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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幾年再回首如夢幾年再回首
落雲文化

第一章

我與父親的夢想都是將林家繡坊打造成全最有名的繡坊,直到有一天,我遇見了一個人。

那時我想,沈郎大概就是話本裏寫的“見之誤終身,不見終身誤”,為了他,我拋下父母,無名無份隨他來到京城。

卻不知父母因我而死,林家繡坊也被燒毀。

後來在寢殿內,安兒扶在我的膝上問我:“阿娘,我好想父皇啊,他什麼時候來看我們啊?”

我立馬捂住他的嘴:“以後都不能喊阿娘了,要叫母妃。”

小孩子哪裏知道,當初的一聲阿娘,陛下就罰我們母子禁足。

人生沒有回頭路,但為了不再繼續誤終身,我在報仇之後還是決定出宮,帶著孩子回到南城,重開林家繡坊。

......

元和十二年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我因伏案刺繡,身體已經十分疲累,看到外麵天氣甚好,想著正好出去走走。

我帶上自己親繡的蘭花風箏,悠哉悠哉地外出,準備到草地上放去。

“姑娘手中的風箏甚是別致,可否給在下看一眼?”

我聽到一陌生男子的聲音,扭頭看去,隻見那男子身著一身白衣,氣度不凡,眉宇間盡顯清秀。

“好一個俊俏的公子啊!”

我在心裏默默想著,一時間,竟然有些晃了神,待反應過來後忙道:“可以,這是我自己繡的,略顯粗糙,煩請公子不要見笑才好。”

我害羞地將風箏遞了過去,一邊偷瞄他那張好看的臉。

“姑娘謙虛了,看這風箏色彩清雅,針腳細密,便知姑娘繡工了得,隻是常人多以燕子、鴛鴦等禽鳥為箏,姑娘怎麼就選了蘭花?”

聽到這兒,我微微一笑:“燕子、鴛鴦那些固然好,可我雖是閨閣女子,也同你們男子一樣獨愛蘭花這等君子之花。”

這話不算假,但其實是這風箏是我忙裏偷閑做來自己玩的,蘭花最簡單,寥寥幾針就繡好了。

“真沒想到,姑娘不光人美,心中這份見解也頗為獨到。”

我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抬眸笑道:“公子過獎了,就此別過,有緣再見。”

接過蘭花風箏後我轉身就走,隻聽見男子在我身後喊道:“在下沈知念,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我加快了步伐,但還是回應了他:“我叫林秀秀。”

這是我與沈知念的第一次初遇,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沈知念其實是三皇子沈燁。

我是南城林家繡坊老板的女兒,父親母親老來得女,因而將我視作掌上明珠。

生在刺繡世家,我自生下來還未學會用筷子毛筆就先拿起了針線,尚未及笄時,一副刺繡便名揚南城。

父親一直想把林家繡坊打造成全國最有名望的繡坊,這是他的畢生之願,也是我的夢想。

十七歲這年,我與沈知念相遇,或是緣分,或是人為,此後的一段時間,我們經常見麵。

沈知念說他是外地富商的兒子,與我們林家也算是門當戶對,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去我家下聘,向我父親求娶我。

他還說:“秀秀,你且放心等我,今生今世,我隻心悅你一人。”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可就在災民流亂那天,一切都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那天,我與父親去鄰鎮采買蠶絲,大街上突然多了一隊兵馬。慌亂中,百姓紛紛下跪磕頭。

我這才知道,原來是當今聖上原本想微服私訪,體察民情,恰逢南城流民發生暴亂,當地官員又不作為,天子一氣之下幹脆直接亮明身份了。

我和父親學著其他人的樣子跪下,可是從小生活在南城的我還從未見過京城來的人,更何況還是皇帝,又怎能不好奇。

就在大家跪拜叩首的瞬間,我悄悄抬頭,想悄悄看一眼天子真容,可另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抬眸的一瞬間,我竟與騎馬的沈知念四目相對了。

我疑惑地望著他,他也驚訝地看著我。

父親見我一直抬著頭,連忙把我的頭壓了下去,小聲斥責道:“阿秀,這可是大不敬,快把頭低下!”

我的頭被按在地上,眼淚突然落下,滴在了衣裙上。

等車馬走遠,百姓們才紛紛站直起來,父親拉我起來,見我眼角帶淚,忙問我:“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

我搖了搖頭,默不作聲。

父親這才放心,笑著同我說:“宇恒今日要來我們家,你的裙子也臟了,回去後換身幹淨的,別叫外人看了笑話。”

“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彼此什麼醜樣沒見過,阿恒哥才不會笑話我呢!”

蘇林兩家是世交,蘇宇恒是蘇伯伯家的嫡子,父親很喜歡他,之前一直想讓他當女婿,曾多次明裏暗裏地想撮合我們。

可是我對他完全沒有男女之情。

回家後,我還沉浸在自己之前看到的場景中,我不明白沈知念為何會出現在天子禦駕中,還騎馬行在最前處。

阿恒哥看我心不在焉,遂問道:“阿秀今日怎麼看著心事重重的,可是出了什麼事?”

