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年似乎才想起來這回事,電話那頭陷入短暫沉默。
他還想說什麼,電話卻被孟淮一把奪走。
“孟夏你能別犯賤了嗎?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愛搞雌競?
我勸你別作妖了!耽誤了北年哥他們的工作進度,你能擔得起責任嗎?!
別總做蠢貨讓別人給你收拾爛攤子行不行?!”
說完他掛斷電話。
阮婧婧靠在顧北年懷裏,笑容嬌軟地摸了摸孟淮的頭,柔聲哄著:
“好啦,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孟夏是什麼樣的人。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乖,開心點~”
一句話,將孟淮哄好。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朝著婚房的方向走去。
熱鬧散盡,孤寂黑夜下,隻留我一個人。
像無人在意的小醜。
我打開手機預約了流產手術。
然後轉身離開。
捂了十五年也捂不熱的心。
我再也不要了。
回到市區已是深夜。
隨便定了個酒店洗漱完後,我在渾渾噩噩中入睡。
淩晨卻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電視台領導語氣焦急又興奮:
“小夏,聽說你所處的那片古寨昨天發生了5.3級地震,你趕緊去搶素材!”
他說完不等我回應,直接掛斷。
我隻覺得嘲諷,早知這樣,這趟真不該來。
認命般起床,打開手機。
卻刷到了阮婧婧新發的朋友圈。
隻有一張圖。
圖裏阮婧婧稍小稍白的手被顧北年骨節分明的大手裹著。
兩人的無名指上戴著情侶對戒。
望著顧北年手背上的那道淺色刀疤。
我死寂的心還是難以遏製地痛了。
那時18歲的顧北年為了護著被親爸家暴的我,被碎啤酒瓶刺穿的傷口。
也是我一直信以為真的,他在意我的證據。
原來,一切不過是我自作多情罷了。
心底最後一絲眷戀徹底死去。
我打開電腦,快速整理完采訪素材後,又讓律師好友擬定了一份離婚協議。
再次回到古寨,已是一片狼藉。
我收起私人情緒,懷著沉痛又憐憫的心情,為現場受損的群眾聯係救援。
不知為何,這次的地震導致的後果格外嚴重。
望著那新修寨子附近為了鑿山堆砌的雷管,我心底浮現起某種不好的猜測。
可下一秒,我卻被人從身後狠狠踹了一腳。
我猝不及防,整個人撲倒在地震導致破碎地麵的砂礫上。
手和臉被瞬間掀開數塊嫩肉。
孟淮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語氣暴戾:
“孟夏,你是塊狗皮膏藥嗎?為了抓奸竟然追到了這兒?!你是不是有病啊?!”
不知從何時起,孟淮似乎忘了我們親媽被阮婧婧她媽逼死時的慘狀。
如今的他早已成了阮婧婧的舔狗。
這樣的弟弟,我不要了!
我沉默著站起身,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麵無表情的走到他麵前,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孟淮被打的偏過頭,震驚的看著我,他沒想到我這次居然會還手。
還不等他有反應,我就滿臉厭惡的盯著他說道:
“別自作多情了,既然你這麼喜歡阮婧婧,那你就老老實實當她的狗去吧。”
“這一巴掌是還給你的,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無視他憤怒的眼神,轉身繼續采訪。
不遠處,顧北年也摟著麵色慘白的阮婧婧靠近。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開口朝我解釋:
“夏夏,昨晚忘了和你說生日快樂。
等我忙完這裏的挖掘工作,就回去給你補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