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一直反對蔣晴和賀琛來往。
他說賀琛心術不正。
當初他倆戀愛沒幾個月後,賀琛爸媽因涉嫌金融犯罪被刑拘。
賀家破產了,賀琛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淪落為負二代。
爺爺趁機棒打鴛鴦,給了賀琛一大筆錢,送他出國。
蔣晴被拋棄,心灰意冷之下嫁給了我。
婚後,我們生活甜蜜,今年還懷了龍寶寶。
直到幾個月前賀琛的出現,將我甜蜜的生活攪得一團糟。
賀琛告訴蔣晴,他患了急性白血病,沒多少時間了。
我不知道賀琛突然回歸到底有什麼目的。
據他說:「我希望能在臨死之前,再和晴晴好好相處幾個月,彌補當年未能在一起的遺憾。」
蔣晴不忍心她的白月光就這樣遺憾死去。
鐵了心要為他捐獻造血幹細胞。
她沒征求我的同意,就把我們的孩子打掉了。
還一直責罵我小心眼、狠心。
可她不知道的是,我也快死了。
我們沒辦法再有孩子了———
我被查出胰腺癌晚期。
賀琛手術非常成功。
被推出手術室後,蔣晴坐在病床前,握住賀琛的手,寸步不離,等著他麻醉醒來。
護士來查房,看見困到不行的蔣晴坐在椅子上打盹。
「困了就在旁邊的折疊床休息一會吧。」
蔣晴婉拒了護士的好意。
理由是,如果她去折疊床睡覺了,賀琛醒來第一眼就不能看見她。
「你真愛你老公,又是親自捐獻造血幹細胞又是寸步不離照顧的。」
蔣晴向護士微微一笑,沒做任何解釋。
我像隻小醜般,站在角落裏,心情複雜。
她愛的不是她老公,而是她的白月光。
我慶幸已經變成了魂魄,此刻不會有人看到一個男人這麼難堪的一麵。
護士走後,蔣晴像是想起什麼事。
掏出手機撥通了我的電話。
無人接聽的提示聲再次響起。
蔣晴暴怒,打開微信發了兩條語音給我。
「秦楓!你還是不是男人!把自己剛做完流產的老婆丟下不管不顧!」
「你要是再不出現,以後就別回來了!死外麵算了!」
死外麵算了。
蔣晴,如你所願———
此刻,我的屍體就躺在郊區一個水庫旁的轎車裏。
其實我求蔣晴不要打掉孩子那天,就已經沒幾天可活了。
被蔣晴傷透了心之後,我驅車來到一個郊區的水庫旁。
坐在車裏靜靜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賀琛醒了,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蔣晴。
「晴晴,我就知道你不會騙我的,真好啊,睜開眼,第一眼就能看到你。」
他把蔣晴擁入懷中。
他說:「晴晴,現在我感覺好幸福,像是回到了五年前我們剛在一起那天。」
「我還記得那時候你說,隻要你新年第一天看見的第一個男生是我,就答應做我女朋友。」
「唉,隻可惜,我們沒能走到最後,如今你已為人婦。」
已為人婦。
我在牆角默默欣賞著這一幕。
一個已為人婦的女人和前男友摟摟抱抱在一起。
真令人作嘔。
蔣晴像是被點醒了一般,不動聲色輕輕推開賀琛。
稍微往後移了移,與賀琛保持距離。
「琛哥哥,你醒了就好,我先回去煲點湯,到時候送晚飯給你。」
蔣晴從醫院離開,我的魂魄默默跟隨。
到家後,在玄關處,她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來。
那是我半個月前留給她的離婚協議書。
雖然我恨她打掉了我們的寶寶,但我還是選擇淨身出戶。
錢、車、房子,所有的一切統統歸她。
畢竟,死人是不需要這些的。
蔣晴肉眼可見的慌了神,拿著文件的手有些微顫抖。
她一直對自己很有信心,從來沒想過,我一個舔狗,竟然會主動提離婚。
她撥通爺爺電話,一邊哭一邊控訴。
「爺爺,秦楓太沒有責任心了!他…他要和我離婚!」
「不應該啊,小楓這小子不是這種人,一定是因為你打掉他的孩子,他生氣了,你快去認個錯!」
「我憑什麼認錯,打掉孩子痛的是我,他不關心我就算了,還一走了之玩失蹤,逼我離婚!」
「你是說,你到現在還沒聯係到小楓?」
蔣晴一怔:「是啊,算下來有半個月了,那天我們因為我想打掉孩子,給琛哥哥捐獻造血幹細胞的事吵了一架,後來我就沒見過他了。」
「糊塗啊你!還不趕緊去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