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大壯,你可別吐出來,這可是好東西。”
我媽殷切的詢問,平常的感覺以為舅舅喝了一杯飲料一樣。
對於我媽的接受能力我一點也不驚訝,她不僅喝過弟弟的童子尿還吃過臍帶。
美名其曰“小男孩全身都是好東西”,這種封建迷信已經深深的刻在了她的骨子裏。
上輩子我花了無數年去糾正我媽的這種惡習,沒有一點點作用,我不止一次和她說過封建迷信不可信,她卻每次要和我大吵一架。
我媽一直對我讀書這件事非常不高興,她覺得女兒早晚都是潑出去的水。
白白給別人家錦上添花。
她甚至在我被弟弟捅死時還在喋喋不休:“天賜,等會把你姐的眼睛要挖出來,眼睛看不見就不會死了找你麻煩。”
回憶戛然而止,舅舅李大壯理了理光亮的大背頭,麵露不善的掃視著我。
他猛地一拍桌子,指著我破口大罵:“你個小蹄子給勞資倒的什麼鬼東西,這麼惡心的東西是人喝的東西嗎?”
“我為了你弟弟上學的事忙來忙去,你到好天天在外吃香喝辣,作為姐姐一點都不為自己的弟弟付出,還拿臟水給自己的親舅舅喝,你簡直就是白眼狼黑心的玩意!”
我斜了一眼我媽,悠悠開口:“魚天賜被退學,你叫我回來,隻是想拿我換取彩禮嗎?”
“我倒是不知道什麼學校要三十萬才能上。”
我語氣裏是毫無留情的嘲諷,上輩子因為我提前帶弟弟回去治病沒有遇見這檔子事。
但是我依稀記得之後裏舅舅找過我媽借錢,想來當時是打不到我的主意。
我看那嘴裏說的三十萬彩禮不少是舅舅想私吞。
被戳破心事的我媽畏畏縮縮的看了眼舅舅,又看向我我時態度變得硬氣。
她眼觀鼻鼻觀心,還是選擇趾高氣揚的指著我的鼻子大喊:“魚倩男,誰讓你這麼和你舅舅說話!他是你的長輩!在怎麼說舅舅都是為了你好,快奔三十的女人還沒人要,你以後難不成要當大齡剩女嗎!”
以前我從來不和我媽計較,我心疼她的兩鬢白發,心疼她小時候重男輕女的遭遇。
所以長這麼大,我從來不和她頂嘴,事事順著她來。
就算弟弟開口讓她打我,我也隻是乖乖挨著不還手。
我不結婚生子,是看著弟弟還小,需要有人來扶養,媽媽年紀大需要人照顧。
我一片孝心換不來自己母親的尊重,她在我身上獲得了掌控權,就不把女兒來當人看。
思及此處,我冷笑:“魚天賜已經過了義務教育的年紀,自己犯錯事自己承擔後果,我不會收拾你們的爛攤子,每個月我會給你法律上最低贍養費,以後沒事不要聯係我。”
我站起來掃視自己的媽媽,不以為意吊兒郎當的弟弟,還有陰鷙的舅舅。
捏著口袋裏的碎瓷片,我扭頭就走。
轉身的那瞬間,我聽到舅舅咬牙切齒獰笑:“想得挺美,你以為你還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