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旬老媽最近容光煥發,房間裏還出現了避孕藥。
我把避孕藥換成了普通維生素,理由很簡單,
既然她一直覺得覺得女兒是賠錢貨,那她就再生一個兒子好了。
後來富豪的妻子找到我媽,
“聽說你懷孕了,孩子生下來,給你兩百萬。”
1
我在書房裏裝了微型監控。
回家拿文件時我發現書桌上的東西都亂了,電腦的鍵盤和鼠標位置也不對。
可家裏隻有我和我媽,還有她非要接過來一起住的表弟。
自從我爸去世後,我媽獨居,她說想跟我住在一起,
結果還她還帶了舅舅的兒子一起住進來。
她說,“女孩兒身上黴運重,我年紀大了可扛不住,還是要個男孩的陽氣壓一壓。”
當時我公司剛起步,挪不出精力應對她,隻能同意了。
我想著自己早出晚歸,應該跟他們見不到幾麵。
結果我媽住進來的第一天就帶著表弟在客廳等了我一夜。
我淩晨兩點才回家,被他們嚇了一跳,“媽,表弟,坐在客廳幹什麼?”
我媽冷哼一聲,“床鋪都沒給我們鋪好,我們怎麼睡呀。”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來,“我不是讓張媽給你們鋪好了嗎?”
“那些到處幹衛生的人,不知道手上有沒有摸什麼臟東西呀,我哪裏敢讓她碰我的東西噢。”
她站起來,個子很矮,卻氣勢洶洶。
表弟在他旁邊鞋也沒脫地盤腿在沙發上打遊戲,看樣子也是不準備動的。
我沒精力吵架,隻想趕緊休息,於是去把兩個房間的床鋪好。
我媽翹起手指捏捏床單的布料,“就用這個啊,是不是覺得我老太婆不配用好東西啊。”
“這是純棉的,我房間也用的這個”,我歎了口氣,“你想用什麼?”
“我其實沒什麼要求的,但是昌耀是男孩子呀,睡覺的東西用的不好,第二天怎麼有精神氣呐,我聽說有那種蜘蛛吐絲織出來的布,就用那個吧。”
她說得理直氣壯,我懶得跟她辯解,轉身就離開。
她不滿意了,跟在我後麵喋喋不休,“媽媽在跟你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別人看到是要戳你脊梁骨的,你聽沒聽我說話呀......”
之後的日子她更加無法無天,趕走鐘點阿姨說太貴了,還不如把錢給昌耀用,然後家務活全都堆在家裏等我來幹,說貼身的衣物要手洗才幹淨,也要讓我來,這個時候她倒不嫌棄女孩子身上的“黴運”了。
我攢了一肚子氣,終於在看到監控視頻後爆發了。
書房裏有重要的工作文件,所以我每天都會上鎖。
可是我看到監控裏,我媽帶了開鎖師傅來開書房門,把表弟往我書桌前一推。
“以後她的公司就是你的了,你要先學習著,一個女娃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死丫頭還鎖門呢,看姑媽怎麼收拾她。”
表弟有點不耐煩,但還是坐在書桌前。
等我媽一出去,他就立刻在我電腦上下載了遊戲。
一直玩到深夜,他手指頭一點,把我準備了許久的方案徹底刪除。
雖然我早把方案備份,但還是氣得不輕。
我媽重男輕女,卻隻生下我一個女兒,於是把滿腔母愛都給了表弟。
我自知在家裏不受歡迎,於是高中畢業就出門打拚。
