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前一晚,我的老婆和她的大學男同學住進酒店。
安陽更新了一條動態。
“七夕前夜,帶老婆孩子出門玩啦!”
照片中,喬慧帶著我的兒子一人親他一邊臉。
我穿著外賣員的衣服,將花遞給老婆。
平靜的道:“祝你們幸福!”
隨後轉身就走,不顧老婆僵硬的臉色。
戀愛五年,結婚十年,我想放棄了。
回到家裏,我換下外賣員的衣服,坐在客廳,點燃了手裏的煙。
桌上那張洋溢著幸福的全家深深刺痛著我的內心。
在我回來不久後,喬慧捧著花就回來了。
她的視線在我脫下的衣服上劃過,不悅的蹙眉。
“你跟蹤我?”
我沒有理她,隻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嚴鶴!”
她突然生氣,把包往我身邊一扔。
“你至於嗎?安陽不過送我一束花而已。我都沒有說你半夜又去送外賣的事!”
安陽是她的大學同學,回國半年,一份工作都沒找。
但他嘴甜,浪漫,長得很符合喬慧的喜好,同時還曾經在國外有過不錯的工作。
除了現在沒工作外,在喬慧那裏他處處比我好。
當然,我的外賣員工作在喬慧眼裏還不如安陽。
我看著她,淡淡的開口。
“怎麼?玩夠了?連孩子都不要了?”
她將花插入花瓶的動作一頓。
“孩子在娘家,花是朋友之間送著玩的。”
我笑出了聲:“喬慧,你為了他都騙我說你帶孩子回娘家了,兩人都住一個酒店了,他甚至公開你和孩子都是他的,你還說沒什麼?”
她不耐煩地解釋:“我確實回了娘家,你能不能別用你肮臟的想法揣測我跟安陽的友誼啊?你知道的,我是愛你的。”
“你想想,你一直是我養著的,如果我不愛你了,完全可以不給你錢!”
我平靜地看著被她扔到一邊的花,那是我送的。
從前她在意,我送的每束花都會被她插入花瓶,再精心養養。
這半年,花瓶裏的花都是我自己插進去的。
現在,她將別人送的花插在裏麵。
“你說的對。在你心裏安陽就是比我高貴,他不僅不需要你花錢養他,還總是給你買東西。”
我走到她身邊,低頭拿走我的花。
“就一束花,一張照片,嚴鶴你有必要這麼陰陽怪氣的嗎?”
從戀愛到結婚,這十幾年我什麼事情都包容喬慧。
或許是她真的覺得我在她這沒有脾氣,越來越得寸進尺。
可這次,我頭上都有一片大草原了,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
“安陽就是覺得這樣拍著好玩的,花是送我的感謝禮物,脖子上是蚊子咬的。我明天就把兒子接回來,你問兒子!”
我聽著喬慧的話忍不住笑了。
兒子才十歲,懂什麼?不都是教他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嗎?
脖子上的草莓印那麼紫,她現在還在狡辯什麼呢?
再說,她都不介意安陽把她當老婆,把兒子當親兒子發朋友圈,她真的有考慮我嗎?
難道說,兒子真的不是我的?
我想著朋友圈那張照片下,許多人評論兒子和安陽長得很像的話語。
“我們離婚吧!”
我冷冷地對她說著。
喬慧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嚴鶴,你瘋了吧!你有想過孩子嗎?”
我也覺得我瘋了。
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忍受了多少壓力和委屈,可如今換來的是什麼呢?
“如果孩子是我的,我會爭取撫養權。如果孩子不是我的......”
我瞥了她一眼。
她避開了我的眼睛,眉眼間又添了幾分不耐煩。
我扯出一抹苦笑,轉身向門口走去。
“嚴鶴!你都為了我跟家裏斷絕關係了!你離婚之後能去哪?”
她黑著臉問道。
“嚴鶴!你現在都是我養的,不然靠你送外賣能賺幾個錢?”
我出門的動作頓了頓,一股子無力感油然而生。
喬慧認定我無處可去,也認定送外賣賺不到錢,篤定的說。
“與其就此離開,不如繼續留下,我跟安陽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看著滿臉傲氣的喬慧,隻覺得陌生。
從她身旁走過,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