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參加晚宴,何以然今天特意打扮過。
黑色長裙點綴細碎的鑽,每走一步,側邊設計的裙擺就像黑夜繁星劃過,側開裙邊露出的長腿若隱若現,無時無刻不在散發魅力。
紅唇、卷發、媚眼如絲。
這是何以然第一次以這樣的形象參加晉城宴會。
剛到何家時,何母楊麗姝準備的都是純潔典雅的衣服。
跟陸聞辭結婚之後,她也很少出席這些宴會。
而陸聞辭當然也不會主動帶她出門。
算起來,她也很久沒出現在這些人麵前了。
所以當何以然跟在萬鈴身邊走進宴會廳時,並沒有多少人認出她,因為麵生,隻當她是哪家新貴的女兒。
除時有時無的打量視線外,還有一些嫉妒的小話。
“打扮成這樣,是想釣個金龜婿吧。”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一點規矩都不懂,別是其他地方來的鄉巴佬吧,也不知道是怎麼搭上萬鈴混進這裏的。”
“就是啊,你看萬小姐把她帶進來就走了,估計是看不起她。”
但其實是萬鈴最近相親,被她父親叫走了。
何以然略帶無語地想著。
正要從幾位小姐身邊路過,她腳步一頓。
驀地轉身。
說小話的女人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一跳,但還是穩住心態裝作厲害的模樣。
“你看什麼?”
何以然隨手抬起桌上的果酒舉了舉,算是打個招呼。
“想跟你們交個朋友而已。”她道。
帶著笑意的眼眸落下,紅唇微微彎起,“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晉城何家的女兒,我叫何以然。”
對麵三個人都愣了一下。
“何家......?”
其中一位小姐喃喃出聲,麵色有些難看。
相比起消息靈通的大佬,豪門圈比較普通的層次根本不知道情況,何家在外的形象依舊是屹立多年的大公司。
誰能想到這麼倒黴,何家大小姐三年沒出現,這次竟然讓她們給碰上了......
另一位小姐突然想到什麼,驚呼出聲,“何家小姐,不是嫁給陸總了嗎?!”
當年那場婚禮請了不少人。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記憶都開始複蘇,三人麵色嚇得蒼白。
又是何家、又是陸家,隨便一個他們都得罪不起!
剛想解釋剛才的行為給自己找補,何以然卻已經施施然地轉身離開。
剛才她們說話聲音不小,旁人都支著耳朵在聽。
涉及何家跟陸聞辭,有關何以然的消息立馬在宴會上傳開。
很快,就有人上前攀談。
話裏話外皆是恭維,都想跟陸家或者何家攀上關係。
“陸夫人,您今晚真是漂亮。”
“謝謝誇獎。”
......
“聽說您公司前段時間出了不少風頭,那作品我也看過,您的團隊很不錯。”
“是啊,我們公司的首席工程師是從別處挖來的,當初就以......”
何以然笑著跟他們打太極,不停出言打探消息。
她沒忘了今天來的目的,要尋找適合何家的工程師。
可惜一圈下來沒什麼收獲。
許久沒經曆這種場合,長時間社交讓何以然有些疲憊。
強撐著回絕後麵的人,她從側門離開,打算去洗手池整理下儀容。
走在燈光略暗的走廊上,斷斷續續的話從衛生間中傳來。
等走近聽清,何以然忍不住嗤笑出聲。
要不說豪門圈精彩呢。
就連去洗手間也有說小話的人。
聲音還很熟悉,就是她剛到宴會時碰見的那位。
“你看見她那個耀武揚威的樣子了嗎?聽說她曾經走丟過,直到四年前才被找回來,會打扮有什麼用,還不是鄉下來的土包子!”
“我也知道這事兒,而且我還聽說她跟陸總的婚姻不順利,她整天跟個怨婦一樣的愛而不得,人陸總根本不搭理她。”
“據說那位送進精神病院的夏家小姐才是陸總真正想娶的人,陸總當初也是被迫的。”
“一個正常人居然還比不過精神病,你說好不好笑。”
話語越說越過分。
何以然的臉色慢慢變冷,雙眼微眯,她抬腿就要向前,打算讓裏麵的人長個教訓。
也就在這時,向前的身體又被一隻手臂從後麵撈了回去。
何以然沒有任何準備地向後倒去,重重跌入一個稍硬的懷抱,撞得她忍不住悶哼出聲。
“何以然。”
沒等何以然做出反應,耳邊就傳來熟悉的冰冷嗓音。
緊接著便是質問,“你怎麼會在這?”
低沉話語順著呼吸噴灑在耳邊。
何以然抬手把腰間的手臂掀開,轉過身,盯著麵前眉目冷淡的陸聞辭。
她反問:“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陸聞辭的眉頭漸漸皺起,眼裏沒什麼溫度,“你又跟蹤我?”
一聽這話,何以然的眉頭皺得比他更緊,“什麼叫做我又跟蹤你?抱歉,你不配!”
何以然提起的嘴角有些嫌棄。
陸聞辭眼眸中劃過一絲了然。
冷嗤一聲,他拉住何以然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扯,力道並不算輕。
一雙眸色深沉近墨,裏麵蘊著讓何以然感到刺目的嘲諷。
“看樣子你都知道了,還以為你能撐多久。”
“穿成這樣,是特地來求我幫忙?”
“嗬,你之前的硬氣哪去了。”
這話一字一句清晰入耳,何以然卻覺得自己聽不明白。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
所以陸聞辭認為自己出現在這,是因為他?
是為了求他幫助何家,才跟蹤他過來?
“你在說什麼笑話!”
何以然拽住他的手臂,一點點將扣住她手腕的手拉開。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這裏,你別自作多情了。”
可陸聞辭根本不信。
剛甩開他的手,陸聞辭又換另一隻手扣上何以然手腕。
甚至向前一步逼近,伸腿抵進她的腿間,將她抵在牆上。
他的眸底陰沉沉的。
裏麵似乎藏著一縷幾不可察的火苗。
“既然不是為了我來,那你為什麼穿成這樣?”
陸聞辭低了低眼,目光在她飽滿的溝壑劃過,空閑的手抬起,探進何以然側開的長裙裏。
那裏露出的肌膚白而細膩,觸感滑嫩。
“你以前從不穿這些。”
話中暗藏深意。
想到剛才宴會上的場景,陸聞辭又低聲開口輕嗤:“讓那麼多人都盯著你看,何以然,你是故意的?”
何以然做不出回答。
結婚三年,他們在臥室大床上經曆過無數夜晚。
陸聞辭太明白她的身體。
此時不過是撫摸,身體便由內而外地發軟。
層層顫動之下,何以然輕喘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