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道淩厲的聲音突然將我驚醒,嚇走了我媽媽。
“打死了反倒是便宜他了。”
“送他去最好的醫院,請最好的外科專家,治好他,我再好好的折磨他。”
治好了我再折磨我?
治不好了,這次不死,我也熬不到下一次了。
不過她這個時候還能關心我,我覺得這八年的替身當的也值了。
許佳汐還是將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我艱難的睜開眼,入眼是許佳汐的臉。
我有些激動的想要開口,卻發現臉上帶著氧氣麵罩,發出的聲音咕嚕咕嚕的,根本聽不出說了什麼。
許佳汐盯著我,一把扯掉了我的氧氣麵罩。
氧氣麵罩被扯掉的瞬間,我胸腔裏的氧氣突然消失,我張大了嘴拚命地想要得到更多的氧氣,胸脯劇烈的起伏著,仿佛要被憋炸一般。
我求救的目光看向許佳汐,她卻將氧氣麵罩丟在地上笑出了聲,“你不是喜歡幫我找男人,抓我出軌嗎?”
“我今天也幫你找了幾個富婆,她們就喜歡你這種病秧子。”
“我還給你找了專業的攝像團隊,到時候一定把你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拍出來。”
我拚命地搖頭,掙紮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卻被許佳汐硬按在了床上。
她用直接勾著我的下巴,“我對你好的時候你非要挑戰我的底線,如今我就讓你看看我折磨人的手段都有哪些。”
我盯著許佳汐那雙陰沉的眼睛,心臟疼憋悶的厲害,我捏緊了拳頭搖頭,“不是......”
“不是什麼?”
“是你沒給我找和你長得像的男人,還是你沒有安排韓承禮爬上我的床!”
許佳汐歇斯底裏的對著我大喊出聲,我痛苦的看著她,一個字也解釋不出來。
她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我自作多情的以為隻要幫她找到新的替身,我死後她就會忘記我。
我活該,就算她因此恨我,折磨我,讓我死,我也心甘情願。
但我不想被那些惡心的女人玷汙,我不想在快死的時候還要遭到非人的淩虐。
我絕望的鬆開緊捏著的拳頭,從床上掙紮著滾到了地上,爬著抓住了氧氣麵罩。
我將氧氣麵罩貼近嘴巴,仰著頭看著許佳汐,艱難的開口,“我寧願死在你手裏。”
許佳汐冷哼出聲,高跟鞋跟狠狠地踩在我的手背上,“你不配。”
夜裏,許佳汐幫我安排的富婆們,一個個花枝招展的進了我的病房。
我穿著西裝,頭發被化妝師抓的帥氣有形,被壯漢抓著靠坐在沙發裏,對麵是舉著攝像機的專業人員。
富婆們見狀笑的花枝亂顫,幾步衝上來,擠坐在我身邊,對我上下其手。
我別開眼,喉嚨幹的厲害,重重的咳了幾聲,有血噴到了富婆身上,她不但沒有厭煩,眼底反而升起了一抹興奮。
她抬起手掐著我的下巴,眯著眼睛一臉享受,“我就喜歡這種病懨懨的感覺。”
“八年前,我和佳汐在夜總會搞了個有意思的男人,我們把他們關在籠子裏,盡情的折磨,眼看著我就能玩上奄奄一息的極品了,沒想到佳汐突然帶走了那個男人......”
聞言,我木訥的將目光落在了富婆的臉上,反應了好久才絕望的笑出聲。
我真他媽的是個傻逼。
我竟然拖著癌症晚期的身子,幫許佳汐找了一整年的替身,就是想在我死後許佳汐不那麼痛苦。
結果呢,從一開始我就是許佳汐和這幫富婆們的玩物......
我胸口突然悶疼的厲害,喉頭湧上一抹腥甜,一口血噴了富婆滿臉。
富婆震驚的盯著我,麵部猙獰的將我重重的推倒在地。
發狠的將鞋跟釘在我的手掌上,“敬酒不吃你吃罰酒?”
“小情趣玩一下老娘覺得開心,你他媽的搞這麼惡心就是找死。”
她用高跟鞋踹我還覺得不夠過癮,伸手搶來攝影師的相機朝著我的身體砸了下來。
劇烈的痛感讓我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抽搐起來,死死的咬著嘴唇,口中混著鮮血的白沫卻從牙縫中擠了出來,流了滿地。
聽著富婆們驚慌失措的咒罵聲,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上的痛感好像也慢慢消失了。
“許佳汐,你快過來吧,你讓我們折磨的那個男人好像死了,他一動都不動了......”
富婆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的往我耳朵裏鑽。
人死後聽覺果然是最後消失的。
門口突然傳來“砰”的一聲,緊接著是一陣接一陣的腳步聲,然後是儀器的滴滴聲。
我的靈魂慢慢的離開身體,飄蕩在半空中,看著醫生和護士做無謂的救援。
門外再次傳來聲響,許佳汐邁著淩亂的步伐急衝衝的朝著我跑了過來。
“許小姐,蘇先生沒有生命體征了,死亡時間是......”
許佳汐怔愣的看著醫生,眼淚順著眼眶留了下來,她執拗的搖著頭,“不可能的,他怎麼會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