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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如往常的替我挽起了鬢邊散落的碎發，聲音輕柔。

“痛嗎？”

我吸了吸發酸的鼻頭，有那麼一瞬間，我竟然天真的覺得玄霄也是在意我的。

於是便哽咽著開口道:

“玄霄，你的命真的是我用一半真身換來的，我求求你相信我好嗎？”

玄霄的態度立馬轉變。

“你還敢狡辯！”

我被嚇了一跳，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玄霄生這麼大的氣。

“你可知道聖女是什麼人？你連她的功勞都敢頂替，你是不是活膩了。”

聖女的背後是整個仙界最權威的長老會，惹到聖女的人通常都隻有一個下場。

那就是生不如死，被關押在天牢夜夜折磨。

我張了張嘴，還以為是玄霄在擔心我的安危。

可下一秒我卻親眼看見了天山冰泉被玄霄一巴掌拍碎了。

天山冰泉是我交出一半真身給玄霄治病後，替自己療傷續命的關鍵。

可如今卻被親手建造它的人一掌拍碎。

“我告訴你，你今天必須拿出一半真身去救聖女！”

我用猩紅的死死盯住被拍碎的冰泉，連同我的心一起碎的七零八落。

“怎麼？你還敢不服氣？”

玄霄輕哼一聲，隨手抓來了我精心養育了三百年的靈兔。

靈兔隻會在遭到極大的痛苦時才會發出叫聲，可現在卻在玄霄的手裏拚命掙紮著，吱吱大叫。

“素玉我告訴你，選擇權從來都不在你手裏。”

“聖女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你這樣小氣的未婚妻可是我的恥辱，所以你沒得選擇。”

我搖搖頭，不可置信的往後退著。

腿下一軟又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冰泉破碎的碎片陷進我的皮膚裏，卻比不上心裏一半的痛。

這樣的玄霄實在是叫我陌生。

這哪裏還像是個戰神，這樣凶狠的眼神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個心狠手辣，全然不念舊情的殺神。

“不，你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

玄霄卻輕笑一聲，道:

“那我以前又是哪樣的？”

說罷，他手上的力氣又緊了一分，靈兔掙紮的幅度也開始減小。

“你不是很喜歡這隻兔子嗎？如果你不肯獻出真身去救聖女的話，那我就捏死這隻兔子。”

“反正你不救聖女也活不久了，這樣你在忘川之上也好多個伴。”

我心下一橫，當即就對玄霄出招想要搶回靈兔，卻在他一揮手之間，就被狠狠的甩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靈兔也徹底沒了動靜。

我崩潰的朝著玄霄大喊著: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相信我的話，為什麼你要毀了我的一切逼我去死！”

玄霄輕微的皺了皺眉，聲音不冷不淡:

“就憑你一階靈力低微之輩也敢口出狂言說自己承受得住真身被剝離的痛苦？”

“素玉，三百年了，你可真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