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錦服男子，又喝了口茶，才眼神隨意地撇向朱高燁等人。

“我這酒樓曆史悠久。”

“所有餐具以及桌椅擺設，都是上品。”

“你們不知輕重，一陣亂打，令我損失慘重。”

“這損失你們得賠！”

聽此，朱高燁雙手叉腰，“那是得賠！”

那男子暼了朱高燁一眼，唇角似笑非笑。

“識相，本酒樓一貫童叟無欺，這樣，十八萬，此事就揭過了。”

什麼玩意？

朱高燁呆了，他上世可是當過會計，剛才已經往細裏算了，這貨張口就要十八萬兩？

訛人都不帶問良心的嗎？

朱高燁難以置信地看向男子，神色詫異，“你看我像冤大頭嗎？”

那男子一怔，沒反應這話是啥意思？

就聽到朱高燁繼續，“那你去北鎮撫司衙門討錢好了！”

嗬嗬！

那男子笑得陰冷，“我勸你還是識相點，早點交錢，別跟我扯到哪裏拿錢那些不著邊際的話。”

他停頓片刻，得意的目光看向眾人。

“別人害怕錦衣衛，在我這沒用。”

“知道我府上是哪裏嗎？”

“左都禦史陳瑛是我爹！”

“今日，即便是錦衣衛指揮使紀綱前來，你們都得乖乖賠錢。”

聞言，朱高燁小手摸著下巴，咧嘴一笑。

“嗬嗬，那你知道我府上是誰嗎？”

那男子聞言冷笑一臉不屑。

“我管你是誰府上的？”

朱高燁掐著小腰，神色一沉，冷眼看著那男子，隨即大喊，“很好，我一個小孩也就算了，你這狗玩意竟然還敢對我爹不敬，簡直狗膽包天！”

“沈煉，拿下此人！”

沈煉拱手行禮，“是！”

說著，沈煉上前將那男子雙手一扯，直接將他撂倒在地。

短暫的驚愕後，男子狂怒掙紮要站起，沈煉一腳直接踩他背上。

沈煉力氣極大，任那男子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情急下扯開嗓子怒罵。

“大膽，你知我是誰？小小錦衣衛也敢動我？”

“我定讓你們生不如死！”

聽此，朱高燁用眼神示意沈煉。

沈煉會意，隨即毫不留情地踹向那男子的左腳。

“啊......”

那男子痛苦地慘叫，捂著左腳疼得發抖，看向朱高燁的目光，充滿痛苦和恐懼，可仍然嘴硬。

“我爹和紀綱都不會放過你們。”

紀綱？

朱高燁蹙額回想了一下。

哦，這狠人後期會造反。

這貨的爹，陳瑛？

朱高燁神色怪異地撇著正痛苦哀嚎的男子。

陳瑛，明朝能上榜的大奸臣！

你沒死啊！

陳瑛不是死於永樂九年嗎？

想著，朱高燁笑了，拍著小手。

這肯定是天意！

天意等著我穿過來，讓我親自搞死他！

朱高燁神色一喜，衝著躺在地上慘叫的男子嗬嗬一笑。

那男子原本就恐懼的發抖，現在又見朱高燁笑得詭異，但是有股寒意穿透心底。

朱高燁再次對沈煉遞了個眼色，沈煉頷首，直接向驚恐萬狀的男子走去。

那男子捂著腿，全身顫抖，目光驚恐地看著。

宛如地獄使者的沈煉，麵無表情地向他走來。

“你......你要幹什麼？”

“我爹是......”

不等男子說完，沈煉抬腿對那男子右腳踹去。

“啊......”

慘叫聲中，那男子癱倒在地，神色痛苦，捂著斷腿奄奄一息。

朱高燁見他這慘狀，邁著小腿來到他跟前，蹲下身體在他耳邊嗬嗬一笑。

“我姓朱！”

那男子痛苦的神情一怔，隨後像是想到什麼，瞪著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高深莫測的朱高燁。

這孩子權力那麼大，還是皇姓？

難道是？

是皇上那最小的兒子？

梁王朱高燁！

想著，那男子眼裏尚存的不屑，立馬被驚恐和震驚替代，刹那間，就麵如死灰。

朱高燁站起身，冷笑著拍手，“帶走！”

“是！”

男子看著朱高燁，苦澀地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任憑錦衣衛把他拖出去。

朱高燁看著那男子被拖走，神色滿意地拍手。

隨後，笑著向早已嚇得失魂落魄，呆滯在原地的孫若微看去。

“沈煉，護送孫姑娘回去，妥善照顧。”

朱高燁說著，語調一轉，“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提頭來見！”

沈煉神色嚴肅地點頭，“卑職領命！”

還在呆滯的孫若微，來不及細想朱高燁話裏蘊含的深意，就被一臉嚴肅的沈煉帶走。

......

皇宮。

朱棣看著跪在自己麵前，身體顫抖，聲音哽咽的朱高熾皺眉道：

“你不當太子，那誰來當啊？”

聽此，朱高熾惶恐地抬頭，臉上肌肉都在顫抖，神色欲言又止。

朱棣緩緩開口，“說啊？”

朱高熾咬牙，“老二！”

他看了一眼朱棣神色，身體顫抖著繼續，“靖難時，老二舍命護著父皇。”

朱高熾說著，有些哽咽，“老二身強力壯，行事果斷！”

“他......”

不等朱高熾說完，朱棣沉著臉厲聲嗬斥，“閉嘴！”

朱高熾愣住，磕了一個頭，顫悠著嗓音哭喊，“爹，聽我把話說完！”

“想當年，爹還拍著老二身體說，你大哥身體不行，你要上進啊？”

朱高熾跪著，已是淚流滿麵，神色委屈地哭喊，“爹，你還記得說過這話吧！”

朱棣聽著，神色有些內疚，心中很不是滋味地搖了搖頭。

麵對亦失哈詢問，“老二到了吧？讓他進來！”

一直等候在門外的朱高煦，進來後看到跪著的朱高熾，頓時一愣，下意識看向朱棣。

朱棣看到朱高煦，二話不說就高喊，“跪下！”

朱高煦心中納悶，委屈地開口，“爹！”

朱棣揮了揮手，“跪好了！”

這時，亦失哈看了一眼朱棣，小心翼翼地開口。

“皇上，梁王來了！”

朱棣頓時一愣，神色緩和了些，隨意揮了揮手。

“正好波斯上供的水果剛到，讓小崽子去嘗嘗鮮。”

朱高燁進來時，就看到大殿內父子三人都神色古怪。

看著朱棣神色嚴肅，卻又無奈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兩人，還不時神色複雜地搖頭。

跪著的朱高熾神色悲苦，胖臉上滿是淚水，看上去有些可憐。

朱高煦正常多了，他斜視著沒出息的大哥，神色既有鄙視，也有不服，還夾雜著一絲委屈跪著。

好家夥！

大瓜啊！

這都讓我趕上！

朱高燁轉著眼珠，看著大殿內的幾人，神色一喜，朝朱棣清脆地喊了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