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閱讀吧
打開小說閱讀吧APP
閱讀更多精彩小說內容
目錄
設置
客戶端

第1章

前世我和幼妹雖一母同胞,但婚假人家天差地別。

幼妹雖嫁給三皇子,但終日遭受冷落,最後被賣進青樓為妓,還染了瘋病給達官貴人,可謂從天上跌到地下。

我雖嫁給了一鄉野村夫,但受夫君嗬護,最後丈夫護上有功,我得了大昭第一誥命夫人的稱號,榮耀至極。

重活一世議親時,幼妹搶先在嫡母麵前哭的梨花帶雨,

「女兒不求榮華富貴,但求能得真心相待,那村夫老實敦厚,就讓女兒嫁過去吧!」

太好了幼妹,前世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就讓你替我去過吧。

1

鐘府議事堂裏,母親威嚴地端坐在主位,三言兩語便決定了我與幼妹的婚事。

「三皇子威朗無雙,未來前途無量,盈兒嫁給他,我放心的很。」

隨後又將目光轉向我,

「至於你,樊家那頭纏的緊,那婆母是個厲害角色,盈兒這種軟性子過去必定會受委屈,隻好委屈斕兒嫁過去,隻要為他家生下一個長孫,必定不會受了苛待。」

那樊家是母親的遠方表親,樊歸如今隻是一鄉野村夫,身份地位與三皇子可謂雲泥之別。

說來也奇怪,父親世襲爵位,母親好歹出身也是名門,怎會有這樣一家子落魄的遠方表親?

我還未曾開口,幼妹卻非常突然的跪倒在母親麵前,用帕子點了點眼角,淒淒艾艾道:「母親,女兒不願嫁給三皇子,女兒隻求能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這話一出,我便知道,她也重生了。

母親聽聞這話立刻慌了心神,抬手便要扶幼妹起身,憂心忡忡道,

「你從小嬌生慣養,如何受得了樊家那種粗鄙人家。」

我低頭嘲諷一笑,她受不得,我卻受得?

罷了,母親偏心也非一兩日之事了,從小到大我時常會想,我到底是否是母親的親生女兒,為何待遇與幼妹的差別如此之大。

幼妹在地上長跪不起,滿眼堅決,

「母親放心,女兒早已打聽過,那樊歸老實敦厚,婚後必定會好好嗬護女兒,如若母親不答應,女兒便就這樣一直跪著。」

母親終究是心疼幼妹嬌嫩的膝蓋,更看不得她滿眼含淚的模樣,隻得一揮手,

「罷了罷了,那就依你。」

母親原本柔軟的目光在看向我時,倏然變的十分冷漠,

「你要多謝盈兒將這一門好親事讓給你,日後飛黃騰達切時也要多多提攜她們一家才是。」

我乖順道:

「是,女兒必定銘記母親之話,幼妹之恩。」

離席時,幼妹神清氣爽,一反方才柔弱無害的模樣,在我耳邊一挑眉,挑釁道:

「長姐,聽聞三皇子喜好男色,長姐獨守空房時可要耐住寂寞,不能從外麵找野男人廝混哦。」

她的眼中滿是得意與幸災樂禍。

殊不知,樊家等待她的是怎樣的人間煉獄。

2

前世樊歸一家也是這個時候找上門來,口口聲聲道母親年輕時與他們家有過口頭約定,若生了女兒便嫁給樊歸做媳婦,一家子撒潑打滾怎麼都趕不走。

恰好此時陛下賜婚鐘家女兒和三皇子,為人溫和俊朗,是京城多少女子的夢中情郎。

鐘家剛好有兩女,便分別許配給這兩人,而明明與幼妹一母同胞卻不受寵愛的我,自然一頂破轎子進了樊家大門,幼妹則十裏紅妝風光嫁入三皇子府。

可不想婚後,樊歸對我關愛備至,更在我懷孕後嗬護有加,當著眾人的麵為我挽袖盛湯、紅綢劍舞博我開心,羨煞旁人。

在仕途上更是得太子青眼,官運亨通,最後擁護太子繼位,為我博來大昭第一誥命夫人之位,顯赫非常。

可幼妹在三皇子府卻倍受冷落,不知做了什麼事,惹的議親前分明許諾會對鐘家女兒十裏紅妝相迎的三皇子,卻在大婚那日派了一隻公雞來替代新郎,讓幼妹受盡屈辱,婚後更是從不在府中過夜。

