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我再次從後視鏡裏看見薑雪的衣服整個都被撩了起來。
在這喧鬧的車廂裏,兩個人吻的猖狂。
仿佛我這個原配是死人一樣!
後排親密聲越來越響,我的心也直直往下墜。
原來,在我失明的六年時間裏。
薑雪就是這樣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歡,享受偷情帶給她的刺激感。
這輛車也是婚後薑雪讓我買的,但一次都沒讓我用過。
每一次去醫院複查,我都是牽著導盲犬搭地鐵。
隻因為薑雪說:“林信,別人看不見也能出行,你要相信自己能做到。”
我以為薑雪是為了讓我獨立起來,可看著車裏的這些擺設和掛件。
分明是另一個男人在使用。
看樣子,薑雪早就移情別戀了。
這時開車的司機憋著通紅的臉,實在忍不住:“小姐,你們......”
薑雪陰鷙的盯著司機,直接打斷司機要說的話:“閉嘴!開你的車!”
司機訕訕住了嘴。
薑雪極少和我有身體上的親密接觸,日常照顧她也隻是給我端茶倒水,其他的都是我自己完成。
現在複明了,我清楚看見她眼底遍布鄙夷和嫌棄。
一想到她用摸過別人身體的手觸碰我。
胸口就湧起陣陣惡心感。
原本對她殘存的那些愛也頃刻間,蕩然無存。
一回到家,薑雪把我直接扔在客廳裏。
轉頭就和那個男人摟在一起。
嘴裏還溫和的說著:“早點休息,我累了,回去睡了。”
夜裏。
我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腦海中滿是白天的一幕。
而這六年裏,這樣的畫麵又有多少次上演?
她們仗著我是瞎子,當著我的麵,無所顧忌的纏綿。
可我卻在心裏把她當作僅剩的信念,現在想想還真是可笑至極。
我起身想去客廳喝口水,以此壓製我幾乎要爆發而出的憤怒。
可剛走到客廳,我突然發現薑雪的房間開著門。
透過黑暗,我看見那個男人躺在薑雪的床上。
兩具身體交織在一起,像一記耳光甩在我臉上。
我攥緊了拳頭幾乎目眥欲裂,恨不能現在就衝上去弄死這一對渣男賤女。
真是好一個早點休息。
若不是突然複明,我都不知道,原來一向以保守自居的薑雪這麼開放。
腦海裏飛快的閃過,這九年的愛戀,我付出的點點滴滴。
我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惡心感又席卷而來。
黑暗裏我的身影隱在門口,無人發現。
就這樣,我睜著眼睛,看他們恩愛纏綿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