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的鄭端明大駭,縮著身子就要往幾人中間鑽:“大師,那女鬼跑......跑哪兒去了?”
蘇苒苒迅速畫了幾個符,邊給幾人貼上,邊解釋道:“這是疾行符,貼上它跑起來能一日千裏,以那女鬼的鬼力,不該掙開我的定身符才對,事情恐怕有變,我們得盡快過去。”
蘇湛傑看著腿上的符紙,眼神怪異:“可是,姐,咱們為什麼不坐車去?”
蘇苒苒貼符紙的手頓住,
差點忘了,這個時代道法是沒落了,科技卻發達無比,那長著四個輪子,形狀怪異的汽車跑起來比疾行符要省力得多,人隻用坐在裏麵就行,趕路的同時還能幹點別的,
“對,我有車,坐我的車去。”王胖子點頭附和,心裏暗爽,省一張疾行符,賺大發了。
蘇苒苒默默收回給鄭端明貼符紙的手,輕咳一聲:“走吧。”
幾人上了車,隨後,王胖子開著車,順著蘇苒苒指引的方向追去。
這還是蘇苒苒第一次坐車。
一路上,她東摸摸,西瞅瞅,從怎麼啟動汽車,怎麼停車問到發動機的製作原理,汽車的組裝改造。
剛開始王胖子還能侃侃而談,到後來王胖子恨不能縮成一個鵪鶉,藏起來。
他心裏苦啊,十萬個為什麼也不帶這麼問的!
蘇湛傑和鄭端明暗自慶幸,還好問的不是他倆。
在蘇苒苒一聲聲的追問裏,車子漸漸駛入別墅區,鄭端明看著越來越熟悉的景色,驚叫道:“那女鬼不會又跑我家去了吧?”
幾人都沒應聲。
等車子開到了一棟雕染畫棟的五層大別墅附近,女鬼的氣息越來越濃重,蘇苒苒示意王胖子停車,“就是這了。”
王胖子如釋重負,終於到了,再不到,他這瞎編的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鄭端明也鬆了口氣,還好那女鬼沒在他家。
“這家的住戶你認識嗎?”蘇苒苒問道。
“認識,這是池三爺住的地方,池三爺家的產業遍布全國,各處都有人脈,我們家跟池三爺比,頂多算小有資產。”
提起池三爺,鄭端明滿是推崇,“池三爺打小就有神童之稱,過目不忘,聰慧過人,十八歲就拿了數學和計算機雙碩士學位。”
“畢業後接任了池氏集團,短短三年,就完成了產業轉型,使池氏集團的產值足足翻了一倍。”
“可能是慧極必傷吧,這些年來池三爺身子虛弱,一年裏有半年都在這裏養病。”
“也是因為池三爺在這,這裏才慢慢變成了你們口中的富人區,不過池三爺喜靜,誰都不敢把房子建得太近,怕打擾了池三爺休息。”
蘇苒苒了然,怪不得這裏的格局呈四方拱衛的姿態。
她走上前按了門鈴。
蘇湛傑暗自佩服,還得是他姐,換做他,看著這奢華的別墅,就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距離感,別說主動按門鈴了,主人邀請他進去,他都得做做心理建設。
“誰啊?”
一道年輕的男聲從屋內傳來。
“聽說池三爺身體虛弱,陽氣不足,這種體質最容易白日撞鬼,我一路追著女鬼過來,到這裏就不見女鬼蹤跡了,能不能請您開門讓我們進去看看?”
蘇苒苒聲音溫和,盡量讓自己聽起來不那麼像騙子。
屋內的男人轉頭去看坐在沙發上的池三爺,大聲喊道:“三哥, 外麵有一個女騙子,說你撞鬼了。”
隔著門都能聽到的蘇苒苒:“......”
池景譽頭都沒抬:“請她進來。”
“哦。”池岩納罕,三哥請個女騙子進來幹嘛,還真能抓鬼不成?
雖然他不理解,但是三哥肯定有三哥的道理,他不懂一定是因為他還不夠聰明。
池岩打開門,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麵前的幾人,“三哥說了,讓你們進去。”
蘇苒苒抬頭看了他一眼,目露同情:“你印堂發黑,血光之災將至,我勸你這兩天不要出門。”
“嘿,你這臭丫頭怎麼一開口就詛咒別人,你要是說點吉祥話,說不定小爺我心情好,還能賞你幾百塊錢。”池岩氣得簡直要跳腳,哪有跑人家門口說人家壞話的。
蘇苒苒沒理他,徑直進了門,
她才不想跟倒黴鬼說話!
倒是跟在她身後的蘇湛傑湊了上去,笑嘻嘻地說道:“我跟你說吉祥話,你把錢給我行不?”
池岩翻了個白眼,轉身進屋,
蘇湛傑幾人連忙跟上。
甫一進門,坐在沙發上的池景譽就映入蘇苒苒的眼簾,原因無他,實在是這個男人太耀眼了,渾身金光縈繞,貴不可言,乃是萬中無一的紫薇天貴命,這種命格一般都是十世善人轉世,功德加身之人才有。
但奇異的是這金光中又有黑氣纏繞,兩股氣息不斷交纏,互相吞噬,可惜金光明顯處於下風,隻是勉強自保罷了。
蘇苒苒突然悟了,
原來這就是電視上說的顯眼包呀,人群中第一眼就能看到的存在。
恍神間,蘇湛傑等人也進了屋,
“我去,他他他......是人是鬼?“蘇湛傑滿眼驚恐,指著池景譽結結巴巴地說道。
蘇苒苒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實在是因為這人身形消瘦,嘴唇發白,俊秀的臉上連一絲血色都沒有,再加上他低著頭,懷裏還抱著個黑貓,這場景,任誰看見都會覺得詭異。
池景譽睫毛顫了顫,沒什麼反應,池岩卻忍不住了,大步走過來拎著蘇湛傑的衣領就要揍他。
一片混亂中,
“我想要他。”
蘇苒苒語出驚人。
她的聲音不大,卻如平地一聲雷炸在所有人的耳邊。
別墅裏詭異般的安靜了下來,池岩揚起來的拳頭也倏地頓住,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蘇苒苒,隻見她眼神火熱,直勾勾地盯著池景譽。
還是蘇湛傑最先反應過來,他顧不上自己被命運扼住的喉呢,紅著脖子喊:“姐,不行啊,這個家夥一看就命不久矣,你不能把自己往火坑裏推啊。”
唉,他姐年紀輕輕的,怎麼就眼瞎了呢,這人皮相再好,那也是個短命鬼!
“你這個兔崽子,瞎說什麼呢?!”池岩回過神,揚起拳頭揮了下去。