後來三皇子本與太子平分秋色,隱隱有著能夠一博皇位的本領,卻在領旨抗洪之時卻被暴起的流民所殺,一代英才隕落,令人唏噓不已。

他死後,太子一黨以貪汙受賄為名陷害三皇子,府中女眷全部賣進官窯為妓。

幼妹容貌上佳,又曾是三皇子之妻,此時落魄,那些曾經被幼妹心高氣傲拒絕過的男人全都一哄而上,就此也染上了風流病。

我被下旨封為誥命夫人那日,傳來了幼妹死前最後一見的消息。

原來是她將病傳染給了一達官顯貴,那貴人氣不過,當場就要將幼妹杖殺。

幼妹苦苦懇求死前見我一麵,等我見她進去見她時,卻猝不及防被一刀刺穿了喉嚨。

她的眼中滿是瘋狂和不甘,反複將手中刀子刺入又拿出,生生將我壞了身孕的大肚子戳出一個血窟窿。

「去死吧鐘玉斕,憑什麼從小過的不如我如今卻過的比我好,那誥命夫人本該是我的,是我的!」

臨死前,模糊了意識,我卻高興的瑉起嘴角,終於如願結束這一生了。

她不知道,就算她不殺我,我也早就不想活了。

3

我與幼妹同日大婚。

幼妹打扮的光彩逼人,她的嫁衣是母親一針一線親手縫製而成,上麵繡了東海的珍珠,用的是上好的綢緞,隻為不讓樊家輕視了他們的寶貝女兒。

相對於我,身上嫁衣是隨便找的繡娘所製,通身沒有裝飾十分樸素不說,布料也極為粗糙,穿在身上倍感不適。

到了迎親之時,樊歸卻與前世有所不同。

前世不僅迎親時態度冷淡,更是以家境貧寒為由連喜服都不曾穿。

侍女說他今日早早就到了鐘府迎親,不僅滿臉喜氣,身上更是穿的極其正式,喜服料子價值不菲,這一身想必都要掏幹了樊家全部家當。

我心下有些疑惑,難不成他也…

幼妹特意來到我的閨房示威,

「瞧著看吧長姐,這一世我的一生必定在你之上。」

又俯身在我耳邊勾唇道,

「妹妹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待會看見來迎你的人不是三皇子,而是一隻雞時,你可別哭鼻子。」

話音剛落,門外卻傳來喜婆喜氣洋洋的呐喊聲,

「大小姐準備出閣,三皇子來迎親了!」

4

幼妹聽到這話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花瓶

「什麼?怎麼可能?之前明明…」

她雙手按住剛進門的喜婆,激動地搖晃著她,

「你可看仔細了?來的人是三皇子不是一隻大公雞?」

喜婆一拍大腿,

「哎呦我的二小姐,老婆子哪能看走眼啊,三皇子殿下英俊神武,一隻雞哪能比啊?」

這話說的實在可笑,我噗呲笑出了聲。

鐘玉盈的目光唰的移向我,許是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失態,立刻整理好了衣冠,昂起驕傲的額頭走到了我前麵,

「哼,定是你這狐媚子耍了什麼手段,可別得意太早,嫁進去有你好受的。」

我笑眯眯和和氣氣地回道:

「謝妹妹提醒。」

我與幼妹二人臉上蒙著蓋頭出了門。

在我要上花轎時,不小心有些踉蹌,此刻一雙有力的大手溫柔的扶住我的腰側,那人吐出的聲音如同山澗泉水般動聽,

「娘子小心,切莫摔到自己。」

隱隱聽出聲音含著笑意,為人想必溫和體貼,並不似幼妹所說那般冷漠地拒人於千裏之外。

這便是我未來的夫君,謝承霖。

「謝殿下。」

那頭的樊歸不知在幼妹耳邊神色溫柔的說了什麼,惹得她滿臉嬌羞地上了花轎。

在百姓夾道歡呼聲中,兩方迎親隊伍各自走向相反的方向。

我端坐在花轎中,隱隱聽見有百姓的竊竊私語。

「這鐘府嫁女屬實奇怪的很,大女兒嫁給尊貴的三皇子,小女兒卻隻許給了一個相貌平平的鄉野村夫,連來迎親的嫁妝數額也差異懸殊。」

又有人帶著不屑之色回道:

