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背叛

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我準備了一桌燭光晚餐等老婆回來。

可等回來的不是人，而是一條離婚短信。

我問理由，她說一切都是我的問題。

我自問對她忠誠，有愛，怎麼就成了我的問題？

這件事，我不能就這樣完了。

______

1

紅酒在高腳杯裏輕輕搖晃。

映照著我精心準備的燭光晚餐，浪漫的有些可笑。

今天是我和李曉婉結婚五周年紀念日。

餐桌對麵空無一人。

手機屏幕亮著，李曉婉的消息像一把刀，狠狠紮進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

“我們離婚吧。”

沒有多餘的寒暄，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冷冰冰的五個字，宣告了這段婚姻的結局。

我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顫抖。

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條信息。

此時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我的喉嚨，將我一點點拉下深淵。

緩過神來的我想問個究竟。

一次次撥打李曉婉的電話，可回應我的是冰冷的機械女聲。

一次又一次，像是在嘲諷我的癡心妄想。

不知打了多少次，那邊終於接了電話。

“曉婉，你......”

“我在做手術，有什麼事晚點再說。”

李曉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絲毫沒有即將離婚的覺悟。

我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婉兒，水溫好了，我給你搓背。”

一個男人溫柔的聲音，從電話那頭清晰地傳來。

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腦中一片空白。

“李曉婉！你在哪？和誰在一起？！”

我幾乎是咆哮著說出了這句話，聲音因為憤怒有些顫抖。

電話那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你誤會了，是在給趙海傑的貓洗澡。”

梁李曉婉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一絲不耐煩。

趙海傑！

又是趙海傑！

那個她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嗬嗬…”

我冷笑一聲，心如刀絞。

“白鴻飛，你笑什麼？難道你在懷疑我嗎？”

“我們之間還有信任嗎？”

我的聲音沙啞而疲憊，帶著一絲絕望。

“離婚協議書我會讓律師擬好，明天就會送過去，你簽字就行了。”

李曉婉的聲音冰冷而決絕，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將我最後的幻想無情地撕碎。

說完，不等我再說什麼，李曉婉直接掛斷了電話。

之前我以為打個電話溝通一下，沒準還能將我們這份感情挽救回來。

可現在看來，此舉純屬多餘。

我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李曉婉冰冷的話語。

以及那個男人溫柔的聲音。

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的妻子，卻在另一個男人的家裏…

而我，像個傻子一樣，還在這裏，苦苦等待著她回家…

雖然是炎炎夏日，可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不過想想，馬上就要離婚了，我還在意這些幹什麼。

正當我拿起筷子準備享受桌子上的美食時，手機再次亮了起來。

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

這種東西我平常很少去看，因為都是一些推銷的廣告。

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我點開了。

2

點開是一張男女相擁在一起的照片，照片很模糊。

應該是在浴室裏照的，霧氣昭昭。

不過，通過大概輪廓能看的出兩個人在幹什麼。

當我認出照片裏的女主時，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再也克製不住湧了上來。

該死的狗男女。

我顫抖著雙手再次撥通了李曉婉的電話。

電話依舊像之前那樣，沒有人接。

我知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正和那個趙海傑在浴室裏享受二人世界。

一遍遍撥打，不知道打了多少遍。

李曉婉終於接起了電話。

“李曉婉，你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我怒吼，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

電話那頭的李曉婉卻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白鴻飛，你別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無理取鬧？”

“李曉婉，今天是我們結婚五周年紀念日，你卻在別的男人家裏，給他媽的貓洗澡？”

“這也就算了，畢竟明天我們就沒關係了。”

“可你今天晚上卻跟別的男人鬼混，你還要不要臉？”

我氣的語無倫次，幾乎是咆哮著說出了這些話。

我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白鴻飛，你少在那裏血口噴人。我幫趙海傑的貓洗澡，你卻說我偷人，你有證據嗎？”

“你不是在給病人做手術嗎？怎麼突然又跟趙海傑的貓洗上澡了？”

李曉婉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耐煩，似乎我是在無理取鬧。

“做手術，難道一直做手術嗎？手術結束了，不行嗎？”

我氣得渾身發抖。

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讓我喘不過氣來。

“幫貓洗澡？我看你是幫你的老情人洗澡吧！”

我咬牙切齒，這個時候了，沒想到她還在狡辯。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李曉婉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一次，她的語氣裏多了一絲疲憊。

“白鴻飛，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

我突然覺得無比可笑。

“為什麼，李曉婉，這句話你是不是應該問問你自己？”

“結婚這幾年，我對你如何想必你心裏比我清楚，現在你反過來問我，有意思嗎？”

我冷冷地說道，語氣裏沒有一絲溫度。

不等她辯解，我直接打斷了她。

我不想再去聽他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白鴻飛，你......”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了沉默，我能感覺到李曉婉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顯然，我的話戳中了她的痛處。

“好，很好，白鴻飛，你厲害！”

“既然如此，那我們明天就做個了斷，省的彼此惡心。”

李曉婉恨得咬牙切齒。

最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

手機從我的手中滑落，掉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房間裏一片寂靜。

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走著。

仿佛在嘲笑我的無能。

我拿起勺子，挖了一勺奶油蛋糕，放進嘴裏，甜膩的味道卻讓我感到一陣苦澀。

五年前的今天，我們許下相守一生的誓言。

五年後的今天，我們竟然感覺到彼此是那麼的惡心。

3

周五上午，我如約來到民政局門口。

李曉婉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頭發高高盤起，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

