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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他似乎沒聽清我的話。

我推開他，將他的外套掛上，轉過頭盯著他的眼睛：“我說，蕭衍，我們離婚吧！”

他突然笑了：“又鬧什麼脾氣呢，我一會兒就忙完了，要不你陪我一起？”

就是這副溫潤的假象，在七年裏給了我無數次希望，讓我以為都會好的。

我打開手機，將他秘書給我的信息遞了過去：

“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你還要占著蕭太太的位置嗎？”

“衍他每次吻我都說我幹淨得像個瓷娃娃，無瑕的娃娃。”

無瑕兩個字重重地壓在我的心上。

我不是無瑕的，我活該被辜負。

我那段過去，他走了七年都走不出。

可當初，是他說委屈我了，他不在乎，他會永遠對我好......

是我輕信了他違心的許諾。

“就因為這個？”蕭衍嗤笑了一聲。

我以為他要解釋，要辯解。

像那些出軌的情節一樣，說他隻是被勾引，沒有克製住，他願意改......

都沒有，

他將手機扔給我：“我明天就讓她打掉，從此再也不會讓你見到這個人，可以了？”

我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可以了？什麼可以了？

他殘忍到隨手就將自己的骨肉殺死，然後輕描淡寫地問我可以了？

我到底愛了個什麼魔鬼。

我推出了一早收拾好的行李箱，倔強地朝外麵走去。

“你到底還要怎麼樣！我已經放下身段哄你了，我最近很忙，你應該有蕭太太的自覺！”他的耐心漸漸消耗殆盡，語氣冰冷得不容置疑。

“我這個蕭太太，不過就是你內疚的補償。你把我放在這個位置，用於抵消你的愧疚感罷了。你可曾有一分鐘愛過我？”

我不是在質問他，我是在質問我自己，到如今還有什麼看不清？

“你已經是蕭太太了，你永遠都可以是蕭太太，還不夠嗎？”他盯著我的眼神裏充滿了不屑。

我昂起頭，眼淚終於還是抑製不住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這個蕭太太，誰愛做誰做！我做膩了！”

蕭衍沒有追出來，甚至沒有挪動一下，他鄙夷的聲音在我身後冷冷地回蕩：

“你不過是我蕭家撿回來的一條狗，離就離，我看你能堅持幾天！”

站在蕭家的大門，回頭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我住了十七年的家，蕭衍的身影隱匿在窗簾後

麵。

“太太，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快回去給先生低個頭就過去了。”保姆阿姨追了出來，低聲哄我回去。

我搖搖頭推開了門。

“太太，這麼晚了您也打不到車啊，回去吧！”阿姨幾乎要追了出來，我沒有回頭，

夜深露重，我裹緊了衣服，小心翼翼地向外走，

突然，世界暗了下來。

為了讓我屈辱地走，蕭衍甚至將整個蕭宅的燈都熄了，我借著月光，高跟鞋深一腳淺－腳地踩在高低不平的石子上。

眼淚模糊了視線，路徹底地消失不見，

我一個趔趄摔在了地麵上。

倔強地爬起來，幹脆將高跟鞋脫下，賭氣地扔了出去。

這七年喂了狗的真心，這七年的屈辱，即便前麵是荊棘密布，我也絕不再回頭。

我跌跌撞撞地走著，刺骨的寒冷由腳底傳上來，石子割破了我的腳，

終於走到了下一戶的光亮處，我回頭望去，走過的路留下了一趟血痕。

冷宅，這兩個打字讓我加快了腳步。

突然，我被騰空抱起，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裏。

“啊！”

記憶中熟悉的味道侵襲而來，我身體驚恐地變得僵直。

“你這是想通了？大半夜來我家投懷送抱？”他的聲音若有似無地磨蹭我的耳朵，就是這個聲音，七年裏我無數次夢魘都要重溫一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