「嗬,那鄉野村夫能有什麼積蓄,那身喜服恐怕就已經掏空了他的家底,以致隻帶著一頂破轎子就來迎親了,不似三皇子給大小姐的十裏紅妝。」

坐在馬上的謝承霖忽地挺了挺胸膛。

議論的人越來越多,大家看向樊歸和幼妹的奇怪目光也多了起來。

幼妹坐在幾根木頭製成的破爛小轎中,冷笑一聲,指甲死死攥住喜服一角,

「他們懂什麼,都是一些鼠目寸光之輩,三皇子又怎麼樣,到頭來不還是落得個屍骨全無的下場?都等著瞧吧,贏到最後的人必定是我!」

5

三皇子府的喜房處處都被主人用心布置過。

更是有丫鬟告知我,三皇子此刻在席間接待賓客,許我餓了就吃些點心,都是主子特地從攬月樓裏買來的。

我半揭蓋頭,捏了一塊入嘴。

嗯,入口酥脆香軟,讓人情不自禁想吃第二塊、第三塊。

謝承霖在我昏昏欲睡時終於邁著有些輕飄的步伐推開房門。

他小心翼翼的揭開我的蓋頭,如獲珍寶般的望著我,目中閃過一絲驚豔,

「讓娘子久等了。」

他注意到擺放在桌子上的點心少了有五六塊,有些懊惱道:

「今日賓客許多,都纏著我喝酒,倒讓娘子等了許久。」

隨後又取下腰間禦賜良的玉佩,像給一個無足輕重的東西一般交到我的手中,鄭重道:

「你放心,既然嫁到我府中,便一定會用此生愛你護你,絕不讓你受一絲委屈。」

這塊玉佩是他身份的象征,見玉佩者猶如見人。

我瞧著這個對我滿眼愛護之色的男人,心下有些詫異,又有些感動。

前世樊歸雖在人前對我關懷備至,可私下裏卻是個畜牲都不如的東西。

樊家有個陋習,新婦入門,需在全族人的見證下驗身。

此舉美名其曰「確保新婦身潔」,實則是在給高門兒媳立下馬威,生怕嫁進來壓過他們一頭。

上一世我剛被迎娶進門,喜服尚在身上,樊家的婆母便差人將我捆綁在院中長凳上,猶如對待一隻豬羊。

她親手將我的褲子扒下,將我雙腿掰開,讓丫鬟一人舉起一條腿搭在她們肩膀上,對著眾人形成一個羞恥的姿勢。

隨後不顧我撕心裂肺的叫喊將一根粗棍插入我的下體。

看著鮮血四湧,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血流的越多,他們就越是滿意,因為這彰顯著新婦的青澀與身體的嬌嫩。

樊歸就立在一側,聽著我狼狽的哭喊聲不為所動,與周邊看客一同欣賞我的羞恥模樣。

6

我是被謝承霖焦灼的聲音喚醒的,一睜眼便瞧見劍眉緊縮。

看見我醒來,他鬆了一口氣,替我溫柔擦去額頭的薄汗。

「可是做噩夢了?方才你在夢中哭喊,怎麼都叫不醒。」

「我沒事,隻是被夢魘住罷了。」

謝承霖聽到這話,見我無什麼大礙才放下心來。

他見我錦被一角自肩頭滑落,在我耳邊呼出些讓人酥麻的氣息,調笑道:

「娘子昨夜,很是賣力,為夫很滿意。」

我看著周身一片狼藉的被褥,昨晚的荒唐一夜又在我腦中浮現,不禁微微紅了臉龐。

謝承霖不愧是自小習武,身體精壯有力,竟惹的我根本持不住,與他瘋狂了一夜。

7

按照禮儀,大婚第二日要入宮向諸位貴人請安。

如今後宮中由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共同執掌後宮,二人向來不對付的很。

貴妃娘娘便是三皇子的生母,前世對於她的記憶並不多,隻是記得她入宮前出身醫藥世家,明明應該精通醫術,可謝承霖死後,精神一天比一天差,不過一月就鬱鬱而終。

如今看來,疑點重重。

我與謝承霖先去了椒房殿向皇後請安。

一入殿內,我聽到了一個久違的聲音:

「兒臣為母後在嶺南建了一處行宮,那地方山水環繞,是個養人的好地方,回頭帶母後去看看。」

是太子!這個聲音我至死都不會忘掉!

前世痛苦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我的身體忍不住開始顫栗。

謝承霖感受到了我的異樣,連忙環住我,憂心忡忡道:

