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老婆對我做的早餐煩得要命。
每次都會去跟她的男閨蜜做的早餐比。
我生氣讓她注意點距離。
她說我懷疑她。
我胃疼讓她陪我去做檢查。
她卻因為她男閨蜜的事情,背著我把我預約的檢查取消了。
我這才意識到她已經不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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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今天如往常一樣,我早早起來給老婆做早餐。
煮了皮蛋瘦肉粥,煎了徐婉茹最愛的溏心蛋,還烤了幾片吐司。
雖說算不上豐盛,但是這是她最愛吃的。
“婉茹,起床吃早餐了。”
我端著早餐走進臥室。
徐婉茹睡眼惺忪地坐起身,眼角卻帶著一絲不耐煩。
“大早上叮叮當當,吵死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
“這不是怕你不愛吃嘛,多做了幾樣。。”
徐婉茹沒再說話,將我做的早餐推到一旁進了洗手間。
我端著早餐坐在餐桌旁,看著她精心打扮的模樣,心裏五味雜陳。
曾經的她,素麵朝天也覺得美麗動人。
而如今,濃妝豔抹,卻讓我感到無比陌生。
“李軍說,他今天早上做了很好吃的三明治,等下給我帶過來。”
徐婉茹塗著口紅,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是嗎?李軍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那是當然,比某些人強多了。”
徐婉茹對著鏡子,輕蔑地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早餐每次都那麼難吃,也不知道改進一下。”
我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疼痛蔓延開來。
曾經,我做的每一頓早餐,她都吃得津津有味。
還誇我是世界上最會照顧人的男人。
是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半年前的那個下午。
那天,徐婉茹帶了一個男人回家,介紹說是她的男閨蜜,李軍。
李軍高大帥氣,談吐幽默,我看得出來,徐婉茹很喜歡和他待在一起。
從那以後,李軍就成了我們家的常客。
他經常來家裏吃飯。
我明顯感覺到,徐婉茹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冷淡,而對李軍卻越來越熱情。
她開始嫌棄我工作忙,沒時間陪她。
嫌棄我不懂浪漫,不會製造驚喜。
甚至嫌棄我賺的錢不夠多,不能給她更好的生活。
而李軍,卻成了她口中“完美男人”的代表。
他會在徐婉茹生日的時候,送上精心準備的禮物;
會在徐婉茹心情不好的時候,變著法子逗她開心;
甚至會在徐婉茹需要幫助的時候,隨叫隨到。
慢慢的,我這個老公漸漸成了一個局外人。
“怎麼了?不說話了?”
徐婉茹化好妝,走到餐桌旁,拿起我烤的吐司,嫌棄地看了一眼。
“怎麼又是吐司?就不能有點新意嗎?”
我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婉茹,你最近是不是和李軍走得太近了?”
徐婉茹愣了一下。
“朋友之間,走得近一點怎麼了?你該不會連這個也要管吧?”
“我不是要管你,我隻是......”
徐婉茹打斷我的話,語氣有些尖銳。
“你隻是什麼?你隻是覺得我應該像個金絲雀一樣,被你關在家裏,哪兒也不許去,是嗎?”
“我沒有......”
“你沒有?那你為什麼總是問我李軍的事?你是在懷疑我什麼?”
徐婉茹咄咄逼人。
我看著眼前這個歇斯底裏的女人,心中一片悲涼。
曾經那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徐婉茹,已經消失不見了。
“婉茹,我們好好談談吧。”
2
我認真地看著她。
徐婉茹冷笑一聲。
“談什麼?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整天就知道圍著我轉,你不覺得你很可悲嗎?”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攥住,喘不過氣來。
“我不可悲,可悲的是你。”
我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
徐婉茹臉色一變。
“你什麼意思?”
