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新郎缺席了,可婚禮在繼續。
薑雪有些淩亂的發絲已經重新梳過,被親得紅腫的唇上又塗了新的唇膏。
她手握話筒,向賓客們解釋。
“今天大家在百忙中抽空來祝福我和王硯,他卻不負責任地跑了。總不好讓大家白跑一趟,所以我會請朋友陸子澤來代替王硯把流程進行下去。”
嶽母林曉翠也附和道:“陸子澤和我們小雪是多年的朋友,剛才你幫我,現在我幫你,朋友間就是這樣的。”
薑雪的閨蜜帶頭鼓掌支持,頓時掌聲一片,氣氛重新熱烈起來。
被丟在地上的對戒,已經重新擦拭幹淨,擺放在紅絲絨的托盤中。
薑雪和陸子澤深情款款地互換戒指,擁抱親吻。
我將“婚禮見證群”裏不同角度的視頻都點開看了,這才發現,望著我時表情總淡淡的薑雪,原來也會有這般情意綿綿的眼神。
關掉視頻,我心裏一片茫然。
前麵就是分岔路,可我忽然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我就那麼失了魂般站著,直到好久不聯係的發小程宇明給我發來消息。
【硯子,新婚快樂!】
【給你隨個禮,雖然人不到,但我的心意在。】
小心翼翼地祝福之後,就是一個大紅包。
我的鼻子一酸,敲下一行字。
【兄弟,有空聚一聚嗎?】
得知我成了逃跑新郎,程宇明立刻請了假出來陪我。
坐在我們過去常聚會的小飯館裏,幾杯酒下肚,再艱難的話我也順利說出了口。
程宇明目瞪口呆:“啥玩意?得了皮膚饑渴症,所以要在你們婚禮上抱在一起?騙鬼呢!”
他憤憤不平:“我最近寫論文,正好查過是有這麼個病,但就是心理引起的渴望觸碰而已,沒聽說不被抱就要死啊。而且嘴唇也有病?太扯了吧,我看不是有病,是發騷!”
程宇明一如既往的一語中地。
見我一杯又一杯地喝酒,他拉住我。
“硯子,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樣?你該不會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借酒消愁完又回去吧?”
也不怪程宇明會這麼想。
曾經的我,為了薑雪一再退讓底線。
我開了一個餐館,薑雪嫌棄我是廚子丟人,我便聽她的辭職。
她要求我向東,我便絕不會向西。
甚至她要打我的左臉,我都不敢把右臉湊上去。
可我做這一切,都是源於愛,源於我以為薑雪也會珍惜我的愛。
在她有恃無恐地讓婚禮暫停那一刻,我就知道,該收回我的愛了。
“我打算結束這段感情,幹點事業。”
程宇明激動不已:“早該這樣了!正好我有個朋友,他們的餐廳應聘主廚,麵試和考核通過,還可以去巴黎進修培訓一年,以你的實力肯定沒問題,要不要試一試?”
我愣了一下。
原本婚禮結束後,我和薑雪會去巴黎度蜜月,連簽證都辦好了。
這些年,我為薑雪放棄了自我,錯過了太多機會,這一次,我不會再錯過了。
我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