但怎麼也沒想到,我媽的重男輕女已經到了魔怔的地步。
我克製住氣得微微發抖的手,準備今晚回來就坦誠布公地跟我媽談一談。
2
晚上我帶著一個U盤回家,裏麵拷了那段視頻,一路上我都在想怎麼說出口。
表弟在餐桌前打手遊,麵前一堆殘飯剩羹。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就要轉身回房間。
我叫住他,“等下,我有話跟你們說。”
我媽從房間探了個腦袋出來,豎起耳朵。
我把筆記本拿出來,插入U盤。
還沒來得及點開視頻和說點什麼,一陣劇烈地腹痛讓我瞬間跪地。
我冷汗直冒地捂住肚子,感覺全身的神經都在抽動。
我媽連忙從房間跑出來,“哎呀,你別染了病回來呀,快出去快出去。”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我往外麵推。
表弟突然說,“她不會死了吧。”
我媽眼珠子一轉,“她要是死了,我就是財產繼承人。”
我徹底對我媽心灰意冷,拚著力氣,從牙縫裏擠出話,“我要是死了,你們就是第一嫌疑人。”
我沒指望這話嚇到他們。
但沒想到我媽聽到這話,臉色突然一變。
她快速跑到鄰居家敲門,“有沒有車呀,我家要死人了呀。”
鄰居出來個中年男人,問清楚情況後立刻把我抱起,衝向地下室開車。
到醫院抽血檢查,又等待檢查結果。
我縮在椅子上全身疼得發抖。
沒過一會兒,又全身滾燙,高燒不斷。
一晚的兵荒馬亂,最後檢查結果是急性肝損傷,還伴有胃炎。
我直到第二天醒來才感覺好了些。
醫生過來,詢問我最近是不是亂吃了東西。
我有些疑惑,我一般在公司食堂吃員工餐,沒理由隻我一個人出問題。
隻除了一次,晚上回家時我媽給我端來一碗湯,說是最近看我工作辛苦,詢問中醫後給我補身體的。
在醫生的詢問和我的恐嚇下,我媽終於戰戰兢兢地承認那是她在一個法師那裏求來的神藥。
“什麼藥。”醫生問。
我媽小聲說,“去黴氣的藥,這不是住在一起嗎,我就怕呀。”
我聽後沒了全身的力氣,我媽一直堅信女孩陰邪,身上有黴氣,會給周圍的所有人帶來黴運,所以從我出生起,她沒抱過我,隻會站在遠處用一種厭惡的眼神看我。
並且還愛給我熬各種各樣的藥,隻是每次都被我爸偷偷倒掉了。
他說,我媽隻是有點封建思想,讓我不要跟她計較。
但我也不想跟我媽接觸,於是18歲一到就出遠門打拚了。
沒想到她竟然做出這樣的事,難怪說她是嫌疑人時,她會那麼害怕。
如果情況再嚴重些,我完全可以告她謀殺。
3
我在醫院休養了一段時間,身體才恢複了過來。
醫生嚴厲地告誡我媽不要再熬來曆不明的藥來喝,我媽心有餘悸於是答應下來。
在醫院的日子我請了個護工照顧我,出院那天她幫我去辦手續。
我在醫院的拐角處卻看到了我媽和表弟的身影。
“姑媽,我姐以後會把錢給我嗎?”
我媽一如既往地哄了他幾句,再三保證。
表弟猶豫再三,壓低了聲音,
“姑媽,我有一個好主意,我給姐物色了一個對象。”
我媽大驚,“昌耀,你傻了呀,那她以後財產不是要分給老公?我巴不得她一輩子不結婚呢。”
“不是這樣的姑媽,那個男的,從前是個搶劫殺人犯,蹲過牢,隻要姐跟他結婚,然後那男人失手......我們再把他告上法庭,錢不都是咱們的了嗎?”