我站起身。
“我什麼意思,你心裏清楚。”
說完,我拿起公文包出了門。
下午胃突然疼得厲害。
找了點藥吃了,這才緩解了一些。
可這總不是事,我趁休息的時候預約了明天的胃鏡檢查。
一開始我本打算一個人去,可是想想還是打算叫上徐婉茹。
萬一在路上胃病犯了,我連一個幫忙的都沒有。
“婉茹,我預約了明天上午的胃鏡檢查,你陪我去一趟醫院吧。”
因為早上剛剛吵完架,我盡量讓語氣溫柔一些。
電話那頭,徐婉茹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你自己去不行嗎?我明天很忙,沒時間。”
“可......”
我的心猛地一沉,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徐婉茹不耐煩地打斷了。
難道,在她的心裏,我真的已經變得可有可無了嗎?
第二天一早,我拖著沉重的身體來到醫院,卻在掛號處被告知我的預約被取消了。
“取消了?怎麼會呢?”
“我明明預約了今天上午的胃鏡檢查。”
我難以置信。
護士不耐煩地翻看著電腦記錄。
“先生,您的預約確實被取消了。”
我想了想,昨天晚上隻有徐婉茹動過我的手機。
難道是她取消了我的預約?
想到這裏,我立刻撥通了徐婉茹的電話。
“婉茹,是不是你取消了我的胃鏡預約?”
電話那頭,徐婉茹沉默了幾秒,語氣帶著一絲不耐煩。
“是我取消的,怎麼了?”
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知道我胃不舒服,還......”
徐婉茹不耐煩地打斷我的話,
“行了行了,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李軍這邊今天有事,你挺一兩天,等忙完他這裏的事,我在陪你去。”
我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李軍?
又是李軍!
“徐婉茹,我才是你的丈夫。”
“丈夫怎麼了?胃疼又死不了人。李軍這麵今天評比,錯過了耽誤多大事你知道嗎?”
不等我再說什麼,徐婉茹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無力地靠在醫院走廊的牆壁上,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徐婉茹剛才說過的話,心如刀絞。
這就是我心愛的老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從剛才的事情裏緩解過來。
從新掛號,預約了胃鏡。
檢查完,出了醫院,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徐婉茹公司樓下。
看看時間她快下班了,正好找她談談。
可剛走到徐婉茹辦公室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我停下腳步,透過門縫向裏麵看去。
隻見徐婉茹正和李軍麵對麵坐著,兩人有說有笑,氣氛十分融洽。
3
看到這,我不由一陣苦笑。
這麼多年來,我對徐婉茹一心一意。
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在她心目中還不如一個李軍。
我在這裏飽受病痛的折磨,他卻在那裏跟人家有說有笑。
真是有意思。
正在這時,我就見李軍的手從桌子下麵伸到了徐婉茹的衣服裏。
雖然很是隱秘,但還是被我看到了。
而且看的清清楚楚。
我忍著病痛的折磨,抬腿一腳就要踹門而入。
可是剛抬起的腿,我又放了下來。
他們既然這樣愛玩,那我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想到這,我按耐心中的怒火轉身離開了徐婉茹的公司。
可剛出了她的公司,徐婉茹的電話就像是追命鬼似的打了過來。
接通電話,還沒等我說話,電話那邊便傳來徐婉茹咆哮的聲音。
“馮誌剛,你到底要不要臉?我都說了,等李軍的事情,完事我陪你去醫院。”
“可你倒好,竟然找到我公司來了。”
“說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到底還有完沒完?”
雖然徐婉茹不在我麵前,但我卻能想象出他現在有多麼的憤怒。
估計如果我在她麵前的話,她恨不得拿刀子將我大卸八塊吧。
這就是我的老婆。
我選擇的愛人。
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徐婉茹是怎麼知道我到她公司的。
我走的時候並沒有去打擾他們。
他們似乎也沒有發現我,否則當時就該過來找我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他們的同事看見了我。
見我沒有找到徐婉茹,這才去找徐婉茹告訴她我來的事情。
不過我無意中的闖入,卻變成了故意找她的麻煩。
這倒是令我沒有想到。
“徐婉茹,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告訴你,我的病我已經自己檢查完了。”
“不用你百忙之中抽時間陪我去了。”
“李軍那裏不是有事,你離不開嘛,那你就去陪他處理他的事情。”
“至於我來你公司,我並不是來找你的。”
“我是來拿,上次我落下的那把傘。”
“我的傘是給我的愛人遮風擋雨的,而你不配。”
徐婉茹聽到這,立即炸了。
“馮誌剛,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不配?”
