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女友去4s店開車時,她當場失態,盯著那個剛提了保時捷男人眼眶通紅,發呆許久。
不等我喊她,她便突然翻臉,當場將包砸我身上,滿臉失望。
「買什麼買,十幾萬的車,開出去也不嫌丟人。」
「我前男友都提保時捷了,要你有什麼用!」
她憤怒離去,無論我怎麼打電話都不接。
直到我意外從朋友口中得知她剛做完流產手術!
渾渾噩噩感到醫院時,全麻還沒結束的她意識不清醒抱著我的胳膊痛苦不已地喊著別人的名字。
「阿澤,我愛的人是你,我們和好行嗎?」
「站在你身邊的人,應該是我啊......」
......
我看著麵前哭的稀裏嘩啦的沈妍,臉上的笑容一度僵硬。
甚至連幫她擦掉眼淚,輕聲安慰她都做不到了。
以前我很心疼她的眼淚,可如今看著她哭的淚流滿麵,我的一顆心如同針紮一般,痛不欲生。
嘴裏的苦澀甚至不自覺蔓延到了心裏,密密麻麻的酸楚,窒息,一寸寸攻占我全身的細胞,痛的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沈妍,你看清楚,我是誰?」
我拚命強迫自己先不去計較她瞞著我流掉孩子的事,倔強的問她。
她蓄滿眼淚的眸子水汪汪的盯著我,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愛意和無辜。
「阿澤,別鬧了,你是李牧澤啊,我最愛的阿澤......」
嗬,心如刀割也不過如此!
七年啊,在一起的第七年,她倒是給了我這麼大一個驚喜。
憤怒,失望,痛苦,不甘,各種情緒在心頭狠狠地叫囂。
就在我痛苦不已時,她又狠狠地往我心口插了一把刀子。
「阿澤,以後我什麼都依你,你喜歡在陽台上也好,閣樓上也罷,哪怕在馬桶上也行。」
「我再也不拒絕你了,也不會嫌你色了,你不許離開我。」
「這裏已經沒有別人的小孩了,阿澤,我們和好行嗎?以後我隻給你一個人生......」
她拉著我的手去摸她的肚子,又嘟著嘴跟我撒嬌,蒼白的神態說不出的調皮可愛。
我自嘲不已,抽出自己的手,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質問。
「沈妍,那陸時宴呢?他怎麼辦?」
聽到我的名字後,她下意識的擰眉,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的嘟囔。
「阿澤,能不能別提那個窩囊廢啊!」
「你丟下我出國這些年,我就是賭氣,想用他來忘掉你罷了,我對他壓根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他就是個沒用又沒出息的窮光蛋,甩了就是。」
「這些年他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纏著我,我早就受夠了!」
「就算沒有你,我也不會給他生這個孩子的......」
她搖了搖腦袋,眼底卻是一片堅定。
我的心被她的話割成了無數碎片,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看著眼前滿滿陷入昏睡的沈妍,我心底血流成河。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樣走到外麵的,迎麵撞上穿著白大褂的老同學時,她不滿的瞪了我一眼。
「陸時宴,你小子,怎麼惹女朋友生氣了?我同事說她今天可是一臉堅定的選擇了流產呢,你不會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吧?」
「但我感覺也不像啊,這些年我看你分享的朋友圈裏處處都是這個女生的痕跡,你應該很愛她啊,難道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才刺激的她孩子都不要了嗎?」
我苦澀的搖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朋友見我臉色難堪,沒忍心再說,隨口安慰道。
「好了,別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我不是給你打電話,讓你過來好好陪她了嗎?」
「我記得你們在一起也有七八年了吧,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女生大多都是心軟的,隻要不是什麼觸犯底線的事,好好跟人家道個歉。」
「孩子嘛大不了以後再生唄。」
她拍了拍我的胳膊,安慰過後準備離開。
我喊住她,問道,「那個,全麻術後有可能會認錯人嗎?」
她愣了一下,嚴肅答道。
「有啊,全麻術後,意識不清醒,認錯人很正常,等清醒了就好了。」
我看著朋友擺手離去的背影,心再次沉到了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