了琴。”
春扶扯唇冷笑,“太子妃說了,姑娘的手若是彈不了琴,必然是底下的人沒有伺候好!定是要重重責罰的!”
鬱芳菲這是想讓我這雙手廢掉。
若我不彈這琴,海棠今日就算不死,也得脫了一層皮。
“姑娘,別去......”海棠紅著眼衝我搖頭。
我衝她一笑,“沒事。”
我跟著春扶去了前院,在琴前坐下,一點點拆下手上的紗布。
手指撥弄琴弦時,刺骨的疼痛傳來。
我忍著疼,撥動著一根又一根的琴弦。
一曲未畢,琴弦上已經滿是鮮紅的血跡。
劉側妃掩嘴輕笑,“都說相府庶女琴藝一絕,今日一聽,也不過如此。”
有人附和:“是呀,還不如我養的狗扒拉的好聽呢。”
鑽心的疼痛讓我額頭已經布了一層虛汗。
在眾人看好戲的目光中,忍著疼痛把琴彈完,雙手已經滿是鮮血。
鬱芳菲丟了一塊糕點到地上。
“雖然你彈的不怎麼樣,但本宮今日心情好,便把這糕點賞你了。”
糕點在地上滾了幾圈,來到我的腳邊。
看我站著不動,劉側妃又開始嗬斥,“鬱芳芷,難道你連太子妃的上次也不放在眼裏了?”
我彎腰,撿起糕點。
和了血的糕點進到嘴裏,血腥味頓時蔓延開來。
我一口口吃著糕點,眼眶漸紅。
自我與蕭崎煜認識那一天起,所有的一切就都由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