“我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清楚嗎?”
“難道你做的那些事情還等著我跟你說嗎?”
“馮誌剛,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都沒做,我跟李軍是清白的。”
我聽到這裏,不得不說徐婉茹是幸運的。
如果這她現在在我麵前,抽她嘴巴子是輕的。
我會把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做都做了,竟然不敢承認。
如果我沒有看到那一幕,她這種態度,我還真有些心虛。
可剛才兩個人的行為我看的清清楚楚。
“你沒做什麼嗎?既然沒做什麼,那你急於辯解是什麼意思?”
“做賊心虛?還是不敢承認?”
徐婉茹聽我說的言辭鑿鑿,似乎也意識到了,我看到了什麼,或者是聽到了什麼。
“馮誌剛,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眼睛看到的,或者是從別人那裏聽的,未必是你想象的那樣。”
4
“你要弄清楚事實的來龍去脈,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胡說八道。”
“你這樣做隻會讓我越來越討厭你。”
我笑了,沒想到事情到了這一步,她竟然還能說出這一番大道理來。
而且不要臉的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上,質問我。
質問一個被傷害了的人。
而她卻是那個敗壞道德的人。
聽著讓人惡心。
徐婉茹見我半天沒有說話,與其這才緩和了一些。
“這樣吧,你先回家,今天我抽點時間陪你一起去醫院。”
“不過我的時間很短。”
這句話如果放到之前,我會感動的感激涕零。
可是現在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尤其是在經曆過預約被徐婉茹私自取消。
還有剛剛在公司裏看她跟李軍眉來眼去的那副場景。
我的心徹底死了。
準確的說是對她徹底死了。
“謝謝,你還是留著那點時間去陪李軍吧。”
不等徐婉茹開口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為了不讓她再打擾我。
我直接關掉了手機。
在手機關掉的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回到家裏做點吃的,吃完藥感覺身體好了許多。
無意間抬頭我看見了我和徐婉茹結婚時照的那張婚紗照。
那時候的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甚至現在我都想起當時我的心到底有多麼激動。
可再去看徐婉茹,她雖然也在笑。
可笑容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假。
看著結婚照,回想起這些年來一起走過的時光。
我這才發現這些年來徐婉茹似乎對我並沒有像別人妻子對丈夫的那種關愛和親近。
有的隻是各種的嫌棄和看不起。
原來徐婉茹從來就沒有愛過我。
可既然不愛我,她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這些年來,我在他心目中到底算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李軍的替代品?
打發時間的工具?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隸?
想想都悲哀。
不知不覺,靠,坐在沙發上,竟然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胃部傳來。
將我從睡夢中疼醒。
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原來天已經黑了。
打開燈,我並沒有看見徐婉茹。
看得出她是不想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想還是沒臉。
我倒了一杯熱水,又吃了一些胃藥。
吃完藥,胃痛的感覺,這才稍稍緩解了一些。
本想回臥室再好好睡一覺。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也睡不著。
腦子裏除了徐婉茹,還是徐婉茹。
起身再次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看著空空蕩蕩的這個家。
心裏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升起一絲失落。
這就是我用心維係的家。
是該離開了,這裏本就不該屬於我。
結婚的時候我一無所有,這個房子是徐婉茹她父母留給他的。
現在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徐婉茹了。
我也沒有必要再呆在這裏。
想到這裏,我拿出那個塵封已久的行李箱將自己的衣物整理到了裏麵。
我雖然在這個家裏生活了好幾年。
但是我的衣服竟然連個行李箱都沒有裝滿。
看到這,我竟然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