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時,江律川做了一桌子菜在等我。
看到我,他立刻過來拉住我的手腕:『暖暖,我為今天的態度給你道歉,是我不好,沒有在乎你的感受。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作為補償,今晚我就陪著你一個人,哪兒也不去。』
說著,他拿出一款限量版的白色包包放在我麵前。
問我:『喜歡嗎?我特意挑的。』
我微微一愣。
這款包包我在許嬌嬌的微博裏看到過。
她當時抱怨地說:『求解,男朋友送了一款很醜的包包怎麼辦?我要不要告訴他,這包送給狗都不要。』
多可笑啊,許嬌嬌不要的東西,他卻當垃圾一樣轉手送給了我。
就好像十年前,她不要江律川,我撿了她剩下的。
見我不說話,他以為我默認接受了他的示好。
便拉著我的手,坐下來,把切好的牛排放在我麵前。
我愣愣地看著它,一口都沒吃。
不僅僅是因為我對牛肉過敏。
而是我了解江律川,如果他不是因為做錯事,心虛絕對不會先低頭和我認錯。
我突然有些好奇,他和許嬌嬌到底發展到了哪一步。
居然讓一個從不肯為我下廚的江律川,第一次大費周章的給我做這麼一桌子菜。
吃飯的空隙,江律川的手機時不時發出提示音,而他的視線也一直在手機上,根本沒注意到對麵的我始終沒動盤子裏的牛排。
突然,他的電話響了。
他拿著手機,走到了陽台然後把玻璃門緊緊關上。
接通時,臉上全是擔心與不安。
幾分鐘後,他掛掉電話走到我身邊,有些尷尬地開口道:『暖暖,對不起,公司臨時有點事,我現在必須回去解決一下,今晚可能不會回來了,你早點睡吧不用等我。』
說完他吻了吻我的額頭,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完全沒注意到我黯然神傷的臉色。
半個小時後,我便在許嬌嬌的社交軟件上看到江律川的背影。
配文是:『感謝孩子爸的貼心照顧,知道我孕吐難受特意來給我做晚餐,還是那個味道,和18歲時一摸一樣。』
即便我對他已經心死了,但在看到這條信息時,心臟還是像被針紮一樣痛到麻木。
我顫抖的點開那個卡通圖像,才發現和江律川的是一對情侶頭像。
裏麵記錄的是兩人18歲時的點點滴滴。
『感謝律川哥哥給我帶的牛排早餐,願望清單一達成。』
『高考倒計時第10天,我的第二願望清單是能和律川哥哥考上同一所大學。他的願望是,讓我永遠做他的小公主。』
『19歲生日,我的第三願望清單是能夠和自己愛的人,去山頂看一次日出。』
『但很遺憾,可能再也不會實現了。』
後麵便是許嬌嬌在國外的一些日常,但每一條下麵都有江律川的回複。
『來過,勿擾。』
十年,他堅持了整整十年。
直到昨天的動態裏許嬌嬌發了一條新的願望清單。
『時隔十年,第三條願望清單馬上就要達成了,和最愛的人一起搭帳篷坐等明天的日出。』
江律川在下麵回複了一句:『我也是。』
許嬌嬌回複:『我的第四個願望清單是和最愛的人拍一次婚紗照,會實現嗎?』
江律川:『會的。』
看到這,我已經淚流滿麵。
直到現在,我才恍然大悟。
原來,江律川煎的牛排是為了許嬌嬌學的。
原來他是為了陪許嬌嬌去看日出,才順便帶上我的。
原來,他等了許嬌嬌十年。
原來,他們有了孩子。
指尖一寸寸陷入掌心,生生地疼。
心裏像是被人一把緊緊攥住,痛得我幾乎快要窒息。
這一晚,江律川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