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現在糟糕到什麼地步了,任何一滴血對於我來說都是寶貴的。
何靜芳一聽,立即炸毛般地衝著我吼道:“你這賤丫頭,說什麼呢!菲菲用你的血,那是你的榮幸,你還拿喬起來!”
林婉芝看向我的目光則是帶著些許疑惑,“月月,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因為長期給林菲菲輸血,我的身體已經開始脫發失眠精神恍惚了,再輸下去我的身體會出問題的。”
我目光懇求地看向林婉芝,“我還想請林太太帶我去醫院檢查一下。”
隻要林婉芝陪我去醫院,我就可以趁機說服她和我做親子鑒定。
林婉芝聽後,目光更加疑惑。
“怎麼會?每次輸完血,我不是都給小何10萬,讓她帶你去醫院把血補回來。”
我立刻搖頭道:“沒有,何靜芳從來沒帶我去醫院過,更沒有給過我一分錢。”
在我抽完血後,她甚至連休息都不讓我休息,就立即讓我幹活,給林菲菲刷鞋子洗衣服。
而我抽血換來的錢,則全都被何靜芳留著林菲菲買禮物。
林婉芝聞言,眉頭皺起看向何靜芳,“小何,是這樣嗎?”
何靜芳臉上帶著恭維的笑,說道:“太太,你別聽這賤丫頭胡說,這賤丫頭現在在外麵學壞了,慣會說謊。”
“我沒有,我說的都是事實......”
話還沒說完,何靜芳便抬手狠狠甩了我一巴掌,“你這賤人,當著太太的麵還在說謊,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
巴掌似雨點一般密集地落在我的臉上身上,我抬手反抗,可沒幾下便被她抽翻在地。
何靜芳一腳一腳踹在我的身上。
林菲菲則是津津有味地看著,看我挨打,是她日常的惡趣味之一。
林婉芝實在看不過去,走過來嗬斥何靜芳道:“夠了!小何,月月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這個打人的架勢,倒像她是你的仇人一樣。”
看著林婉芝擋在我麵前的背影,我的眼中不禁起了霧氣。
如果沒有林婉芝時不時的庇護,可能我都沒有辦法長大。
上小學時,我因考試成績比林菲菲好,而被何靜芳罰跪在門外。
她拿著棍子狠狠抽打在我身上。
“我都說了,你這丫頭就是一輩子的賤命賤骨頭,連菲菲的一根腳趾都不上,考試故意考的比她高,顯著你了是不是?”
當時外麵冰天雪地,我隻穿了一件單衣,又因為傷口發炎高燒四十度,她直接將我扔在床上,任由我自生自滅。
是林婉芝連續幾天沒看到我的身影,發覺不對勁,才將我送到醫院。
路上,我整個人蜷縮在她懷裏,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林婉芝是我的媽媽多好啊!
何靜芳看著擋在我麵前的林婉芝,終究不好再動手,隻是恨恨地說道:“太太,你不知道這丫頭骨子裏有多賤!就是欠打!”
“要不是林家。她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如今不過是讓她給菲菲獻一點血,就這樣推三阻四還說謊,一點報恩之心都沒有,真是狼心狗肺!”
我眼中噙著水光看向林婉芝,“我沒有說謊,林太太,你相信我。”
林婉芝看著我的眼神,不免動了惻隱之心,向眾人說道:“今天就用血漿給菲菲輸血,讓月月休息一下。
林菲菲聽完立即不幹了,“刷”的一下從床上起來,“我才不要,我就要何月的血。”
“那些血漿都不知道是什麼人捐的,放了多長時間,要是有病怎麼辦?”
何靜芳也認同道:“之前新聞上不是報過好多次關於輸血的醫療事故,還有染上艾滋病的。”
“太太,小姐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能拿小姐的健康開玩笑?”
“這賤丫頭是我從小養大的,用著也放心些。”
林菲菲點頭,“沒錯,何姨早都說過了,何月生下來就是為我服務的,伺候我的,就是我要她的命都行。”
林婉芝臉色繃的難看,“菲菲,你在胡說什麼!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受尊重的,哪有誰注定為誰服務的。”
“我看你真是被慣壞了!”
林婉芝俯身將我扶起。
我整個人半倚靠在她的身上,溫暖從她的身上傳遞過來,冰冷的心漸漸回暖。
我再次說起我的訴求,“太太,麻煩你送我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
林婉芝點頭,“這一年來,都是你給菲菲輸血,要是你的身體真出了問題,我林家絕對會負起責任。”
欣喜瞬間浮上我的心頭。
可這時,林菲菲卻一腳踢翻了房間的醫療器材,憤怒地說道:“媽,你怎麼可以聽這個賤人的話,我才是你的女兒。”
“我跟人約好了去騎馬,要來不及了,快點讓這賤人過來給我輸血。”
何靜芳見林菲菲皺眉,瞬間心急如焚。
直接拉著我的胳膊,就將我拽過去,一把壓倒在醫療床上,對住家醫生說道:“快點過來給小姐取血。”
林婉芝還想阻止。
何靜芳直接說道:“太太,你的關心還是留著給小姐吧,我是這賤丫頭的媽,她的一切都由我做主。”
我的手腕被她死死按住,一旁的醫生聽了話,立即拿出針要往我的胳膊上紮。
眼看針就要紮在我的胳膊上。
我急忙向林婉芝求救喊道:“她根本不是我媽,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