整個人看起來幹練而冷漠，仿佛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過任何感情。

整個辦理離婚手續的過程，我們都異常沉默，沒有爭吵，沒有眼淚，甚至連眼神的交流都沒有。

我們就像兩個陌生人，隻是例行公事地簽署著文件，蓋著章。

“同.誌，請在這裏簽字，簽完字，你們的手續正式生效。”

看著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文件，我一把撕了。

這件事，我不能就這樣算了。

破壞我的家庭，就這麼算了，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回到家裏，昏昏沉沉剛到臥室躺下。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我從混沌的睡夢中驚醒。

我掙紮著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一片模糊。

頭痛欲裂，渾身酸痛無力。

該死的，昨天一定是淋雨吹風著了涼。

我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身體沉重得像灌了鉛一樣。

無奈之下，我隻能對著門口無力地喊了一句。

“誰啊？”

“是我，李曉婉。”

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李曉婉？

她回來幹什麼？

我心中疑惑不解。

“你來幹什麼？”

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冷聲問道。

“我來看看你。”

李曉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

可這焦急卻是那麼的好笑。

“不用了，我沒事，你走吧。”

我冷冷地拒絕道。

“白鴻飛，你開門。”

李曉婉的聲音變得強硬起來。

我無奈，隻能掙紮著下床，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看樣子如果今天不給她打開門，她是不會走的。

李曉婉站在門口，一臉焦急地看著我。

當看到我的臉色有些難看，她這才緩和了一些語氣。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沒事，一點小感冒而已。”

我淡淡地說道，轉身想要回到床上。

可想了想，我沒有回到床上，而是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你等著，我去給你倒杯水。”

李曉婉說著，就要轉身去給我倒水。

想起，她已經和趙海傑同居了，現在讓他去給我倒水，有些惡心。

我苦笑一聲，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將她攔下。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隨後起身到飲水機旁，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喝了一口，身體的不適，這才稍稍緩解了一些。

“說吧，你來幹什麼？”

我在此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幹澀的喉嚨，看著李曉婉問道。

“我......”

李曉婉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沒事的話，就請回吧，我還要休息。”

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白鴻飛，我們談談吧。”

李曉婉深吸一口氣，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談什麼？”

我冷笑一聲，“談離婚的事情嗎？”

“不是的，我不是來跟你談離婚的。”

李曉婉連忙解釋道。

這倒是令我很意外，李曉婉現在最想做的事情估計就是跟我離婚。

可是她來也我說的去，我是離婚的事情。

4

“那你來幹什麼？”

我看著她，眼神冰冷。

“我......”

李曉婉再次語塞，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李曉婉，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有些不耐煩了。

“我想說，離婚我也不好受。”

李曉婉終於鼓起勇氣，看著我的眼睛說道。

“你也不好受什麼？”

我心中一動，但還是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問道。

“我後悔跟你提出離婚，後悔......”

李曉婉說著，聲音哽咽起來。

“後悔跟趙海傑在一起？”

我接過她的話，冷冷地說道。

李曉婉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李曉婉，現在說這些，你沒感覺一點意義都沒有嗎？你不好受，你後悔。”

“可是事情都是你選擇的，從一開始到現在，我從來沒有幹涉過你。”

“不，不應該這麼說。”

“應該說，從開始結婚到現在，所有的事情我都聽你的。”

我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

“我知道，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可是......”

李曉婉泣不成聲。

“可是什麼？”

我看著她，心中突然升起一絲希望。

“可是我發現，我根本就離不開你。”

李曉婉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說道。

“離不開我？”

我冷笑一聲，“你不是已經跟趙海傑同居了嗎？”

“沒有，我沒有！”

李曉婉連忙解釋道，“我沒有跟他同居，我隻是......”

“隻是什麼？”

我看著她，等待著她的解釋。

“我隻是在他家借住幾天而已。”

李曉婉低著頭，小聲說道。

“借住幾天？”

我冷笑一聲，“李曉婉，你當我是傻子嗎？”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騙你。”

李曉婉急切地解釋。

“那天晚上，我接到醫院的電話，說是有一個病人情況危急，需要我馬上回去做手術。”

“我當時急著趕回醫院，就忘了跟你解釋清楚。”

“等我做完手術，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又怕打擾你休息。”

“所以，我就......”

“你就去了趙海傑家？就去給他的貓洗澡，對嗎？”

“可我不明白趙海傑說的那句。寶貝，水溫好了，我給你搓背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他們家的貓叫寶貝嗎？給貓洗澡，還用搓背嗎？”

我接過她的話，冷冷地說道。

“我......”

李曉婉再次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李曉婉，你不用再解釋了。”

我看著她，眼神冰冷，“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

李曉婉抬起頭，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我知道你跟趙海傑在一起了。”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沒有！”

李曉婉大聲反駁道，“我沒有跟他在一起！”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他的家裏？而且這張照片你怎麼解釋？”

“照片裏的兩個人，想必你非常熟悉吧。”

“怎麼樣？感覺如何？是不是特別刺激？”

“人們都說野花比家花香，看來這話真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