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我提前一個月做好攻略,計劃帶老婆孩子一起去看看祖國大好河山。
結果臨到出發前,母女倆全部和我玩起了消失。
剩我獨自一人站在暴雨的街頭,給她們打去電話。
那頭,女兒稚嫩的聲音冷淡又不耐:
“媽媽正在陪沈叔叔吃飯,我們不想去了。”
電話掛斷後,我就被拉黑了。
母女倆又故意將我鎖在門外,讓我生生凍了一整夜。
加上昨夜淋的暴雨,當晚我便高燒至肺炎。
而母女倆卻忙著和沈雲舟一起出遊。
這一次,我知道這段婚姻徹底走到了盡頭。
......
醒來時,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我的鼻間。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酸痛的,整個人渾渾噩噩,難受極了。
問過護士才知道,原來昨夜我在家門口昏倒,是鄰居將我送來的。
突然,我腦海中響起女兒的那句“沈叔叔”。
他就是沈雲舟,宋思月的初戀。
正值中午,病房裏時不時響起其他病人和家人談笑說話的聲音。
而我的病床前,空無一人。
沉默許久,我還是決定給宋思月打去電話,依舊無人接通。
點開朋友圈,結果看見了她不久前更新的動態:
“和愛的人一起,為祖國母親慶生。”
照片上,宋思月和沈雲舟分別摟著女兒麵向鏡頭,手舉著小國旗,笑得格外甜。
儼然像是親密的一家三口。
我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自嘲的笑,說不心寒那是假的。
可這樣的瞬間多了,我也就免疫了。
我甚至還點了個讚,才放下手機。
後麵幾天,我在醫院住了多久,宋思月就帶著女兒在外麵和沈雲舟玩了多久。
直到出院那天,我也是獨自一個人默默收拾東西回的家。
剛打開家門,裏頭便傳來了宋思月和江甜開心的聲音。
母女倆正坐在沙發上,身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盒,包裝精美,價格不菲。
發現我的到來後,兩人立馬變了臉色。
神情冷漠,高高在上,似乎我是她們的仇人一樣。
換作以往,我肯定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主動破冰,同母女倆說話。
但是現在我已經身心疲憊,喪失了所有欲望。
此時的宋思月正蹺著二郎腿,不滿地看著我。
“江程,你跑哪去鬼混了?”
“這麼多天一個消息沒有,到現在才回來,你怎麼當爸的?”
我覺得莫名其妙。
她怕是和女兒和沈雲舟在外麵玩得太開心了,才會看不見我打的那幾十個電話吧。
可哪一次不是這樣,明明是她的問題,最後卻將錯誤全部推脫在我身上。
於是我無心同她爭辯,太沒意思了。
見我這副反應,宋思月認定了我又在無理取鬧。
她朝我露出輕蔑不屑的眼神,又端詳起自己新做的美甲,慢慢開口:
“江程,你又在鬧什麼?”
“不就是我和甜甜沒有和你一起旅遊,這麼點小事,你至於嗎?”
至於嗎?至於。
“那天不就是因為雲舟正好請我和甜甜吃飯,才沒有趕上飛機,他在這裏舉目無親的,我陪陪他怎麼了?你一個大男人也太小氣了吧。”
他舉目無親,那我呢?
我父母早逝,又何嘗不是孤零零一個人。
我看著眼前這個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隻覺得陌生。
十年的付出,真的太不值得了。
而女兒江甜也開始幫著宋思月說話,對我的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爸爸你也太小肚雞腸了吧,一點都不像沈叔叔那樣大方會疼人,你看,這些都是他送給我的禮物!”
“你隻會惹媽媽不高興,甜甜不喜歡你了!”
“我要沈叔叔當我的爸爸!”
這就是我疼了這麼久的寶貝女兒,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到頭來,在她的心裏我這個親生父親還沒有一個外人重要。
多可笑。
人心都是肉做的,疼的次數多了,也就死了。
既然母女倆都這麼看不上我,那我就如她們所願。
下一秒,我毫不猶豫掏出了包裏的離婚協議書,放在宋思月麵前。
“離婚吧。”
接著我又看向癟著嘴的江甜,“這樣你就有新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