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林修竹一見鐘情。
從此癡纏十年,卻換來他的厭惡和嘲笑。
後來他的白月光回來了。
我無意頂撞,他卻因為她的一句話將我送去礦山。
五年時間,磨平了一切愛意。
當我不再纏著他的時候,他卻紅著眼掐我腰:
“你不是愛我嗎?!”
、
礦山的北風蕭蕭,我身上的薄衣早就跑了棉。
我凍得瑟瑟發抖,往人群裏鑽。
我們隻有相互依偎,靠擁擠才能產生一些熱意。
我們過去五年都是這樣度過的。
冷得拿不起鐵鉗,夾不起礦。
管事的一鞭子就抽了上來。
“都怎麼幹活的?!給你們吃太好了是不是?!”
怎麼可能,吃的都是吃剩的泔水飯。
管事的鞭子是用來訓牛羊的,用鐵打造,上邊還有駭人的倒鉤。
我的身上就沒一處是完整的,全是深深淺淺紫青帶血的疤痕。
若是原來,我必精心嗬護。
但是現在,活下去才是問題。
“快!有貴人來了!”
有人通傳,管事的有點激動和,又像趕羊群一樣把我們趕去了前方。
待我看清來人時,我一整個如遭雷擊。
那道身影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林修竹踩著下人的背,一步步走到我身前。
我跪著,把自己一縮再縮。
“蘇宛然,你好臟。”
他眼裏的厭惡不加掩飾,就像是一把鈍刀子淩遲著我的心。
對啊,我好臟。
五年了,他依舊豐神俊朗,白衣如畫。
而我一身臟汙,不配臟了他的眼。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今太子初封,大赦天下——”
在場的奴隸們都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大喊“太子千歲——”。
我瑟瑟發抖,不知道迎接我的將會是林修竹怎樣的報複。
他恨極了我。
“蘇宛然,和我回京都。”
回、回京都?!
不,我不要。
我悲涼的想,林修竹不愧了解我,殺人必先誅心。
回到那個我曾經叱吒風雲肆意揮霍的地方嗎?
回到那個我曾經囂張跋扈樹敵無數的地方嗎?
讓別人好好看我的笑話?
我抖著身子後退,卻被他一腳踩在肩膀上。
“別想著跑。”
“你還欠曉曉一個道歉。”
我苦笑,他帶我回去羞辱我,關心我死沒死,就是怕沒人給他的白月光道歉啊。
我垂著腦袋,認命般地讓他的侍衛給我的脖子上帶上繩子。
和捆犯人一樣,另一邊拴在他奢華的馬車後。
管事的見我被貴人帶走,一鞭子抽在我身上。
我一時不察,鮮血如注。
“好好伺候貴人,知不知道?!”
我形如枯槁,行走也如魂魄一般僵硬。
我早就沒了草鞋,在來的第二天就被人搶走了。
那時我依舊不信林修竹當真讓我在這裏呆著。
從礦山到京城的路,馬車走了三天。
我的腳不知什麼時候破的,到城外時,已經是兩道血痕拖在後邊。
整個城的人夾道歡迎太子回京,我像是他帶出來展示的俘虜,炫耀著他的光輝。
盛京,我又回來了。
等著我的,是林修竹的報複和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