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好好一個人,被你氣得心臟病發作命懸一線,你非但不知錯,還想訛人家錢,這種行為不是搶是什麼!”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就是,還咒人家去死,心腸歹毒!”
女人氣得臉紅脖子粗,不再言語。
一個小時後,台風慢慢變小。
所有人趁機轉移到低樓層。
我懇求酒店租車給我,我得馬上把媽媽送去醫院。
這一個小時中,她的情況已經愈發嚴重,兩個醫生小姐姐說,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恐怕熬不過去了。
好在酒店人員都很熱心,得知我一家的情況,立馬安排了車輛。
然而,在地下車庫,我剛和兩個醫生小姐姐把媽媽抱進車,就有十來個人圍了上來。
為首的正是剛才在頂樓發癲的中年女人。
“就是他,我的包包就是被他給偷走的!”
在她身邊比較魁梧的男人站出來,指著我的鼻子。
“你敢偷我老婆的包,今天必須賠錢,不然別想踏出去一步!”
我雙拳緊握,嘎吱作響,想要揍人的心思暴漲。
妹妹從一邊將我的手拉住,“哥,別衝動,先送媽去醫院要緊,別浪費時間。”
我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中年男人,“等我送我媽去醫院,我跟你們去警察局調查,我相信警察會調查出來,你們的包究竟是不是被人偷走的。”
說完,我準備上駕駛座,結果被男人一把拉住。
我沒有防備,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想走?沒門,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偷了東西想要逃跑銷贓!”
“今天不賠錢,不可能讓你們離開!”
其他人隨著中年男人的話把整個車圍住,中年女人甚至去駕駛座把鑰匙拿在了手上。
“小比崽子,老娘看你怎麼跑!”
眼看車鑰匙落在他們手上,我壓抑的理智越發失控。
這時,醫生小姐姐連忙大喊,“不好了,患者的心跳呼吸又沒了!”
她一邊說一遍繼續給母親做心肺複蘇。
妹妹眼淚止不住掉,拉住我的手搖頭,“哥,給他們錢,破財消災,咱媽熬不住了!”
我心急如焚,隻能掏出手機給中年男人轉賬。
我的銀行卡裏沒多少錢,隻給他轉了三萬塊錢。
“我媽真的快不行了,錢給你們,把車鑰匙給我!”
男人冷笑一聲,“就這點錢?你知不知道我媳婦的愛馬仕包值多少,一百多萬!少說你也得給夠五十萬。”
“五十萬?!”
這簡直就是明搶!
我冷著臉,“我隻有這三萬。”
妹妹紅著眼睛懇求中年男人,“大哥,你行行好,我們家所有的錢都給我媽治病了,真的隻有這三萬。”
“你們也有自己的父母,父母生病怎麼可能不管不顧。”
“你們也看到了,我媽真的快不行了必須馬上送去醫院......”
中年男子不屑道:“你媽要死又不是我媽要死,是你們拿不出錢才讓她去死的,孝順的兒女,早就應該拿出錢才對。”
“要我說,死了也是活該,誰讓她養出你們這種沒有教養的兒女!”
我實在沒忍住,給了他一拳,“我媽還沒死呢,誰允許你這麼咒人了!”
妹妹趕忙將我拉住,“哥,你才從裏麵出來,別犯傻,救媽要緊。”
中年男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嗬,還想用這個來嚇唬我們,真可笑!”
周圍的幾人也笑了出來。
“就是,我還殺過人呢,吹牛誰不會!”
妹妹擋在我麵前,苦口婆心勸男子,“大哥,求求你們別刺激我哥了,他真的會失控的。”
眾人笑得更大聲了。
我咬著牙,用力攥緊拳頭。
我18歲的時候患上精神分裂症和躁鬱症,在精神病院住了整整五年。
如今剛出來和家人旅遊散心,沒想到遇到這檔子事。
我上前走了一步,被妹妹死死拉住我,“哥,別被情緒控製,冷靜一點,媽還等著救治......”
我深吸兩口氣,努力平複了心情。
我看向中年男人,“我現在真的一分錢沒有了,你要怎麼樣才願意把車鑰匙給我們?”
中年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胯下,“打一個一百萬的欠條,從這裏跪著鑽過去,還得給我和我媳婦鄭重道歉,我可以考慮把車鑰匙給你。”
妹妹忍不住罵道:“你們太過分了,既然這樣,那就直接報警吧!”
“報警?”中年女人大笑,“可以啊,看看警察來了到底會幫誰,我們有的是時間和你們耗,你們有嗎?”
我轉頭看了一眼還在被搶救的母親,紅著眼跪了下去。
“對不起!”
我屈辱地跪爬過去。
妹妹痛苦地跌坐在地上,閉著眼不敢繼續看下去。
從中年男人的胯下爬過去,我轉頭,“這下可以把車鑰匙給我了嗎?”
中年男人笑得得意又猖狂,“不行,你還得跟狗一樣在地上爬,學狗叫,叫到我們滿意為止!”
我握緊拳,“你別太過分!”
中年男人指了指車內的媽媽,“你想你媽現在就去死?”
我咬了咬牙,跪在地上學了兩聲狗叫。
眾人哄堂大笑,一個個就跟贏得什麼戰利品一樣得意。
中年男人看我如此配合,這才揮了揮手,示意中年女人把鑰匙給他。
他把車鑰匙拿在手裏,從包裏抽出一張紙。
“在上麵簽下你的名字,你欠我一百萬,鑰匙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