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沈之舟的第二年,我患了精神分裂症。
交好的同事都在勸我遠離沈之舟,這樣病情才能有好轉。
我拒絕了,因為他不僅是我喜歡的人,更是我的患者。
從那之後,我用盡各種方法來控製自己的病情,可我還是死了。
死在了和他隻有一牆之隔的觀察室。
01
拿到同事給我下的症斷書時,我有些愣住了。
這些天我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以及情緒越來越不對勁,但我沒想到,身為心理醫生的我,還會患上心理疾病。
似是身體想提醒我,精神分裂症這五個字,在我眼前不斷放大再放大。
搖晃腦袋的瞬間,一個蠻有力地巴掌落在了我的臉上。
臉頰滾燙,耳朵轟鳴。
隨之而來的,是沈夫人訓斥的聲音,“你個庸醫,你們院長在哪!我要見他!!”
無論多混亂的思緒,在這一刻都變得清晰。
能讓沈夫人如此動怒的,隻有她那一個兒子。
果不其然,我捂著臉抬眸看向沈夫人身後時,就看到了屈膝靠在牆麵上的沈之舟。
他正饒有趣味的看著我,那眼神像是在說:“怎麼樣,被人欺壓的滋味好受嗎?”
這已經是我數不清第幾次,沈之舟玩這種把戲了,我當做沒看到沈夫人從她身邊走過,最終停頓在沈之舟身側。
我的眼神未曾放在他身上半分,語氣卻異常堅定,“沈之舟,我不會放你走的,收收這條心吧。”
“你......”
我沒給沈之舟機會說話,跨步離開。
我和他的相處總是這樣,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哪怕是我確診的這一天,都少不了掐架。
說不累是假的,說心甘情願也是假的。
畢竟,我不是聖母,這樣的日子我已經過了兩年。
我從小到大清心寡欲,學了心理之後更是對愛情不感冒,所謂的一見鐘情,在我眼中不過是個笑話,直到兩年前我見到了被沈家送來醫治的沈之舟。
那時的他被病情影響瘦如柴骨。
“聽說許醫生在心理這方麵頗有造詣,我兒子就麻煩你了。”這是沈夫人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起初我是拒絕的,對於這種走後門的人,我態度向來不算好,就連院長都拿我沒辦法。
可當我看到沈之舟的病名正好是我在攻克的課題時,我改了主意。
這主意一改,就是兩年,這一見,就是傾心。
沈之舟的病是心理上較為罕見的病症,人身變換症即Fregoli妄想綜合症。
從我接觸他開始,治療就不算順利,他會將所有人都當成同一個人,覺得靠近他的人都是同一個人的偽裝,我不知道他把我當做了誰,隻知道他是排斥甚至是厭惡那個人的。
第一次治療,沈之舟砸了我的觀察室,迫使我不能靠近他。
第二次治療,沈之舟打暈我跑了。
第三次治療......
之後的他想要換個醫生,我不同意,院長也不能越過我幫他辦手續,不讓他如願的結果就是我們之間的關係愈發的緊張,沈之舟也開始和我處處作對。
他和我針鋒相對唯一的好處,就是我能夠用激將法讓他多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