我聽到這些話,隻覺得急火攻心,頭暈目眩。
表弟不僅哄騙我媽把他當親兒子對待,還打著我死後搶占財產的注意。
真是從根上就是壞的。
我扶著牆壁站立,勉強支撐身體,隻為了等待我媽的回應。
“不行。”
聽到這兩個字,我緩了口氣,沒想到我媽下一句就是:
“你要是讓那丫頭去相親,怎麼能成功,照我說,直接把她迷昏了,生米煮成熟飯,再拍下照片,這事兒就一定能成。”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冷靜下來的,又是怎樣若無其事地辦好手續出院回家的。
隻覺得每一股寒風都往我骨頭縫裏吹,整顆心放在雪地裏被凍僵了。
我回到家,徑直走向我媽的房間。
本來想把她的東西丟出門,卻意外發現床頭櫃裏的避孕藥。
我心念一動,去書房調了客廳的監控。
這兩天的監控以三倍速播放。
直到我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擁吻著我媽進了她的房間。
看著視頻裏兩人嫻熟糾纏的身影,我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湧,跑到衛生間吐了個幹淨。
我爸才去世三個月,很有可能在我爸未離世前,我媽就有了外遇。
我深吸一口氣,把我媽房間的避孕藥換成了普通的維生素。
既然她一直想生個兒子,那就祝願她能一舉得男。
這下我就不急著把他們趕出家門了。
希望好戲能早點上演。
4
我媽最近的飯量越來越大了。
當她在桌子上又添了一碗米飯的時候,表弟忍不住了,“姑媽,你胃口這麼好嗎?”
我媽揉揉肚子,看向我,“我一把年紀吃得多呀,說明我身體好,不像你,瘦巴巴的一看就沒有生兒子的福氣。”
我就當作沒聽見。
自從在醫院裏聽到我媽說“迷暈”這樣的話,我就再也不吃家裏的東西,再餓也要出門再吃。
我瞟了一眼她的肚子,笑道,“媽你身體就是好,說不定還能給我生個弟弟呢。”
“你胡說什麼呀?”
“姐,你怎麼跟姑媽說話的。”
他倆同時說話的樣子還真有點母子相。
隻是我媽臉色有點不自然,神色飄忽。
表弟是真不願意我媽再生的可能性,神情抵觸。
我心裏好笑。
突然,我媽把椅子往後麵一推,匆匆站起身來衝向廁所。
然後傳來她用力嘔吐的聲音,仿佛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我表情擔憂,提出讓我媽去醫院檢查。
表弟不知道心裏怎麼想的,一反常態地勤快,去地下室開出了我的車。
去醫院的車上有些沉默。
我突兀地開口,“媽,你這症狀像不像懷孕啊。”
我媽臉色有些憔悴,靠在車椅上哼了一聲。
我自顧自地說,“媽,你聽說過溺嬰嗎,有些父母為了下胎生兒子,會用最殘忍惡毒的方法殺死女嬰,以此來恐嚇她的靈魂,讓她投胎時不敢再來自己家。”
表弟問,“姐,你們讀過書的人也信這些啊。”
我笑了笑,“這可是真實的故事。”
我媽瞪了我一眼,背對著我又睡下。
“後來人們覺得溺嬰太殘忍,於是在田野修建了嬰兒塔,塔上留一個小洞,把不要的女嬰都丟進去,任憑蚊蟲叮咬,豺狼啃噬,凍死病死或餓死,但是嬰兒塔的女嬰魂,偏偏就愛鑽那些重男輕女的婦人的肚子,在肚子裏吸幹母體......”
我媽生氣了,狠狠翻了兩下身。
我看向她,她閉著的眼皮輕微顫抖,交疊的雙手死死握住,看上去十分緊張。
於是我住了口,不再出聲。
接下來車上寂靜無聲地直達醫院。
我陪同我媽做一係列的檢查,本來掛的是消化內科的號。
可醫生檢查完,突然皺著眉打量了一下我媽,然後讓我們去婦產科看看。
我媽頓時臉色煞白,表弟的神色也不好看。
我心裏笑開了花,扶著雙腿軟綿綿走不動路的我媽又往婦產科去。
做完檢查後等待結果,我媽焦慮地一直在摳指甲。
醫生叫號,表弟突然沉著臉進去了。
我和我媽跟在他身後。
醫生看了我媽一眼,推了推眼睛,“高齡孕婦,是不建議生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