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止痛泵的作用下,我感覺好了許多。
忍著痛打開砸在我身邊的盒子,裏麵躺著的是一條項鏈。
項鏈看上去不是很新,但有些眼熟。
我在腦海中搜索著相關的記憶,猛然想起,程思菱有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鏈。
如果我沒猜錯,這條項鏈就是她的。
一想到張坤鵬拿別人戴過的東西送給我,我就泛起一陣惡心。
我將盒子蓋上,丟到一旁的垃圾桶裏。
張坤鵬對我的舉動驚詫不已,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江暖暖!我是不是給你臉了啊!”
他說著,就上手來拉扯我。
“去,把它給我撿起來!”
我用力掙脫他的手,拉扯間,剖腹產的傷口再次開裂。
紗布上有鮮血滲出,張坤鵬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這可不怪我啊!你要是乖乖的不鬧脾氣,就不會成這樣了。”
他說著,伸手要幫我去按床頭的呼叫鈴。
他的衣服在剛才和我的拉扯間變得有些淩亂,此刻一抬手,半滑落的衣領下,鎖骨處的一枚吻痕映入我的眼中。
看的我呼吸一滯。
原來,在昨天我為他走了一遭鬼門關後。
他竟可以為了那麼微不足道的事,去找別的女人同床共枕。
一瞬間,手機鈴聲響起。
張坤鵬還沒有按到呼叫鈴的手猝然改變方向,摸向了口袋中的手機。
屏幕從我眼前經過的一瞬間,我看到上麵跳動著的是程思菱的名字。
不知對麵說了什麼,張坤鵬連手都沒再抬一下,匆匆出了病房。
我獨自一人嘗試著按鈴,再次扯動了傷口。
等到我終於成功把護士叫來,鮮血早已滲透了紗布。
我被推進了手術室,出來後護士再三叮囑,一定不能再有任何劇烈行為,要好好養傷。
我看了眼手機,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張坤鵬離開的時候明明知道我的狀況,現在卻連一句問候都沒有。
打開社交軟件,我又看到了程思菱的動態。
那是一張她戴著手鐲的照片。
配文:找不到定情信物的那一刻,我感覺天都塌了。幸好有你。
後麵還附了一小段視頻。
張坤鵬或是輕聲安慰程思菱,或是翻箱倒櫃的幫她尋找。
我的心忽然跌落穀底,傷口處又傳來陣陣疼痛,從身上蔓延到心底。
這樣的張坤鵬,既熟悉又陌生。
很久以前,他明明也這樣愛過我。
當時我們在同一個導師手下讀研究生,那次課題報告,我和他被分到同一個小組。
他遲遲沒能把報告交上來,再三詢問後我才得知,他所有的課餘時間幾乎被各種各樣兼職排滿。
他的臉上滿是愧疚:“前兩天有點發燒,身體不舒服,實在熬不住,下了班就休息了。”
“今晚,今晚我一定做出來,爭取不耽誤咱們的進度。”
那次,我心軟之下幫他做了屬於他的那份報告。
他再三感謝我,最後在我的推辭下,還是請我吃了一頓飯。
一來二去,我們逐漸相熟。
我被他勤工儉學的毅力打動,畢業後破格將他錄用進了自家的公司。
公司的領導層我也都打了招呼,請他們對張坤鵬多多關照。
他肯學,上進,很快就積累了些經驗,也邁入了公司的管理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