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佳被我打懵了。
假睫毛都被打掉了,滑稽地掛在臉頰上。
等她反應過來,就開始嚎啕大哭。
我不理會她,去了水龍頭邊對著燙傷處衝冰水。
原本在前廳跟住持討論法理的穆安修聽到哭聲趕過來,邱佳一下子撲進他懷裏。
哀哀哭泣:“安修......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沒想到臨溪還是覺得我擋了她的道,不肯放過我!”
我能看出穆安修很生氣。
盡管再氣,他還是那副清冷理性的樣子。
“夏臨溪,佛門重地,清修之處,你竟做出如此潑婦的事。”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偏袒邱佳。
我指著我起了無數水泡的傷腿,冷聲:“你問她,到底誰才是潑婦?”
邱佳還在哭:“我隻是想幫她一起收拾廚房,隻是不小心的......”
我笑了,當著一群和尚尼姑的麵大聲說:
“那昨天半夜,你跟穆安修一起叫跑腿送玩具,也是不小心的?”
整個佛寺裏,頓時鴉雀無聲。
穆安修那張萬年清心寡欲的禁欲臉裂了。
他一拍桌子,怒斥道:“你這個潑婦,簡直是胡說八道,不可理喻!”
穆安修氣得一整個月都沒有理過我,也沒有再來過我家。
畢竟我們認識八年來,我在他麵前都是低眉順眼言聽計從的。
我什麼時候這般忤逆過他?
不過我現在也不在意了。
我看了一眼係統顯示的攻略進度。
在佛寺事件之前,我對穆安修的攻略進度是5%。
就因為扇了邱佳一巴掌外加把他們的醜事抖出來,進度條瞬間降到了15%。
我開始思考放棄穆安修的機會成本。
再次見到穆安修又是在一個雨夜。
他風塵仆仆來到我家,直接用備用鑰匙開了門。
我剛洗完澡,正坐在客廳邊吃零食邊看劇,偷得浮生半日閑。
穆安修緊皺眉頭:“夏臨溪,你平常這個時間不都是在工作麼?怎麼現在變成這副不求上進的樣子了?”
我又吃了一片薯片,根本不看他。
“我為什麼要上進?拖著瘸腿打三份工掙錢給你跟邱佳花?我是受虐狂?”
穆安修哽住了。
他是個體麵人,最受不了別人這樣“不講道理”地嗆他。
我以前也確實從不曾這樣忤逆他。
這些年,我拚命努力賺錢,但自己從未享受過。
隻因為穆安修喜歡勤勞簡樸,不喜歡不求上進。
但現在我已經想開了。
所幸穆安修沒有再糾纏這件事,而是深吸一口氣,踱到我身邊坐下。
我看見他腰間還掛著我給他縫的香囊。
他見我看他的香囊,眉眼終於柔和了些許。
“你送我的這些東西,不管是香囊還是手帕、護身符,我都一直收著。
“臨溪,我喜歡你懷著愛意做這些小物件時的樣子。”
穆安修摟住我,啞著聲說了一會兒體己話。
平常他一定嫌我看的電視劇吵鬧,會讓我關掉,或者換成紀錄片。
今天卻什麼也沒說。
許久,他才用一種非常自然的語氣說:“臨溪,佳佳懷孕了。”
我一愣,手上的遙控器掉到了地上。
“她還在上升期,生子對她事業不利。隻要你能用全部心力照顧這個孩子,我可以跟你結婚。
“開心麼?你不是一直想跟我結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