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佛子說他喜歡簡樸素淨的人,於是我離開娛樂圈,拖著瘸腿一天打三份工。
某天淩晨接到一個跑腿單,要跨越半個城市送小玩具。
到了單主家,一開門,赫然是佛子那張禁欲的臉。
屋裏傳來曾經我在圈內的死對頭女演員邱佳的聲音:“安修,是外賣來了麼?”
後來邱佳懷孕了,穆安修施舍般對我說:
“佳佳在上升期,生子對她事業不利。隻要你能用全部心力照顧這個孩子,我可以跟你結婚。”
我氣笑了,敢情我就是個免費月嫂。
攻略八年滿盤皆輸,但穆安修不知道,我是可以隨時換攻略對象的。
後來理智禁欲的佛子紅著眼睛找上門,而我在腹黑的搖滾天王懷裏勾起唇角。
“忘了說了,其實我還是喜歡那方麵厲害一點的。”
......
淩晨一點多,我按響了單主家的門鈴。
這裏是全國有名的豪宅別墅區,曾經我也是這裏的業主之一。
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我隻是一個瘸了一條腿、為一百塊錢小費半夜做跑腿的可憐人。
門很快開了,來人懶散地穿著浴袍,眉眼清俊。
看到對方的那一刻,我倆同時愣住了。
屋裏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安修,是外賣來了麼?”
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是邱佳。
我還在娛樂圈時,我們無數次在各種場合被人拿來比較。
她背後做手腳搶走了我的無數資源。
就連我退圈後,她也沒放過我,偷偷指使人驅車撞我,想要我的命。
還好我的命保住了,隻是瘸了一條腿。
但因為這瘸腿,我就算想再複出也無望了,邱佳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沒想到,如今,竟連我要攻略的男人都被她搶走了。
“嗯。”穆安修淡淡應了一聲。
他瞥了我一眼,我的工作服上全是泥點子。
因為外麵下大雨,我本來就是殘疾人,腿腳不便,來的路上被車子濺了一身臟汙。
穆安修用一種高高在上的、悲憫的神情看著我,一如往常。
仿佛他永遠是不染塵埃的京圈佛子。
而不是一個半夜外賣買玩具,跟圈內知名“玩得花”的女明星亂來的男人。
“多謝。”
穆安修淡定地接過我手上的東西。
仿佛絲毫也不覺得被我撞破這種事有任何尷尬。
大門無情地在我鼻子前麵合上。
臨關上之前,穆安修淡淡丟下一句:
“回去小心些,別再被車撞了。”
我拖著瘸腿回了家,看著沙發上那一疊男裝。
那都是穆安修的衣服。
因為天氣預報說夜裏會下雨,我出門前用最快速度把晾在外麵的衣服收回來疊好了。
還特意噴了穆安修喜歡的芳香劑。
我把衣服全卷吧卷吧扔進了衣櫃最底層,卷起褲腿,給膝蓋上的傷口塗藥。
我這種腿腳不方便的,送外賣跑腿,摔跤受傷是家常便飯。
但隻因為穆安修一句“我喜歡簡樸素淨、自食其力的人”,我咬著牙愣是做下來了。
從娛樂圈隱退後,我再也不是曾經的新生代小花。
而是一個一天打三份工,隻為了能糊口的普通人。
現在住的這個房子是我租的,穆安修有空的時候就會過來。
我們也會像普通情侶一樣,接吻。
但高貴的佛子從未給過我任何名分。
“夏臨溪,你在乎那些?”
每每我問起,穆安修就泰然自若地整著領帶,“世間緣來又緣去,不過‘問心無愧’四字,你我既問心無愧,何必在乎那些表層的俗物?”
想到剛剛在豪宅門口看到的穆安修臉上的口紅印。
我終於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聲。
好一個心無雜念的佛子,好一句“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