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他時,他說他是山間獵戶。
我治好他的傷,他對我情根深種。
可直到魔軍壓境,我才知,他是臭名昭著的魔君。
他用天下人的性命逼我就範,但始終得不到我的心。
後來,他把我囚禁在寒冰淵,任何人不得近前。
他的寵妃趁他閉關,闖了進來。
“君上每每來此,原來是你這個狐媚子變作我的模樣,絆住了他的心!”
她對我百般折磨,把我的雙手砍下,裝在她的臂膀上。
魔君出關,盛讚寵妃素手弄清弦。
寵妃把如同人彘的我扔到魔君麵前。
“君上,你不是最喜歡賤人的這雙手?現在它是我的了。”
在屍山血海中,赫連澤以整個魔界為聘,娶我為妻。
我說一句不願意,他就屠一座城。
赫連澤生性暴虐,驍勇善戰,他所到之處,屍骨遍地,人界神界拚盡全力卻難以抵抗。
他征戰沙場時有多凶猛,在我麵前就有多順從。
我說堯山的藥材極好,他親自出馬,打得堯山神女魂飛魄散,隻為拿那一株仙草;
我說絕弦骨琴絕世無雙,他便抓來天下龍族,去骨做琴。
他對我的愛近乎癲狂,我說的每一個字似乎都會造下殺孽。
漸漸地,我不再說話。
我也想過逃跑,可如今人神魔三界,都已經是他的領地,我逃無可逃。
我想過自盡,可轉而一想,我要是死了,他一定不會放過那些無辜的人。
除了在他身邊做個沉默的泄欲工具,我別無選擇。
起初他很是受用,隻要在宮中,他就每天來我這裏安睡。
“阿芙,我要你與我千年萬年長相廝守,為我生下孩子。”
但很快他就發現,即便他使勁渾身解數,我也不可能懷孕產子。
我精通醫術,自製避子湯對我不是難事。
“你是覺得我不配讓你懷胎嗎?你是不是做夢都想離開?”
那天以後,我就被他關進了寒冰淵,如今已經不知年月。
我隻記得,他每隔一段時間就來看一次,不為別的,隻為偷歡。
“娘娘當真要進去嗎?這寒冰淵可是禁地。”
一陣喧鬧將我吵醒,看來我剛才是又做夢了。
“禁地又如何?我可是君上心尖尖上的人,難道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我不能做的?”
那女子聲音聽著很是跋扈,我凝氣成屏,一看究竟。
這女子一身珠光寶氣,長相又與我十分相近,想來應該就是雲瑤了。
上次赫連澤來時說過,如今他有了新寵,名喚雲瑤,容貌與我無異,但是明媚嬌俏勝我萬分。
侍女小聲說:“可是,奴婢聽說上一位寵妃,就是喝多了酒逛到這裏,被君上知道以後,立刻打成了齏粉。”
“就那醜婦?怎能與我相提並論!別說是這寒冰淵了,即便是君上的寢宮,我也說進就進!他要是怪罪下來,我幾句話就哄好了,有什麼好怕的!”
此女氣焰如此囂張,不愧是盛寵加身,我不想多生事端,還是躲著為好。
還沒來及起身,她一個影遁,閃身在我麵前,結結實實給了我一巴掌。
“果然是個見不得光的賤人!看見我就躲!”
膝蓋被重重踢了一下,我沒站穩跪在了地上。
雲瑤嬉笑道:“倒是個懂禮數的,見了本宮知道下跪,且抬頭讓我瞧瞧,是怎樣一張臉,勾得君上每年六月初八必到此處。”
我被侍女掰著下巴抬起頭。
雲瑤眼裏的不屑,慢慢變成錯愕,接著變得淩厲如刀。
她又一個巴掌打在我臉上:“賤人!誰教你的狐媚子法術!竟敢變成我的模樣勾引君上!珠兒,給我劃爛她的臉!”
珠兒得令,拿出一把匕首,一刀一刀劃在我臉上。
我吃痛大喊:“你擅闖禁地,還如此造次,赫連澤要是知道,不會饒了你的,我勸你趁早收手,我就當你沒來過。”
雲瑤發出刺耳的笑聲:“哈哈哈,你這賤婦,該不會以為靠著與我有幾分相像,博得幾分恩寵,就能與我相提並論了吧?你還威脅起我了?
“再者說,尊上的名諱,連我都不敢輕易說出,你一個賤人,怎麼敢直呼其名的?珠兒,繼續掌嘴!我沒說停不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