我不知如何作答,父親替我打圓場,朝著大家說:“今日,秀秀陪我去采買東西,想來是累了,路上又遇到聖上的車隊,我們普通老百姓的,何曾見識過這樣的場麵,這孩子難免就被嚇住了。無礙,咱們繼續討商量親事。”

我本來轉身就要回房休息了,突然聽見父親口中說出“親事”二字,我腳本一頓,趕緊折回去問道:“父親,您說什麼親事?”

父親指著阿恒哥,溫和地笑道:“自然是你與恒兒的婚事啊,你們也老大不小了,從前是我和你母親舍不得你才一直沒說,到底女兒家的親事拖不得,不如就現在定下吧。”

我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又苦於沈知念遲遲不上門來提親,隻能含糊道:“不行不行,我與阿恒哥怎麼能成婚呢!”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這樣說倒顯得是我林家看不起蘇家,這非我本意,但我確實不願嫁給阿恒哥。

這時候也解釋不清了,我扭頭就走,打算回房靜靜。

阿恒哥追了出來,見我眉頭緊鎖,便問道:“秀秀,你到底怎麼了,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我歎了一口氣:“我沒事,父親說了,我是被天子儀仗嚇到了。”

阿恒哥明顯不信:“真的嗎,我聽說,這次陛下是帶著三皇子一起來的,那三皇子長得有那般嚇人嗎?”

“三皇子?”我反問道。

“對啊,就隻帶了三皇子,”阿恒哥扶了扶我的眉頭,“秀秀,老是皺眉是會變老的。”

我拿開他的手,憤憤道:“我哪裏還顧得上長多少皺紋,老不老的又算什麼!”

阿恒突然拉著我,誠懇道:“那就嫁給我吧,秀秀,不管將來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負你。”

我立馬推開了他,驚慌失措道:“你說什麼呢,阿恒哥你不是一直把我當自家妹妹嗎?!”

“我一直都喜歡你,秀秀,你就嫁給我吧,我保證會一生一世對你好的。”

阿恒哥說得情真意切,我卻隻當他是在開玩笑逗我開心。

說實話,我自始至終對他都沒有任何逾界的想法。

現下,我更是一門心思隻想搞清楚沈知念到底是不是三皇子。

第二天,我收到沈知念的飛鴿傳書,約我再去城南的草地相見。

他很痛快地承認了自己就是三皇子沈燁,並且告訴我三天之後他就要娶別人了。

阿恒哥見我回來後就一言不發,沉默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抬頭看著他,擠出一個微笑:“阿恒哥,你真的想娶我嗎”

阿恒哥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真的嗎,秀秀你想好了願意嫁給我了嗎?你想什麼時候成婚?”

我清了清嗓子,平淡地說:“三天後。”

阿恒哥有些驚訝:“三天,會不會太著急了?”

是啊,的確很倉促,但三天後就是沈燁迎娶呂湘湘的日子。

我好像在暗中較勁,又好像已經認命了。

三天後,母親為我梳著頭,我雙眼無神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隻感覺無比陌生。

我倉促地穿上喜服,上了喜轎。

蘇家離我家有一段距離,中間還要經過一座橋,橋上轎子不好過,需要人走下來 等過了橋再上去。

我好像走形式一般地上來下去,突然一陣迷煙不知從何處吹來,讓我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在一輛馬車上。

我全身被捆綁著,身上還穿著紅色的喜服,嘴裏也被塞了布。

旁邊的人看我醒了,這才把我嘴裏的布拿走。

“你們是什麼人?要帶我去哪兒?”

車上還有一人,戴著鬥笠,看不清麵容,他輕挑了一下鬥笠,斜眼看我:“不愧是三弟看上的女人,容貌確實不凡,算得上小家碧玉。”

難道他說的三弟就是三皇子沈燁?

“放開我,今日是我成婚的日子,你們帶我去哪?還有沒有王法了?”

我掙紮著,嘴裏大喊大叫。

“當然是帶你去你該去的地方,今天當真是個大好的日子啊,姑娘可別嫁錯了人。”

我被之前的迷煙弄得還有些發懵,不過從這些話中,我也大概猜到了自己為何被綁。

“公子莫不是說笑,我要嫁的夫君是與我青梅竹馬的發小,我並不認識公子的什麼三弟,快放我回去完婚!”

男子卻不為所動,馬車走了好久,一路上我還打了幾個瞌睡,直到傍晚,我才被拖下了馬車。

起初我的頭被他們用頭套蒙著,看不見任何東西,下了馬車後頭套才被摘下來。

我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隻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說:“快放了她!”

我抬眸看著眼前的男子,居然是沈知念!

沈知念高聲喊道:“二哥,我求你,不要傷害她。”

原來綁架我的人就是與沈燁爭奪太子之位的二皇子沈煥。

沈煥對著沈燁說:“今日,要麼她死,要麼你廢掉自己的胳膊,什麼樣的買賣劃算,不用我教三弟了吧?”

他一邊說,一邊拿起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看著沈燁拿起劍,一時間,我突然想起來,頭上的發簪可以防身,我完全來不及多想,拔下發簪就朝沈煥刺過去。

大不了就與他一命換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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