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上天也覺得我無辜,不願意收下我的命。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在秦嶺周邊的救助站裏。
醫生絮絮叨叨:“還好還好,你沒有太過深入,我們巡邏隊剛好遇到了。”
“你說國慶你們這些人去哪兒玩不好?非要往這麼危險的地方鑽,這不是找死嗎?”
我垂頭,看向腫得不像話的胳膊,這裏被那條毒蛇咬過,現在還沒消腫。
不是我找死,是有人想送我去死。
見我表情不對,醫生連忙安慰。
“你命大,解蛇毒的血清剛好還有一些。就是這腿......”
捕獸夾在林子裏扔了不知道多少年,早已鏽跡斑斑,但威力絲毫不減。
我甚至還能回憶起,鋼齒穿透肌肉,死死咬住骨頭的痛意。
胸腔裏已經冰冷一片,我輕聲道:
“有什麼問題,醫生直說吧,我能承受住。”
連被枕邊人背叛我都能接受,還有什麼我無法接受的呢?
醫生歎氣:“傷口實在是太深了,骨頭都斷了。隻怕以後,走路難了。”
說完,他連忙補充:“好好休養的話,拄個拐杖也行。休養得好,後期也就不需要拐杖了。”
腦子裏有悶雷陣陣響過。
以後,我就是個瘸子了嗎?
甚至如果養不好,往後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一生?
秦芯苒,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得到這個結果,我一蹶不振,躺在病床渾渾噩噩好幾天。
我知道秦芯苒對喬亦寒的死心存芥蒂,沒想到她居然恨我恨得這麼深。
當初喬亦寒出車禍的消息傳來,秦芯苒直接從婚禮現場跑去了醫院。
爸媽對這事心裏一直有個疙瘩,是我一直在裏麵調節。
那次原定的蜜月之旅也取消了,直到今年,秦芯苒主動提出來想出去玩玩。
可沒想到,這是她為我設下的陷阱。
直到國慶即將結束的一天下午,護士找到了我。
“秦芯苒你認識嗎?你們是一起來秦嶺的?她在山裏迷路了剛被我們帶回來,我看到她包裏有你們合照。”
在果斷丟下我後,秦芯苒居然在秦嶺迷路了?
這算不算上天給她的報應?
可我又做錯了什麼?
當初喬亦寒的死,本就是他要求我保密的。
“誒,你們不認識嗎?”
護士還在問,我從往事中回過神。
“她是我老婆。”
“啊?”
聽到這個回答,護士明顯一愣,她看了看我,遲疑道:
“可是她跟我們說,她單身。她老公早死在十年前了。”
明明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可再次聽到這句話,我還是忍不住心底一陣抽痛。
那個死在十年前的初戀,才是她心裏真正的老公。
而我,不過是她恨之入骨的複仇對象罷了。
門口傳來敲門聲,護士看了眼,提醒我。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現在她要搬到這邊病房,你們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