「怎麼了斕兒?可是身體不舒服?」

這邊的動靜驚醒了太子那邊。

他的眼神望了過來,立於身側的,竟是樊歸和幼妹二人。

前世樊歸與太子勾結在一起明明是成親三年之後的事情,今生竟然提前了如此之多。

太子的眼神眼眸深如墨色,如同蛇洞裏的蟒蛇般般陰冷地落在我身上。

我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肚子。

幼妹的臉上塗了厚厚的一層粉,饒是如此都遮不住蒼白的氣色,想必已是領教過樊家特殊的“入門儀式”。

身上穿的也是十分下乘的料子,並未著母親為她陪嫁的衣服。

這一點並不奇怪,樊家那樣吃人的地方,瞧見陪嫁豐厚的幼妹,不把她吃幹抹淨是不可能的。

想必帶過去的那些名貴珠寶、上等布料等物早就到了樊母手裏,哪裏輪到到她來安置。

8

謝承霖帶我走到皇後跟前,敬茶問安。

「鐘家女兒,果然個個都生的美豔。望你二人日後琴瑟和睦,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

皇後象征性的說了兩句,就以身體有恙需要休息為由將我們一眾人都請了出去。

「三弟倒是娶了個美嬌娘,怪不得剛及冠便要向父皇請旨,堅持要娶鐘家的女兒。早知幼女如此,我便先將她納入東宮了。」

太子低沉的聲音傳來,擋住了我與謝承霖的去路。

我一愣,原來這旨意是謝承霖主動求來的,我一直以為是聖上見鐘家老實本分,主動賜婚。

太子不懷好意的向我靠近著,眼神肆無忌憚的在我身上上下打量。

謝承霖見狀原本溫和的麵龐瞬間冷了下來,向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

「臣弟逾矩,奉勸皇兄莫要起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不然難保臣弟手中這不長眼的劍,會不會指錯了人!」

太子鐵青了臉色,揮袖離去。

9

樊歸看向我,眼神與前世後期封官嘉爵的眼神一模一樣,絕非此時青澀村夫會有的。

我確定,他也重生了。

他瞧見謝承霖搭在我肩上的手,忍不住向我靠近一些,

「斕兒,你過的可好?那日轎中之人,怎麼不是你?」

說罷他又暗自搖了搖頭,自責道:

「都怪我為了娶你太心急,都未曾檢驗便將你妹妹迎娶進門,直到掀開蓋頭才發現不是你。」

「你放心,我未曾與她圓房。這一世,我必定會好好對你。」

一旁的幼妹以一種無法置信的眼神看向她費勁心力求來的夫婿,忍不住尖叫著質問道:

「夫君!你娶的是我,怎可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樊歸不耐煩的避開她的觸碰,連一個眼神都不願多給她。

隻是正色顧自對謝承霖道:

「三殿下,您若是不喜斕兒,草民逾矩懇請您早日放她自由!」

幼妹氣的胸前起起伏伏,竟然轉身向我抓來,

「鐘玉斕你這個賤人!定是你耍了什麼手段勾引他惹的我不得夫君喜愛!」

還未曾等她靠近我,便被謝承霖身邊的暗衛一腳踹倒在地,如同破布一般飛了出去。

幼妹從小嬌生慣養,如此細皮嫩肉可受不得習武之人的一腳,當眾便吐了一大口血。

謝承霖終於忍無可忍的攬緊我的臂膀,開始劈裏啪啦一頓輸出:

「都當本殿下是個死人嗎?」

他可笑的質問樊歸,銳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

「你是個什麼東西?本殿什麼時候說過我不喜歡斕兒,何況她如今是三皇妃,斕兒兩個字是你叫的嗎?」

謝承霖一轉頭,矛頭又對準了鐘玉盈,

「你更是過分,當著本殿的麵竟然敢傷害我的妻,還口吐汙言穢語,簡直是臟了本殿的耳朵!」

幼妹強撐著身軀直起上身,滿眼不可置信道:

「怎麼會?你不是不喜女色,更是厭惡女子靠近?」

謝承霖噗呲一聲,

「誰告訴你本殿不喜女色,本殿隻是不喜斕兒之外的女色罷了!」

幼妹聽到這話,像是失去全身力氣一般,眼神呆滯的坐在原地。

嘴中隱約嘟囔些教人聽不懂的胡話:

「那我算什麼?我上輩子,又算是什麼?」

謝承霖眼中不耐之色愈顯,大手一揮,

「來人,兩人以下犯上大不敬,各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足以要了兩人的性命。

樊歸和鐘玉盈兩人眼中露出慌張之色。

我將手覆在謝承霖手上,安撫道:

「殿下,不必如此,五十大板太重,這兩人隻不過是一時失言,也並未真的傷到我,不如各賜十大板,以儆效尤就好。」

樊歸的眼中浮現感動之色。

這個傻子,怕不是以為我的心中有他,這才救下他二人性命。

實際上,我不過是不想依靠他人的力量去複仇。

我想慢慢成長起來,真正靠自己的力量為上輩子受盡屈辱的自己複仇!

謝承霖眼中浮現遲疑之色,不過還是選擇尊重我,

「既如此,那便如夫人所言,各打十大板。」

樊歸被下人拖下去時,對我無聲比了一個嘴型:

「等我。」

© 小說閱讀吧, 版權所有

天津每日趣閱網絡技術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